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接到傅应星的电话之后,周朝辉的底气明显要足得多,而且事情出现了这么长时间,他已经从刚开始的惊慌失措中平静下来了。“王大可,你知道吗,傅应星下午就到楚都。”周朝辉见朱代东不说话,心里暗暗生气,自己这次伤了很大大的自尊,朱代东必须做出相应的姿态。
“傅应星要来楚都?”王大可惊讶的说,朱代东或许不知道傅应星是谁,可他却很了解这位“三公子”他要是犯起愣来,还真不是朱代东这样的人能招架的。看到朱代东疑惑的目光,王大可对他说:“代东,这位傅应星也是我跟周少以前一起玩的,人称三公子,他父亲是傅援朝部长。”
朱代东“哦”的应了一句,看来这就是周朝辉的底气所在,一个小时就要公安局放人,原来是公安部长的公子来给他撑腰了。
“他现在恐怕已经上飞机了。”周朝辉说道。
“那行,晚上我也跟他见一面。”王大可说道。又对朱代东说道:“代东,你也一起见见吧。傅三肯定也是为了张天睿的事而来,周少,我没说错吧?”
“我就不见了。”朱代东淡淡的说。
“代东,你有什么想法?”王大可问,如果周朝辉跟傅应星联手处理这件事,恐怕这件事,朱代东想要完全按照他的想法进行,已经有了一定的难度。
“大可〖书〗记,你看这样好不好,先让张天睿取保侯审出来,等到事情完全调查清楚之后。再离开楚都。如何?”朱代东说道,这一点他还是能做到的,他的目的不是跟张天睿敌对,也不想为了这一件事,就一定要周朝辉或张天睿吃个大亏才行,这不是一个成熟干部的应有作风。只要能够保证地下排水系统工程,能按照自己的设想去招标,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不行!晚上张天睿就要跟我一起离开楚都。我在这里一天也不想待下去了。”周朝辉对朱代东的提议断然拒绝,今天晚上他必须要回北京,还必须带着张天睿,出现在北京的某些人面前,用事实消除谣言,重新树立自己的信誉。“周总,我可以跟你说,今天张天睿绝对不能离开楚都。”朱代东严厉的说,不要说傅应星只是傅援朝的儿子,就算是傅援朝来了楚都。也不一定能带走张天睿。
“周少,这已经是代东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你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诚意?”王大可说道,朱代东能做出这样的让步。完全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朱代东并不在乎周朝辉所谓的背景和傅应星的到来,而周朝辉显然并没有看清这一点。人在短檐下,他还不知道低头。
“哼。”周朝辉把头扭到一边,装作没有听到。
王大可只能向着朱代东苦笑了一下,周朝辉没有达到他的目的,心情当然不爽了。这几年周朝辉的生意做得很顺。从来没有受过挫折。人如果太一帆风顺,也不是什么好事。像张天睿的事,明明就是周朝辉有错在先,可他现在还一副受了冤屈的样子。幸好周朝辉没有从政,要不然他家里不知道要给他擦多少次屁股。
“代东,我代表张天睿向你道歉,这件事他做得确实太过分了。也幸好你能提前得到消息,要不然我心难安啊。”王大可说道。
“大可〖书〗记,既然我现在没事,你也无需替他道歉。张天睿的事,我会向市里请示,争取早点解决。”朱代东说道。
“朱代东,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周朝辉突然问道。
“问吧。”朱代东淡淡一笑,他知道周朝辉会问什么问题,可是这个问题,他不能告诉周朝辉真正的〖答〗案。
“你是怎么提前知道这件事的?”周朝辉盯着朱代东的眼睛问。
“无可奉告。”朱代东平静的说,不要说是周朝辉问,就算是元骞振问起他的消息来源,他也没有告诉,只是说是很意外的得知这个消息的。至于具体怎么来的,他对任何人都不会说真话。
“你……”周朝辉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代东,我下午还得去拜访一下省里的领导,晚上再陪你一起喝酒吧。”王大可说道,他到楚都的时候,其实已经是下午二点多,给周朝辉打电话的时候,已经超过了三点。其实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如果这酒再喝下去,恐怕领导们都下班了。
“也好。”朱代东刚才的手机一直在响,可是他只接了几个重要的电话,其他的都是回了个短信,就三个字:在开会。大部分人都没有再打电话来,也没有回短信,只有罗莎是个例外,她给朱代东回了条短信:要不要给你写个报道?
王大可跟周朝辉一走,朱代东就给罗莎打了电话,这件事的性质还没有确定下来之前,媒体是不允许报道的。就算楚昌网,朱代东也特意打了招呼,关于今天的事,暂时先不要报道。要不然的话,现在可能全国都知道这件事了。
周朝辉在楚都没有专车,王大可让司机先送他回楚都大酒店。没有了朱代东,两个人说话就要随便得多,他们小的时候经常在一起打架,初中之后,周朝辉才被送到国外念书。可是每次放假回国,总会邀上他们这帮人一起去鬼混。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弟,不太好交朋友。一是家里管得严,二是别人知道自己的家世后,并不一定就会接纳他们。
“你跟朱代东怎么这么熟?”周朝辉问,他对古南省的事了解得不多,自从王大可从政之后,别人节假日都能休息,偏偏像他这样的人,得去做亲民的事,不是送温暖就是下基层,两人已经有很久没有一起好好聊天了。每次王大可去北京办事,经常也是匆匆忙忙,他有时间的时候,王大可未必就来了。而王大可到了北京之后,他很可能就在国外。
“他原来是芙蓉县的县委〖书〗记。”王大可说道“朝辉,这件事你跟天睿做得有些过了,这会激起众怒的。如果有朝一日,别人也把这样的手段用在你们周家的人身上,你们又会作何感想?”
“这次真的是张天睿提出来的,我们也没想整他,只是想让他别管地下排水系统的工程而已。”周朝辉在王大可面前可以敞开心扉,他很清楚王大可跟张天睿的关系,他们才算是真正的死党。自己跟王大可,只能算是一类人而已。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一旦朱代东中招,他这辈子恐怕都会被你们害了。”王大可叹了口气,说。像这样的诬陷,如果没有铁证,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非常困难。就算朱代东身家颇厚,但谁能保证,他在面对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时候,也能不动心?
“如果有机会,我以后还想来这么一次。不就是钱么,我有的是。”周朝辉愤愤不平的说,这次他被朱代东打了记闷棍,最让他生气的是,到现在为止,自己还不清楚,朱代东这记闷棍是从哪里打出来的。
“你糊涂,这次的事情你们没有成功,以后就算真的把钱存进他户头,还有效果吗?只有白白为国库增加收入而已。你如果真的钱得多没地方放,可以到沙常市去投资嘛,我绝对欢迎。”王大可笑着说。
“大可,你知道朱代东的消息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吗?”周朝辉问,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自己明明只跟张天睿在房间里商量,可是朱代东却好像长了顺风耳似的,一清二楚。
“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哪会知道。肯定是你们的保密工作没有做好,我跟你说,这次是你们有错在先,朱代东能退一步,已经给足了面子,可不要再得寸进尺。傅应星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最好明天一早就陪他回去,要不然这件事会越搞越糟。”王大可说道,就算周朝辉跟傅应星两人的背景都大得吓人,但他们这次毕竟是理亏在先,如果还要反咬一口,朱代东也是不会甘心受辱的。
“我才不会陪他回去,傅应星如果愿意闹,就由他去。我倒想看看,朱代东到底是不是长了翅膀。”周朝辉冷哼道,这次的失密,十有**是房间里被人装了窃听器,如果真的是这样,只能说明一点,朱代东早就对张天睿采取了措施,而张天睿这个笨蛋却一直不知道。
“你相不相信,如果傅应星在楚都闹出点什么事来,周伯伯肯定会找你谈话。”王大可微笑着说。他很清楚,真要是出现自己的说的情况,对周朝辉的威胁会有多大。
果然,周朝辉一时沉默了。显然,这个“谈话”让他畏葸不前。家里可以容忍他插手一些政府工程,可是要地方官员闹到撕破脸的程度,家里也不会对他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