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淇一番话,也让虞归寒比前世更加了解虞家的肮脏。
但在羽翼渐丰之前,她不会暴露自己的野心与能力,日后的打算便成了较为重要的一个问题。
“按老朽的想法,虞家既重视于你,便不妨与之为伍。一步步脚踏实地韬光养晦,总要比你现在的敌视要好。”元淇建议。
但看听见他这话时虞归寒那颇为不爽的态度,就知晓对方小孩心性。
于是他无奈地摇摇头,给气笑了。
“小丫头别忘了,你不是孤身一人。凡事多为旁人考虑一些,才护得住重要之人。”
这是在说江琊?
虞归寒拿疑惑的目光上下瞧他,也在前世的记忆中搜寻,却实在是找不出熟悉的感觉。
“老人家觉得,近千年来,这世间为何无人飞升?”
问完这话,虞归寒便紧盯着元淇的反应。
却见他在沉思片刻之后,便有些恼火地瞪了她一眼。
“老朽若知晓,早早便飞升去了,也轮得到你在这儿问东问西?赶紧去将入学办了,别耽误事儿!”
赶人的意图十分明显。
从前世此时往后追溯十年,也就是虞归寒死前那段时间,飞升的难处早已得到了解释——那便是魂修的陨落,使得神魂难以匹敌修为。
若元淇也是重生而来,他不会不知晓这个真相,但看他刚才的反应,好似确实不清楚。
应当是她想多了。
今日来宗学,无非就是办理入学的一应事宜,元淇作为新任长老自是没什么学生上门,虞归寒早早办完便准备离开。
然知晓她选择的虞远山则是等在了院门口,一副面色阴沉。
“四长老今日特意在分院等你,为何没去?”他问。
在见到长阁的景象字后,虞归寒对他的厌恶更深几分。
她无法想象一个男人是如何供出自己的妻子,让那些丧尽天良的人在她身上进行惨烈的改造,也无法想象当时文瑶的绝望。
但好在这份恨意足够深刻,使她怒火滔天,却也能平静非常 。
“四长老又没让我去他的分院,我自然随意挑选。”
看她这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虞远山反倒是消了几分火气,“四长老没与你说?”
“他就说让我拜他为师,可谨思堂在宗学任教的长老只有十位,却足足两千多学生。我若拜他为师,岂非上赶着让人说我走后门?”
说罢还微微垂眸,似有落寞。
“父亲也知晓,七房并未在内门考核之中帮我,虞锦却仍是能说我与她一样受了恩惠,而今更是挑衅上门。我不愿落人口舌,干脆选了外聘长老,也能为父亲争口气。”
话里话外,都是在为他着想的意思。
虞远山听着还算受用,面上神情也缓和了不少。
他叹了口气,拍拍虞归寒的肩膀,“爹在家中地位不高,让你受苦了。”
“父亲言重了。这对我而来也是磨练,总有一日我会让七房扬眉吐气。”
“好!你是个有出息的,爹以后就靠你了。”说着朗声大笑。
几句话将他打发了去,虞归寒也终于得以消停,好好思考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元淇身份不明,他的修为虞归寒也看不出来,但从初见时斗兽场那些人对他的态度来看,应当和虞家那些长老差不多,甚至更高。
可他若前世就在虞家宗学,虞归寒不可能从未听说过他的存在。
还是说,他一直都隐藏自己的实力?
那他究竟藏着什么阴谋?又为何会知晓虞家这么多的秘辛?
诸多疑虑交织成一张密密的网,将虞归寒包在其中,日后有可能产生的变故也难免让她生出恐慌感。
忽然,门外响起细微的动静。
虞归寒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瞬间追出,竟在院里瞧见了一个身影。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