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晋升四境和奇怪的梦
哭声震天响。
还好酒店内隔音不错，屈笑嫣又急忙拉过被子，搂住妹妹两人钻进被窝。
“瑶瑶晋升失败了么，没关系呢，你现在才多大，以后肯定还有机会呀。”
窗外雨声哗哗。
屋内哭声哇哇。
安慰没有起到作用，屈笑嫣只能抱着妹妹轻拍后背，低声轻唱她小时候爱听的催眠小曲。
许久过后。
屈瑶拍着姐姐温暖的怀抱，哽咽着说：“姐，我、我梦见窦迟了！为什么啊，为什么会梦见他，我就昨天只见过他一次呢！”
“那有什么关系，姐姐也梦见过见过一两次的人，能证明什么呀。再加上昨天在游乐场被吓到，梦见他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是呀，我梦见一个光头的窦迟，他坐在山、山顶，手指不停点在一支兰花，嘴里不知道还说着什么，我听不见。”
屈笑嫣一边安抚妹妹，一边柔声说道：“好好，窦迟是个和尚，他在梦里玩一支花儿，可是你哭什么呢？”
“呜呜~~，在梦里，我就是那支花呀！！”
屈瑶双腿弹腾着，翻过身攥着拳头捶打床板，低声咒骂：“可恶可恶可恶！为什么啊，他的手指点一下，我的心就颤一下。”
“……”
“他、他后来还，还摘了兰花放在嘴边亲了一下，扔到山涧去了，呜呜呜~，他把我给扔了！！”
屈笑嫣身体僵住，像是被梦魇住了一般，呆呆说道：“瑶瑶，你是不是晋升四境了？”
“对、对呀，我这么聪明，天赋过人，晋升四境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
伴生兰花晋升四级，该不会跟瑶瑶梦见窦迟有关吧？
可是怎么可能呢？
屈笑嫣想的脑仁疼，拍了拍妹妹的肩，沉声说道：“你确定？来演示一下给我看。”
“唔~，姐，我正难过呢！”
屈瑶把脑袋埋在枕头，有些话她没好意思说出口，在窦迟触碰兰花的时候……甚至灵魂都跟着颤抖了。
可是为什么啊！
长得又不帅，冷冷的还不跟人讲话，鬼才会喜欢他！
耐不住姐姐的纠缠，她也有点好奇自己的神通，到底是什么样子。
从小爷爷就跟她说，瑶瑶的伴生灵草，是世间最稀有、最珍贵的一种。
可是……
当屈瑶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花香四溢，淡黄色花瓣缓缓张开，好似蝴蝶围绕在花蕊翩翩而动。
跟她在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哇呜呜~~”
哭声再次响彻房间，窗外的簌簌雨声成为了协奏曲。
“为、为什么，嗝！姐姐，为什么我的伴生灵草在脑袋上，而且还是兰花！”
竟然被一家人隐瞒了十六年！
为什么偏偏是兰花！
虽然它很好看，可晋升四境的时候，为什么会出现窦迟那家伙！
屈瑶趴在床上痛哭不止，一边捶打着床板一边喊道：“爷爷骗子，姐姐也是骗子，你们都在骗我呀！”
对于妹妹的怨念，屈笑嫣也无可奈何，只好摸出手机给爷爷拨了过去，然后打开外放功能。
对面听见孙女的哭声，屈老爷子清了清嗓子，“瑶瑶啊，参悟失败也没关系，你现在才多大，以后肯定还有机……”
同样的安慰，同样没有效果。
屈瑶翻身坐起，泪眼朦胧，哽咽着说：“爷爷，为什么我的伴生灵草是兰花啊，你跟我说是世间最稀有、最珍贵的……”
“笑嫣都告诉你了吗？哎，兰花就是最稀有珍贵的伴生灵草，这是当年你抓周自己选的，我们……”
“哇~呜呜！”
屈笑嫣捂住妹妹的嘴巴，沉声说：“爷爷，瑶瑶她晋升四境……”
她慢声讲述屈瑶晋升四境的过程，以及梦中遇到的经历。
话筒对面沉默许久，一阵呼喝嘈杂声，随后传来一句：“等我，马上过去！”
随即，电话挂断。
“爷爷要来灵州？”姐妹俩面面相觊。
屈氏老爷子屈巢，如今已年过七十。
十年前长子屈少宽因病去世，老爷子哀思过度，也幸好屈氏有些底蕴，有长辈留存的护心丸这才缓了过来。这几年生活在临安老宅休养，很少出门。
二子屈少贤整日流连花丛，屈巢见到他就心烦易怒，还好小一辈的屈笑嫣如今崭露头角，能够继承屈氏一族的担子。
“姐，要不我们回去？”
“不用，爷爷要来灵州咱们等着就是。”
屈笑嫣拍了下妹妹的脑门，之前滇池灵园爷爷都交给自己来办，如果想见妹妹两人回去就是了……
难道爷爷突然的决定，跟窦迟有关？
一整天折腾下来，姐妹俩心神极为疲惫，洗漱过后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屈笑嫣才被手机铃声吵醒，姐妹俩简单洗漱过后匆匆出门。
见到连夜赶来的爷爷，她急忙过去挽住老人的手臂，“爷爷，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就好，您这么匆忙过来做什么，万一生病……”
“没事没事，老林开车你还不放心啊。”
屈巢拍了拍孙女手腕，上下打量眼前的屈瑶，“乖孩子，走，咱们回去再说。”
天空阴沉沉的，小雨淅沥。
爷孙三人回到房间，验证过屈瑶的伴生灵草，屈巢拄着拐杖坐在椅子，沉吟许久，方才开口说道：“那个叫窦迟的年轻人，跟鼓花楼桃楼主成亲了？”
“嗯，我那天拜访曹蕊的时候，那位桃楼主也在，从她的态度来看确实如此。”
“笑嫣，昨天过来的时候，我跟金陵你曹爷爷联系过，窦迟的身份不简单呐。”
屈笑嫣点头说：“看着就是个普通人，可他竟然会鼓花楼秘术，还……”
“我不是指这个。”
屈巢幽幽叹了一口气，慢声说道：“灵州何氏源自净明一脉，何舒桓那老家伙在异调局待了一辈子，他这些年极为关注窦迟，另外……”
说着，他面色慎重地看了眼姐妹俩，“西南滇川虽然早年闹过分歧，可灵州郑氏依然底蕴不薄……年前郑允父子先后死去，或许都跟窦迟有关，而九地十三家那些同源却视而不见，想来，不单单只因为鼓花楼的缘故。”
滇川药业的郑君祁、郑允？
屈笑虽然跟他们不熟，但因为屈氏培育灵草，曾经跟滇川药业打过几次交道。
她面露不解，问道：“郑君祁死因不明，滇川药业忽然搬离灵州，后来北都赵氏通告天下寻找窦迟，您是说？”
“九地十三家的内部事情，老曹也没多讲，只简单提点两句，窦佛爷的传闻……或许不可信。”
屈巢仰头看向屋顶，沉吟片刻说道：“笑嫣，跟曹蕊联系一下，就说我要去拜访窦迟以及鼓花楼主。”
“好的。”
……
屈老爷子要见窦迟？
曹蕊挂断电话，心里满是不解。
她知道老爷子近年来身体不好，大多事物都交给屈笑嫣处理。
如果是因为滇池灵园和江陵云氏的合作，也没必要亲自跑一趟吧？
倒不是他的身份如何，谈判由屈笑嫣来办，老爷子在电话里给出建议就好……
寻到鼓花楼，桃溪柳正在厨房炖汤，听罢曹蕊的话，笑着问：“阿迟没在餐厅？”
“没有，他没在这边吗？那就是在医院了，我这就过去找他。”
“不着急。”桃溪柳拿着勺子搅拌，嘴边挂着浅笑，“好事呢。”
“什么好事？”
曹蕊双手抱胸，思索道：“这算什么好事，阵心和云氏的合作，就是屈老爷子不过来也是一样。”
桃溪柳没有回答，拉着她回到厅堂坐在方椅，“跟屈氏无关，那位老爷子要见，咱们就跟他见一面呗。
约在明天中午，阿迟应该能赶上。”
“神神秘秘的，我待会儿跟笑嫣回个消息，你这是准备去医院？”
“嗯，这事儿我跟阿迟说一声。”
桃溪柳炖好汤，赶到医院的时候，见窦迟正坐在走廊发呆，在他头顶拍了下，“夫君昨天夜不归宿，做什么去啦？”
窦迟揽住她的细腰，接过手中的食盒，“燕姐刚睡下，昨天我在青鸢那边，可是……她还是不能出异境。”
“这有什么，执念化灵怎么一蹴而就。”
桃溪柳敲了下窦迟的脑袋，面色微红、俏声说道：“就像我之前受伤，或许多相处一段时间就可以呢。对了，刚才屈氏那位老爷子突然从临安赶来，说是见见咱们，我让蕊姐定在明天中午了。”
“嗯，谁来都一样，我跟何老爷子说一声，请他过来作陪。”
……
第二天。
屈瑶得知要去见窦迟，抱着枕头气哼哼地说：“见他做什么呀，讨厌的家伙，我才不要去见他！”
“爷爷指定你一起过去，乖，起来洗漱。”
“不要不要，打死我都不去！”
屈笑嫣捏了下她的脸颊，宠溺地说：“或许可以解开你参悟四境，为何会做梦的缘由。你这丫头，非要我找根绳子绑你过去？”
“一个梦而已，肯定是我之前太生气，才能想到那个家伙。”
屈瑶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扭着身子进了洗手间。
祖孙三人赶到秀水街的时候，曹蕊已经等在路边，扶着屈巢下车，“屈爷爷，好久没见了，您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小蕊啊，年后我去金陵，你爷爷可是念叨了好久，说白疼蕊丫头了，过年都不肯回家。”
“事情太忙走不开，过几天小瑾放假我就带她回去。”
通过巷道，屈巢抬头看向‘婵餐厅’的招牌，然后指着左右两侧的游乐设施问：“怎么还摆了这些？”
“给窦迟妹妹准备的，这有台阶，您老慢点。”
“诶。”
走进餐厅.
何老爷子带着何璧站在门口，大笑道：“老屈来了，咱们上次见……还是二十多年前吧？”
“可不是，何老哥你这面色不错啊，这位就是……”屈巢指着何璧停住话头。
当年因为何璧的厄运，何老爷子也曾去过临安拜访。
“就是那小子，走，咱们过去坐。”
“好。”
屈氏姐妹之前来过餐厅，跟在后边走向餐桌。
屈瑶缩在姐姐身边，探头探脑地左右打望，发觉窦晓婵正在桌前吃果子，吓得她猛地顿住脚步。
“瑶瑶，怎么啦？”
“我、我去，我去别的地方转转。”
“待会儿再说。”屈笑嫣拉着妹妹走到桌前，在爷爷身边找了位置坐下。
窦晓婵看见，抬手打招呼：“来了呀，小胆小鬼~”
“……”
“……”
众人见屈瑶缩着脖子低着脑袋，自然明白小婵姐在喊谁。
但是在座各位面对一个小姑娘的言语，心思各异。
屈瑶之前提过游乐场，但只是一笔带过，屈巢和屈笑嫣不了解情况，而且对一个五六岁娃娃的话，也不好多说什么。
曹蕊就当没听见，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屈笑嫣聊天。
有爷爷在，何璧想笑不敢笑，更不敢多说话，旁边的何老爷子侧过身，低声问窦晓婵：“你们见过？”
“见过呀。”
“胆小鬼就胆小鬼，为什么要说小胆小鬼？”
“唔~”
窦晓婵啃着果子，搁在凳子的两条腿来回摆动，指着曹蕊说：“瑾瑾也是胆小鬼，但是瑶瑶小一点，当然要改个称呼呢。”
“哦~，原来是这样。”
屈瑶低着头，脸颊红成了苹果。
别人只当指的年纪，只有她自己明白，窦晓婵说的是另外一层意思。
她双手扒着桌、额头贴在手臂，欲哭无泪。
不多时，窦迟、桃溪柳携手进来，将竹篮放在柜台走向众人。
打过招呼后，窦迟发觉一道凌厉的目光盯着自己。
屈瑶？
那丫头病了吗？
脸红的跟猴儿屁股似的。
桃溪柳秒目流转，似乎察觉到什么，侧过身低声问：“怎么回事，怎么那姑娘一直盯着你。”
“那天在游乐场玩了会儿，哭得有点凶，不过我也没跟她讲话呀，都是小婵在跟她玩。”
窦迟解释过后，朝屈巢拱了拱手说：“老爷子，不知道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今天过来主要是因为屈瑶的伴生灵草，但现在人多不大方便。
屈巢清了清嗓子，“有些私事稍后再谈，老头子想问问，滇池灵园阵心在你手里？”
“没错，那天见到屈兆麟，本来有心与屈氏易物……”
窦迟轻皱眉头，看了一眼屈笑嫣，思索片刻说道：“现在得看你们能拿什么作为交换，我不看价值，但必须是对我有价值的物品。”
“嗯，那是当然，我会让笑嫣列个单据，或是两位提出要求，屈氏定当尽力满足。”
窦迟握着桃溪柳的手腕，轻轻点了点头。
上次在异境跟屈笑嫣交谈过后，他其实已经放弃了易物的想法，不过现在没必要直接拒绝，先看看对方的态度再说。
“至于和江陵云氏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