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国,大都城,凤凰北道,西大街十七号。
易安居。
凤凰北道被誉为大都城隐形权阀的滥觞之地。
没有高楼大厦,一栋栋青砖碧瓦的独栋别墅长达3.5公里。
西大街十七号位于凤凰北道西侧中段。
这里紫竹环绕。
有人工小河蜿蜒其中。
被称为凤凰北道之灵魂。
易安居位于西大街十七号中段。
是北衙幕僚长陈慕白十年前买下来的产业。
陈慕白唯一妻。
年四十岁际,妻离世,未再娶,膝下只一女。
名曰陈七月。
年二十四,已官至北府军第五师都将。
陈慕白平时住在内城北衙的官房内,这套房子一直空着。
只留下一个年老女佣负责这里的日常洒扫。
女儿陈七月五年前嫁给大秦宰相宇文及长子宇文龙为大妻。
至今五年,未有身孕。
外言,皆因七月长在边关。
夫妻离多聚少。
很难生养子嗣。
外间,也有另一说法,说大相长子夫妻不睦,未有生养。
得知女儿陈七月突然从边关告假回来,没有回夫家,而是匆匆赶回自家的老宅。
陈慕白预感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也赶来老宅。
两人坐在露天小院中。
一张檀木小桌,两张竹椅。
两杯清茶。”
七月,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慕白关切地凝视着自己这个容貌绝世的女儿。
他心里一直对女儿非常内疚。
为了自己的前程,让女儿嫁给了她不愿嫁的男人。
陈七月端起茶杯,揭开杯盖,轻轻吹开浮在茶水上的茶叶。
浅浅地喝了一口,盖上杯盖,放下。
美眸直视着父亲,低声道:”父亲,你看上去比去年更老了。
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不要那么操劳。
女儿忙,对你照顾不过来,请你理解。
“”七月,回答父亲的话,你究竟为何突然告假回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告诉你父亲。
“面对自己的女儿,陈慕白没有了老神在在,也没有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从容。
只有一个老父亲对女儿的切切关爱之色。
七月双手紧紧地捧着茶杯,目光专注地看着桌面。
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自己父亲的话。”
女儿,父亲知道你心里一直都在怪我。
你心高气傲,看不起宇文龙,很正常。
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这个父亲哪有不希望你好的。
宇文家迟早都会取拓跋家而代之。
如果我们不绑上宇文家的战车。
我们一家很难自全啊。
何况,那个宇文龙也不错啊,有父亲的帮助,他迟早有一天会成为我们大秦君上,你也将成为未来的皇后,这不好吗?
“”父亲,在你的眼睛里只有权力。
哪有女儿什么事情啊!
哎,父亲女儿的事情你不用管。
我会自己处理的。
“陈七月连眼皮都不抬,美眸只是盯着桌面。”
陈七月,你就告诉父亲,你为何告假回来,难道长城沿线出事了?
“陈七月抬起头,带着怒意地直视着她父亲。
道:”既然父亲一定要问,那我告诉你。
都帅病了。
可能不放心我,调我回来。
为了不影响军心,对外宣称我是告假回来的。
好了吧?
“听了陈七月的话,陈慕白猛的站起,双目炯炯,俯视着女儿,凝声道:”你说拓跋千叶病了?
有多严重。
“”不知道,说是旧伤复发。
“陈慕白背着双手在独院中来回踱步。
嘴里不停地低声嘀咕着:”真病还是假病?
如果是假病,他不会贸然夺我女儿的军权,如果是真病,那他想做什么呢?
“”我一个侍从官的表妹在都帅府邸做丫鬟,她说都帅只是小恙,无大碍。
“听了女儿的话,陈慕白顿住脚,侧身看着七月。
道:”他现在就想动手把我们宇文势力清除出北府军?
那…那调你回来作甚?
你一个堂堂都将,总部里面有什么配得上你?
“七月轻轻地瘪嘴,风情万种。
道:”北府武院01班总教官。
“”这是什么意思?
“陈慕白有点懵。
陈七月仰头看着她父亲,灿然一笑。
道:”这就是都帅给我的班底。
三年后,北府军第六师将奉命组建,我的第一任都将。
“陈慕白眼睛猛然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七月,轻声问道:”他是疯了吗?
把你从你根本指挥不动的第五师调走,再给你一个新的班底,让你建立自己的嫡系?
这人真的是疯了。
他究竟要干甚?
他有何目的?
“陈七月美眸淡淡地扫了父亲一眼,轻声道:”都帅是大秦最后的良心。
不像有些人,心里脑子里就只有自己的权力和利益。
如果人族彻底沦为奴隶。
你们真的有什么未来吗?
“陈慕白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神恍惚,这还是自己精培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吗?
本有风华绝代,风情万种之姿,却安愿做一个舞刀弄枪的巾帼红颜。
这是自己培养她的目的吗?
她毕竟太年轻了,未经世间的至暗,未经人性之险恶,哪里知道世界哪有什么正义,哪有什么救亡图存。
以人类的身段之柔软,放在哪一个恶劣的环境不能生存下来。
人类哪有什么危亡之虑。
唯一的不同是做主还是做奴尔。
这对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普罗大众来说又有何区别吗?
人类很伟大,无论做什么都异常优秀。
最优秀的奴隶,最优秀的暴君。
最优秀的盘剥着。
最优秀的屠戮者。
这世间,唯有权力和实力才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根本。”
女儿啊,听父亲的,这是一个千古未有之机会,不要轻易放弃手里的权力。
更要紧紧地抓住获取更大权力的机遇。
女儿你说的01班是吗?
这都是武院最精锐的力量。
前段时间因为一个小卒子的原因,我插手了武院的一些安排。
那个小卒子很不错,我看到了我年轻时候的影子。
如果你能收复他,为己所用,你将成为另一个女版宇文及。
“陈七月不屑地看了父亲一眼,低声咬字很重地说道:”能够进你法眼的人,一定和你一样的卑鄙无耻吗?
对不起,我们的理念不同,我会按照我自己的方式培养我的人,请父亲不要插手。
“陈慕白毫不在意女儿的态度,他已经习惯了,能给他说话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与他交流,算是她陈七月心情很不错的表现了。
他轻轻地笑道:”女儿,父亲可从来没有看错过人,父亲被别人成为毒仕,最毒就在于父亲这双眼睛。
适合他宇文及的我,不一定适合你,你相信父亲,那是一个和一样的人。
那是一个连陈金花想把衣钵授予的人。
“听到这句话,陈七月异常美丽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惊异。”
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张武,一个来自于江南行省望京城的小学徒。
顺便告诉你一声,在一个月前,他在股市上打败了号称金融鬼才的宇文虎。
现在与他交手的是你丈夫宇文龙。
“陈七月眼睛中的惊异之色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