余九今日照例没能早起，她疲惫得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早上的时候迷迷糊糊感觉韩亦起床离开了，她则抱住一边的枕头继续睡了过去。

等她再一次迷迷糊糊的要醒来的时候，发觉床边站了一个人。

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了韩亦。

“早…”

刚睡醒的她声音沙哑，如同一只慵懒的小猫。

韩亦露出一抹笑：

“九儿早。”

“嗯…”

余九伸出双手：

“抱。”

“好。”

如愿的被韩亦抱起来，余九依旧眯着眼打盹：

“你今早不是出门了吗？”

“嗯。回来了。”

“是出事了吗？”

身为商人的她，就算是刚醒整个人还在迷糊的状态，也敏锐的嗅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嗯，皇叔起兵了。”

“哦。”

余九闷闷的哼了一声，下一秒她才反应过来，倏然睁大了双眼：

“什么？镇南王造反了？”

“嗯，他杀了去传旨的高公公，并且起兵了。”

“杀了去传旨的公公？那公公不是昨日才出的门？就算是飞毛腿也不可能到江南镇南王的辖地这么快吧？”

“传旨公公是传旨路上被杀的。”

“呃……”

意思是镇南王早已经有了准备？

“他提前买通了禁卫军里的官兵，出了城不久里面的人就反水杀掉了传旨公公，并且将公公的人头送了回来。”

……

这还真是，赤，裸裸的挑衅啊。竟然杀了皇帝派去传旨的人然后还将被杀的人人头送了回来。

“那现在他的兵到什么地方了？”

“已经离开了江南，正朝京城而来。”

“噢，按照这个行军速度，大概也要好几天才能到京城呢。”

而且每过一个城市都不可能堂而皇之的穿城而过吧？好歹需要战斗个几天，不对…战斗…余九忽然眯起双眼：

“韩亦，倘若镇南王一路过来所到城池全都被他收服，到时候就算他没办法夺得大位，也能与大梁平分天下，这…”

倘若真这样，那还不得乱套了啊？

“是。”

“那…那怎么办？”

“我可能要回燕北了，九儿。”

“什么？”

“因为皇叔的起兵，边境上那些不老实的势力随时都会挥兵南下。内乱有老九张将军他们可以平复，但是燕北就必须得我回去。”

“韩亦…”

余九有些不舍，昨日她还劝说韩亦要习惯跟她分开，今日换成是韩亦要先离开她就好不舍。

“九儿乖，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可是我…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这战争说来就来，她的计划都还没来得及实现。

两人相对无言，余九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什么都不管都抛下跟韩亦一起走。但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她肩上负着的责任告诉她不可以这样任性。

“回去以后，记得给我写信。”

“九儿…”

“我会去看你的，等我事情忙完。”

“好。”

“你要照顾好自己。”

“嗯。”

虽然还未分别，但却也感觉到了分别的脚步临近。

果然，时间过了两天后，余九就听到韩亦要回燕北的消息。那天她并未去送他，而韩亦身边所带着的王妃也是一个替身假扮的。直到那支十几个人的队伍出了城门，余九才从余家商行走出来，望着城门出神。

“其实你可以跟他一起走的。”

独孤玉芸从她身后走出来，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