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代东面前搞这些阴谋诡计,注定还没实行就会流产。霍定平给市看守所打电话,想要代表组织跟夏昌发谈一次话,但却被告之,夏昌发刚被转走。至于夏昌发的去向,对方也是一问在不知,除了阳署光之外,就只有当面民警知道。可是当事的民警,在夏昌发没有开口之前,是绝对联系不上的。
原本霍定平以为,这是十拿九稳之事,可是当他发现夏昌发联系不上的时候,心里也莫名有丝恐慌。如果夏昌发被转走是巧合倒也罢了,但若是有意为之呢?那就太可怕了。自己这边刚刚才议定从夏昌发着手,那边马上就转移走了夏昌发,岂不是办公室里都没有了秘密?真要是这样的话,霍定平连死的心都有了。
“费市长,夏昌发刚刚被转走,很有可能去了外地。”霍定平推开费旭裕办公室的门,脸色有些发白的说。去了外地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夏昌发已经不在他们的掌控范围之内,同时也代表,阳署光对夏昌发异常重视,一旦阳署光开口说话,那接下来的局面……,想到这里,霍定平都不敢再往下想,因为他头皮发麻。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费旭裕神色如常,朝着霍定平轻轻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虽然他表面如常,实际上内心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只不过不想在霍定平面前表现出来罢了。
霍定平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费旭裕已经垂下眼神,张了张嘴,也就没再说什么。他知道这个时候,费旭裕也需要沉思,就没有再打扰他,轻轻带上门,转身离开了。
“呼!”
良久,费旭裕才重重的吐了口粗气,可是内心的烦躁并没有因此而减少。他拉开抽屉拿出盒烟。送了一根到嘴边。顺手拿过火机,可是点了两下都没有点着,他望着手里的打火机,重重的按了下去,终于窜出火苗,然后重重的吸了一口。可是没想到,这一口吸得过猛。烟全部呛进了肺部,重重的咳嗽几声之后,脸颊上涌出红潮,他连忙把烟掐熄。
闭上眼睛,脚下轻轻一点,办公椅就转了个方向。费旭裕就这么靠在椅背上。再过几个小时,常委会就要召开了,对于夏昌发的处分,现在他不用去猜,都能想像得到。原本他还想再争取一下,可现在,已经没有了意义。夏昌发的人都见不到,两边配合不好的话。一个不好就会弄巧成拙。
现在的费旭裕。心中万分懊悔,他恨自己没有对朱代东有足够的重视。在朱代东刚到焦遂的时候。以为自己控制了焦遂的局面,料想以朱代东的政治手段,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刚开始的时候,朱代东的表现也确实如自己所料。无论是党建工作还是经济建设,朱代东基本上都不发言,常委会就像是自己的一言堂。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向朱代东靠拢的干部越来越多,此消此涨,很快朱代东就与自己旗鼓相当。而当邓君连被双开之后,他在常委会上就不再是一家坐大。现在光凭自己在焦遂的力量,想要跟朱代东抗衡,已经没有十足的胜数。再加上夏昌发的事情,朱代东又站在道德与法律的高度,如果没有外力干预的话,就更加无法搅动朱代东。
“曹书记,我是费旭裕啊。”费旭裕好像下定决心似的,脚下再次一点,转过身来之后,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就给省委副书记曹宇梁打了个电话。
“旭裕同志,有事么?”曹宇梁淡淡的说道,虽然焦遂是今年才升格的地级市,可是并不代表省里就不重视焦遂。相反,省里的领导都很关注焦遂的发展。
“很久没有向领导汇报思想,我想打扰书记几分钟时间,汇报一下我最近的工作情况。”费旭裕说道,曹宇梁是老资格的省领导,就像他是老资格的焦遂本地干部一样。费旭裕以前之所以敢在焦遂打书记的板子,跟曹宇梁的支持也是分不开的。
“你们焦遂最近可是很热闹嘛,昨天晚上焦遂又上新闻了。”曹宇梁淡淡的说道,夏昌发的事情影响很坏,贩毒本来就是重罪,公安人员贩毒,更是罪上加罪。而这件事发生在焦遂,可以说焦遂市委与市政府的头头都脱不了关系。
“焦遂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作为市长责无旁贷,请求省委处分。”费旭裕诚恳的说道,公安局是市政府组织部门,他又是市长,省委的板子真的要落下来,他身上的可能比朱代东要更重。毕竟在朱代东没来之前,夏昌发就已经担任了治安支队的支队长,而那个时候,夏昌发也应该开始了贩毒之旅。
“处分肯定是要给的,你跑不掉,朱代东更是跑不掉。”曹宇梁严肃的说,这么大的事情,焦遂竟然没有捂住,这说明朱代东跟费旭裕就失职。这件事听说已经被国外的媒体报道,那就不再是刑事案件,变成了政治事件。
“我的处分我接受,但朱书记那边就不用了吧,他才来焦遂没多久,夏昌发的事情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嘛。”费旭裕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说道。
“你不必帮朱代东解释,夏昌发的案子到哪一步了?”曹宇梁问道,今天罗书记跟刘省长都过问了这件事,他也向竹治西了解了一下,但是焦遂那边好像还没有把案子拿下来。
“曹书记,夏昌发的案子朱书记下了指示,只对他一个负责。现在我不要说案子的进展,就算是夏昌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费旭裕叹了口气,说道。
“旭裕,看来原来省里的领导对你的评价有误嘛,朱代东怎么能这样子搞呢?这是违反组织原则的!”曹宇梁怒气冲冲的说道,都说费旭裕容不得人,可现在看来,朱代东好像更加容不得人,小小年纪就要搞一言堂,以后那还得了?
“朱书记也有他的难处,我相信他的所作所为一定是有原因的。”费旭裕说道。
“我倒要听听他有什么难处。”曹宇梁气呼呼的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