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偏院，余九听完水心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她本想让余金凤出手惩治柳如烟的，却没想到又被余金凤将包袱给丢了回来。

这一招借刀杀人，用得挺好。

她想借余金凤的手除掉柳如烟，余金凤却又要将这问题丢给了余弦之。若余家不处理柳如烟，那就会背上一个皇后同党的罪名得罪余金凤，若处理了柳如烟，则完全跟皇后撕破了脸面表示站在余金凤那一边了？

无论如何，对余金凤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看来有时候，敌人的敌人，也并非朋友啊。只是这件事，最终可怜了她那老父亲。那么，她是否得想个办法，把这刀又还回去？

眼睛微微一转，计上心头。

另一边，静柳院中。

柳如烟忽然就被禁了足。她身边随伺的丫鬟婆子，全都被带走隔离了起来。柳如烟面色煞白，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屋子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余弦之背着手走入院中，冷眼盯着柳如烟。

“你还不明白你做了什么好事？”

柳如烟摇头，一脸无辜。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你与皇后密谋，害我九儿之事？”

“老爷，我冤枉。”

柳如烟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老爷，我不知道您从何处听来这样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谁要恶意抹黑妾身。”

“冤枉？”

余弦之冷笑：

“你真以为老夫老眼昏花了？你与皇后以前有过交情，那是你们的事。在你嫁入余家之后你就应该明白，余家的荣耀便是你的荣耀，余家才是你的衣食父母。”

“老爷，您在说什么？妾身真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与那柳皇后多年前是患难姐妹，后来黄河水患失散，她被寻回成了柳家大小姐。你则是被卖到了烟花场所沦为歌妓…”

“老爷…”

被人剥出旧事，柳如烟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承认，若是自己承认了，那她就万劫不复了。

“老爷，您听我解释，您听我解释！”

柳如烟跪着爬到余弦之脚边，伸手拉住他的长褂。

“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的，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不是？如今贤妃娘娘亲自指证你，你还狡辩？”

“贤妃？怎么会是她？怎么会？”

余弦之并不知道柳如烟私底下还跟余金凤勾结在一起。

“皇后与贤妃不合，贤妃又是我余家出去的人。于公于私，你都不该与皇后串通一气来害我余家，害我九儿。”

“老爷…老爷您听我解释，我没有害过九儿，真的。我没有害过九儿！”

“没有？”

余弦之冷眼斜视了一眼匍匐在地的柳如烟，声音无比的清冷：

“看在玉凤的份上，你自裁吧。”

余弦之话落，柳如烟抬起头，一脸的震惊。

“老爷…”

她不敢置信的盯着面前的男人，无法相信这样狠绝的话是从他嘴中说出来的。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是为了保全名声选自裁，还是身败名裂让别人动手。你自己选择。”

“老爷…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虽然说不是正房，可我也毕竟陪伴在你身边二十多年为你诞下一个女儿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的就说出这样的话？”

“狠心？”

余弦之低下头，盯着柳如烟的脸，一字一句的开口：

“你搭上余家上百条性命与偌大的家产帮助皇后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