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茹紧跟着进入了屋子中。丫鬟将余九带到了产房内。床上躺着的人已经面色铁青，奄奄一息了。这房内的人一看到柳玉茹，纷纷站了起来。

“大小姐，您怎么来了？这里脏，您快些出去，可别脏了您的身子。”

对于古代人来说，不管是生产还是来例假，都是很脏很不吉祥的象征。余九嘴角扯了扯，这柳玉茹倒是没有离开。她看了眼一边的丫鬟婆子，开口道：

“陛下吩咐了事情让爹爹去做，我娘身体又不好不能过来。我便代爹娘过来看十三姨娘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没有。这是爹爹给姨娘请的神医，你们且让让。”

她这话像是说给丫鬟婆子听的，又像是说给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产妇听的，当然，更多像是说给余九听的。毕竟从他们一进门到现在，还未曾见过柳家的柳丞相跟柳夫人，出来的只有这位柳大小姐。

看着她得体的应付着他们，丝毫没有一点小女孩的娇羞模样，余九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这位柳大小姐可不简单。

只是这时，不宜研究柳玉茹。余九看了眼床上的产妇，缓步走到了床尾。

“我看看。”

她说着伸手便拉开了产婆手中的被子，被子下，鲜血淋漓，隐约能看见一只脚。

胎位不正，怪不得如此难以生产。看好情况后便又去给产妇搭了搭脉，脉搏十分的虚弱。

“十三夫人这样多久了？”

她问一边的产婆。

“约莫三个时辰了。”

“宫口开了多久？”

“宫口？”

“呃…”

这要她怎么跟她们沟通？轻轻皱眉，转身站了起来。

“先让十三夫人休息一下，你们去准备一些鸡汤之类的过来。”

她精疲力尽，唯有让她先补充体力。只不过就算如此…余九看了眼那卡在宫口处的一条腿，若动作再慢一点，这孩子恐怕是保不住。

“按照大夫说的去做，快些。”

柳玉茹吩咐下去，愣着的丫鬟这才拔腿跑了下去。余九已经来到了外面。

“师父。”

她走上前，将自己看到的产妇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跟孙文正说了。

孙文正皱眉：

“这样…”

“嗯，她已筋疲力尽，若再强行生产，恐会引起大出血，胎儿也会保不住。”

这个时候，虽然他们都讨厌柳家，但没出生的孩子是无辜的，在医者面前，无法见死不救。

“先让她补充体力。”

“徒儿已经吩咐她们去拿鸡汤了。”

“为师这就开副药让她服下…”

孙文正提笔刚写完，只听里面的人叫嚷道：

“不好了，十三夫人晕死过去了。”

“……”

产妇体力严重透支，没能等到孙文正开的补药就晕死过去了。孙文正手微微有些抖。

“这…”

余九垂下头，为今之计，只有剖腹将胎儿取出来了。只是她从未做过剖腹产这种手术。不知道成功率会怎么样。看了一眼屋内若隐若现的产妇，余九深呼吸了一口气。

“师父，徒儿有个大胆的主意。”

她终归是不能对眼前的病人见死不救。虽然这风险可能很大，但是她还是愿意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