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太子府。
韩诚坐在首位上,神情略显烦躁。怎么从昨日起就诸事不顺?昨日的婚宴莫名其妙的推迟了半个时辰不说,今日母后还身体抱恙派人前去打听却全都被拦了回来。
这事恐怕不只是身体抱恙那么简单。
“去把司徒先生叫来。”
韩诚不耐烦的对着外面的守卫叫道。
“是。”
这不一会儿,司徒瑾就冒雪前来了。
今夜的雪可下得真大,司徒瑾进入屋内,抖了抖身上的雪才给韩诚行礼。韩诚一挥手道:
“先生不用多礼,深夜叫先生前来,是有一事想要询问先生的意见。”
“殿下可是想问关于皇后的事?”
司徒瑾却是先开了口。
韩诚嗯了一声,点头:
“今日入宫请安,本想求见母后,却被拦了下来。说母后身体抱恙不见任何人,而且本宫派去送补药的人也被退了回来。”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韩诚怎么能不慌张?
“太子殿下无需着急,皇后只是因为被谗言诬陷,而遭皇上暂时囚禁起来了而已。”
“什么?母后被囚禁起来了?”
“是。”
“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昨日皇后让人传信与我。”
“昨日?昨日的事情先生怎么不早跟我说?”
“太子殿下,昨日乃您与太子妃成亲的大日子,这样的事情实在不宜在您成亲的时候说。”
“怎么不宜?母后被囚禁起来了,本宫却在成亲?这事要传出去那世人会怎么看本宫?”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就是知道您会冲动,才让属下没有告诉您的。”
“母后不让你说的?”
“是的殿下,您想,这婚事可是皇上亲赐的,若是您知道娘娘被囚禁起来后一冲动不成亲了,那可就背上了忤逆圣上的罪名。现在正一大群人等着殿下您犯错好抓住您的把柄去做文章。您须得沉住气才可以。”
司徒瑾不愧为韩诚的首席谋士,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韩诚抿住唇,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那本宫也不能干等着是不是?现在母后被囚禁了,本宫得做点什么才行。”
“殿下,您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你要本宫怎么静?”
“殿下,皇后娘娘此次被举发,皇上并未怀疑到您的头上,但倘若您贸然行动,那…”
“你说,父皇会怀疑我早就知道母后的行动了还没有上报?甚至是暗中支持?”
“以皇上的秉性,此举大有可能。”
若皇帝真怀疑韩诚早就知道皇后的所有举动,那么韩诚的太子之位便将不稳矣。这是身为谋士的司徒瑾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发生的事情。
从他立身投为谋士的那一刻开始,他便立誓此生辅助的必须是天子。他要做天子身边那个运筹帷幄决战千里之外的人,要在史册上留名千古。
所以,对韩诚地位哪怕有半点威胁的事情,他都不会允许发生。
韩诚往后退了一步,他的父皇他怎么会不明白?看似和蔼,其实心思最深沉。当初战功赫赫的老七,不是说废了就废了?还有其他几个已经不在的兄弟…
他不会笨到去挑战皇帝的底线。但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后被囚禁,他也于心不忍。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回殿下,冷处理是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