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走越远,灯光也消失不见。余九垂头看了一眼脚下矿坑中劳作的人,将头靠在了韩亦的怀中。
“我们出去吧。”
“好。”
离开了地下矿坑出了竹林,将身上的衣服脱下丢在了一边。
“九儿。”
韩亦的手挽住她的腰,轻声在她耳边道:
“别想那么多。”
余九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
“韩亦。”
“嗯。”
“我想回去了。”
“嗯,好。”
她一个人下山,脑海里还是那群被压榨的劳工模样。知道韩亦在暗中看着她,脸上没有露出太多的表情。木纳的走到了山下的大雄宝殿,正巧独孤静心她们也已经听完主持讲的佛经。
余九抬头看了眼金碧辉煌的大雄宝殿,再听着那主持满嘴的仁义道德,不由得觉得很是讽刺。
有多少善男信女就是因为这主持的伪善被骗到这个地方来然后成为了黑矿的劳工?他这样的人还配指引别人向善?余九真心觉得太可笑了。
一个人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等着独孤静心跟主持道别,暗地里悄悄打量着这寺庙的布局……
“老幺,你方才去哪儿了?”
余远凤不知情,大步走上前来。
余九打了一个呵欠,懒洋洋的开口道:
“能去哪儿?在隔壁补了一个觉。”
“你去睡觉去了?你竟然丢下我们独自一人去睡觉去了?”
“嗯?要不然叫三姐跟我一起去?”
余九又伸了伸懒腰,眼角的余光瞥见一边的僧侣中那不时抬头打量她的小和尚。
这小和尚正是那个告诉她竹林深处有怪异的小和尚,她回了一个浅浅的微笑。转身下了山。
回京城的马车里,余九一直看着窗外的积雪不说话,看着没有多少精神。
“老幺?你这是怎么了?”
余远凤按耐不住,又开口问了。
余九勉强露出一抹笑:
“可能是在京兆府大牢中呆太久了,感觉身子有些虚。”
“既然身子虚晚上还跟玉芸折腾到大半夜干什么?”
“……”
余九一脸无奈,这样的话怎么能从她三姐的口中说出来?她可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啊…再说了,她若是真跟独孤玉芸折腾到大半夜就好了!那样至少也不是她单方面的被‘折腾’。
从相山寺出来没走多久就到京城,余九看到街上有个熟悉的身影。灵机一动让车夫停了车自己钻出了马车。
“喂,老幺,你去哪里啊?”
“找人喝酒。”
“大正月的你找谁喝酒?”
余远凤追出来,余九已经跳下了马车叫住了前面的人。
“何兄。”
这在街上瞎晃悠的人正是何南,他听到声音立刻回过头:
“哎呀,余兄啊,今日为兄上门听说你跟老夫人去相山寺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余九笑了笑,何家父子帮了她挺多的,按照道理来说,她应该上门感谢一下才是。只是这几天太忙,一直没机会。如今突然找到何南,却又是有事要拜托他。
“相请不如偶遇,何兄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地方?好啊。这大正月的也无聊,就跟余兄去去你说的好地方。”
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凝红院。
何南一副吃了鸭蛋的表情看着余九:
“怎的余兄?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余九笑笑不说话,她知道她大年初一逛烟柳巷,是有点骇人听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