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茉脚步一顿，昨天他说的那番话蓦然冒出，脸皮一僵，眼睛马上挪开，心虚到不跟跟他对视。
“茉茉姐，嗲妹，早。”丛正没事人一样，扬眉抬眼冲她们笑笑。
嗲妹做作的晃过去，阴阳怪气：“哟，我以为眼花了，没想到真是你呀。正正，大早上杵在这里当路标吗？”
“嗲妹。”丛正对她的语调见怪不怪了，无奈：“就算我搬走了，咱们还是可以一起上班下班啊。”
“你这是搬身不搬心呀。”嗲妹调侃：“人搬走了，心还在这里啊。”
“没错啊。”
“心系谁呀？不会是我吧？”嗲妹冲他挤眨眼。
丛正看一眼对他视若不见的周茉，浅笑：“是，心系你们。”
嗲妹翻眼：“能不能不要加这个‘们’？我会更高兴。”
“呵呵。”丛正装傻，主动走向周茉：“茉茉姐，早。”
“嗯，早。”周茉不得已敷衍回应。
“你脸色不太好，昨晚没睡好吗？”丛正侧头瞅她，关心问。
周茉干咳一声：“是的，做恶梦了。”扬头对嗲妹：“是吧，嗲妹。”
嗲妹翻白眼：“不许说。”她当真了。
“为什么？”丛正莫名其妙。
“哈哈哈，因为我的恶梦，跟嗲妹有关。”
丛正更好奇了：“是什么？”
嗲妹凶巴巴：“什么什么？现在是聊天的时候吗？饿死我了，走啦。”忿忿有甩手前行。
周茉对丛正递个无奈的眼色，快步跟上。
周五上班的气氛就是跟平时不一样。
侯荣已经休假去了，赵木兰也在休假，田文文生病还在请假中，办公室平静又融洽。
“老板。”周茉把工作梳理了一遍，又教了丛正一些东西，去敲周扒皮的办公室。
“什么事？”周老板正在讲电话，捂着话筒。
周茉淡漠：“我下午要去新盛了。”
“去呀。”周老板抓紧跟对面讲：“我这里有事，一会再打给你。拜拜。”快速挂断电话，然后清清嗓子：“周茉，这是你第一次单独出外勤吧？”
“是的，老板。所以我心慌慌啊。”周茉苦丧着脸：“我能不能线上讲课呀？”
周老板推推他的金边眼镜，无语：“就你，还线上讲课？你懂吗？”
“我，我能行吧？”周茉理所当然：“只要新盛那边同意，连线还不简单吗？”
“简单？”周老板冷哼：“简单你还怵？”
“线上简单呀。面对面，我就……”周茉鼓鼓嘴。
“就什么就？”周老板吼她一句：“平时跟我顶嘴的那股二愣子劲头哪去了？”
周茉磨磨牙：“老板……我，我哪有跟你顶过嘴呀？我平时多老实多乖巧多善解人意……”
“闭嘴！”周老板打断她自吹自擂，忿忿：“拿出你伶牙俐齿的劲头来，关键时刻掉琏子，怂！”
“对，我是怂。”周茉厚脸皮承认。
周老板气的摘掉眼镜，揉揉额头：“甭跟我讲那么多，总之，好好表现。别给公司丢面子。”
“……好吧。”周茉抹下脸，硬着头皮：“不过老板，我能不能把嗲妹带上？”
“带她干嘛？”周老板纳闷了。
“嗲妹比我有种，在外面反而更有泼辣劲。带上她，我有个伴，底气足点。”
周老板鼻哼一声：“你还点自知之明嘛。”
“是呀，自知之明我是最大的优点。”
“行了，少给我添乱。”周老板不同意：“自个去。”
周茉没办法，只能撇下嘴角：“哦。”
中午食堂。
嗲妹羡慕：“去新盛当讲师呀，茉茉，你熬出头了。”
“别说了，我现在就开始紧张了。”
“你不是准备了好几天吗？”嗲妹奇怪：“还没调整心态？”
周茉有气无力：“没用。想到那个画面，我就脚肚子打颤。”
“带上正正嘛。”嗲妹出主意。
旁边的丛正频频点头：“是呀，茉茉姐，我陪你去吧。”
周茉飞快瞄他一眼：“你的事做完了吗？”
“呃，我，我尽快完成。”
“认真做事，其他的，不关你事。”周茉语气严重。
丛正低头乖乖：“哦。”
嗲妹又心疼了：“茉茉，你干什么呀？干嘛凶正正呀？人家是为你好，想陪你一块去给你加油打气。你倒好，还凶人家？有没有良心呀？”
周茉后知后觉：“我凶他啦？”
“对。”
“不好意思，我是情绪不太稳，别介意。”
丛正笑着摇头：“没事，茉茉姐，我不介意。”
“切。”嗲妹对着两人翻白眼。
该来的总会来。
新盛影视集团竟然派了豪华专车过来接周茉。
周茉受宠若惊，上了车发现，方至儒在后座呢。
“方，方总？”
方至儒架着二郎腿，面前摆着文件资料，低头在看，听到开车门，侧头抬眼对她淡笑：“好久不见。”
“呃？是呀，方总，好久不见。”周茉忐忑坐到空位上，全身绷的很僵。
豪车耶，劳字打头的豪车，这辈子她就在电视上看过，马路上她都没亲眼见过，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坐上来。
方至儒又看了会资料，这才慢慢合上，跟她说话：“很紧张吗？”
“嗯。”周茉僵硬点头：“第一次坐这种闻名在外的豪车，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方至儒轻轻笑了，又问：“准备的怎么样？”
“呃，还好啦。”周茉吐口气：“就，就用自己的案例，应该会顺利些。”
方至儒又点头：“嗯，没错。最近那个白灵的营销我看了，相当成功。”
“谢谢。”
“上次，你代表亿类过来，怎么没留下来？晚些时候有个酒会的。”方至儒重提旧事。
周茉迟疑了下：“我，以为把贺礼送上就行了。第一次代表公司做事，不成熟，见谅。”
“我以为是接待人员怠慢了？”
“没，没有。”周茉否认：“你们公司的接待人员特别热情，特别专业……”
方至儒笑了，手肘撑在中间座椅上，笑眯眯：“好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我今天亲自过来接你，总弥补以前的过失吧？”
周茉惊讶到失笑：“方总？”
“嗯？”方至儒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