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起吃鸡、再入梦境(1 / 1)

第149章 一起吃鸡 再入梦境

……

林风兄妹在宾馆看电视,黎珍功课比较差,林燕请了老师正在帮她补课。

听窦迟说明来意后,林燕笑嘻嘻地说:“迟哥,风子烤肉可难吃呢,要不夹生、要不肉都烤的咬不动。”

说罢,她还挑衅地瞪了林风一眼,“院里那几只鸡看着还不错,今天就让我露一手给你们瞧瞧。”

后院。

十来只散养鸡战斗力极强,窦迟兄妹废了半天劲儿也没抓到。

林风站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捡了两块石头在手里掂了掂,“迟哥,要哪只?”

窦晓婵追了半天,这会儿正气得直跳脚,指着其中一只大喊:“那个那个,最大的那只,竟然敢嘲讽我,耀武扬威的模样太气人啦!”

“小婵姐,那只不行啊,院里就一只公鸡……”

“唔?”

窦迟拍了拍窦晓婵身上的尘土,抱起她解释说:“一般家养,只有一只公鸡,两只的话会打架。风子,你看着选两只吧。”

“好嘞。”

话音刚落,林风随手扔出石块。

嗖!嗖!

远处两只鸡陡然摔倒,吓得周围其他几只,惊叫着蒲扇着翅膀跑开了。

接下来,就是林燕展露身手的时候了……烧水、褪毛,放血取内脏,一气呵成。

窦迟兄妹俩蹲在旁边,直看得目瞪口呆。

果然是自力更生在山里长大的孩子,这手艺也太利索了。

站在旁边的林风嘿嘿笑道:“小雨可厉害了,不管是野狼、兔子,在她手里几分钟就能收拾干净。等以后有时间,迟哥、小婵姐可以去山里,我带你么打猎去!”

“唔?”

窦晓婵仰起头,眼里满是期待:“大个子,山里都有什么?”

“啥都有,不过有些稀少的动物不能杀,狼啊、兔子这些还成,蛇肉特别好吃,小婵姐爱吃吗?”

“……”

想到那种滑溜溜的家伙,窦小婵吓得一歪头趴在窦迟怀里,“不要不要,才不要吃那个。”

“风子,你帮小雨收拾,我们待会儿过来。”

“好嘞。”

江陵城隍庙一直由云氏掌管,数百年来行医施药、收费极低,遇到生活困难的,免去费用的也不少见。

老太太行医几十年,不只普通百姓,官商中也会有人上门求医。

所以,市政从不干涉城隍庙,更不敢有任何人上门找麻烦。

后院隔壁,有一块占地十来亩的药园。

由于窦迟、桃溪柳住在后院,云氏三人就搬到了药园小屋,此刻老太太正在教姐妹俩识草辨药。

云典在旁边听得脑瓜疼,不时偷瞄四处乱看,突然惊呼一声,起身就跑,“呀~,小婵妹妹你来啦!”

“嘿嘿,典典,你们在干什么呢。”

放下窦晓婵,窦迟过去找老太太,蹲在旁边说:“婆婆,来跟您说一声,我们这两天准备离开,先去青州转转,如果能找到唐山族人,就请他帮忙为小柳医治。”

“唉,如今唐家那小子生死未卜。”

老太太坐直身体,扭头看向玩闹的三个小姑娘,“同源族人,我云氏自当尽一份力,云典那丫头太过跳脱……你们走的时候把云叶带上吧。”

“这……”

“窦小哥放心,老身几十年行医救人,自问从无愧于人,没人敢伤我云氏之人。况且,那丫头修行已至瓶颈,一来可寻找机缘参悟身体,二则有她跟着,也可以跟婵小姐做个伴儿。”

“多谢婆婆关爱。”

窦迟点头应下,之前云氏姐妹出手,即便对上林风也不遑多让。自己现在连普通人都不如,有云叶陪在身边,若是遇到麻烦自然会方便许多。

聊起九地十三家的情况,他犹豫片刻,说:“婆婆,我听灵州何老爷子说,西江万寿观传承自净明一派,您可知道这件事?”

老太太年岁已高,怔神思虑许久,才点了点头说:“我在幼年倒是听师祖说过,万寿观追随半圣前,修行的确是道门之法,至于是否来自于净明……”

窦迟坐在旁边,听着老太太谈起过往,对九地十三家的渊源,加深了许多。

约莫着时间,他站起身活动活动,笑着说:“婆婆,后院那边有家里妹妹在烤鸡,您要过去坐坐吗?”

“不了,你们年轻人去玩吧,离开前,带小柳过来一趟,老身得再确认一下她的伤势。”

“好的。”

带着云氏姐妹离开,窦迟抱着窦晓婵,俩人对视一眼各自沉默。

“小婵妹妹,咱们去哪玩呀。”

窦晓婵有点心虚地说:“唔~,典典想玩什么?”

云典跟在旁边,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唔~,窦迟哥哥,我们待会儿能去游乐场玩一会儿吗?”

“好。”

“嗯,好的呀,我也好久没玩游乐场呢。”

窦晓婵说罢,扒着窦迟肩膀一边偷笑一边小声说:“窦迟,我忍不住想笑,怎么办呀。”

‘啪~’

“呀,窦迟你打我屁股!”

“还想笑吗?”

“唔~,好像不想笑了呢,可是,有点疼呀!”

窦晓婵双手捏住他的脸颊,上下晃动,“叫你欺负我~”

回到后院。

林风站起来笑呵呵地说:“来的刚好,一会儿就能吃了。”

林雨蹲在地上,一边缓缓转动烤架,一边抬手招呼:“迟、迟哥,快好啦。”

唔?

望着烤架金黄的烤肉,云典一脸茫然,“叶叶,那是什么呀?”

“好像、好像是……”

云叶扭头去找人,发现窦迟兄妹牵着手进了厨房,咬着牙说:“好像、是烤鸡,院儿里的鸡~”

!!!

云典扭头就跑,跟在一群鸡屁股后边追了半天,大声喊道:“三花儿、四叶,你们走了,我都没看最后一眼呀~~”

“呜呜呜~,我的三花~”

她一路哭一路抹眼泪,回来抱着云叶大哭起来,“叶叶,四叶也没了呀~”

“没事呢,一会儿多吃两块儿,它们会永远陪着你呢。”

“可、可是我好想见见它们。”

云叶扶着她的肩膀,点头说道:“这个愿望可以实现呢!”

“金黄色这只,是三花儿。”

“这只被干泥包着,就是四叶啦~”

“嗯嗯,还是三花儿好看~,叶叶你可真厉害!”

云叶有点心虚的咽了口口水,褪过毛她哪认得清出,即便是它们还活着……除了云典,应该没人认得出哪只叫什么名字。

天近黄昏。

窦晓婵一溜小跑过来,拉着云典的胳膊,安慰说:“典典不哭了呀,咱们吃饱就去游乐场玩呢~”

“嗯嗯~,可是四叶为什么包在干泥,不是应该葬在……”

“打住!典典,它应该……”

窦晓婵指了指她的肚子,嘿嘿笑道:“应该藏在肚肚,才是它们的归宿。”

云典:“喔,好像也对。”

窦迟手里拿着酒杯酒壶,示意林风搬张桌子过来,“小雨,嫂子呢,招呼没打就走了?”

“应该走了吧……阿姐好像说她比较累。”

“那行,既然人齐了,烤好大家就开吃。”

“几分钟就好。”

过了会儿。

云叶抱着几张瓷盘跑过来,一一放在桌上,舔了舔嘴唇,“看起来好香呢。”

将烤鸡放在桌上,林雨不知打哪摸出个半尺小刀,先是撕下鸡腿、鸡翅,然后几刀下去、整只鸡被分成了无数小块。

随后,她把冒着热气的叫花鸡摆上桌,“一会儿想吃哪一块儿,自己动手。”

“嗯~”

“呀,好劲道呢!”

看了看旁边的云叶、窦晓婵,云典捏了一块儿放进嘴里,泪水顺着脸颊落下,哽咽着说:“这是四叶的味道,我一定会牢牢记住你的。”

“……”

窦迟有点懵,见其他人若无其事的吃着,也只好当作无事发生。

尝了两块,他忍不住点了点头,“果然,小雨手艺真棒。”

“嘿嘿,谢谢迟哥。”

两只土鸡虽然已经长成,其实并没有多少肉。

窦迟拉着林风走开几步,低声说:“让她们在这儿,咱们去屋里吃。”

几个姑娘正吃着,窦晓婵打了个饱嗝,发现桌边的酒壶,“叶叶,帮忙倒酒,有肉肉怎么能不喝酒呢!”

“喔,好。”

“来呀,大家干杯~”

“干~”

“……”

等窦迟回来的时候,四个姑娘一个个小脸通红,互相笑闹着不知在聊些什么。

拿起酒壶晃了晃,他无语地嘀咕道:“喝光了。”

林雨一手扒着桌一手撑着下巴,迷迷糊糊地说:“迟、迟哥,对、对不起呀~”

“没关系,这是喝了多少。”

窦迟朝林风挥了挥手,“带小雨回去休息吧。”

“不行呢,窦迟,我们说好了,得去游乐场玩。大个子也得去,不然人太少,没一点意思~”

窦晓婵歪歪扭扭地跑过来,抱着他的胳膊,仰着粉嘟嘟地小脸,催促道:“快点快点,把卡片拿出来。”

“……”

都这样了,还想去玩?

窦迟分发卡片,叮嘱说:“风子,你跟着看好她们,看状态云叶应该没事。”

“好嘞,迟哥放心。”

“……”

取出蟠龙珠,将难度设成最低,异境中也不会有危险,几个人醉醺醺的、说不准连游乐设施都找不到。

几人聚在一起吃饭,窦迟本来想跟她们聊几句、告个别,哪知道变成了这个情况。

收拾完毕,一脸苦笑的回到殿中。

桃溪柳听罢,抿着嘴、脸上满是笑意:“这样也挺好,几个小家伙都高高兴兴的。”

“确实都挺高兴。”

窦迟坐在床边,手指在她唇边划过,轻声说:“下午去见婆婆,她想让云叶跟咱们一起出去。”

“嗯,你决定就好。”

桃溪柳侧过脸,笑吟吟望着他,故作娇嗔地说:“够了吧你,自己媳妇,还不敢亲吗?”

“……”

溪姐真的变了。

难道说,以前见到那位端庄贤淑的女子,都是伪装么……窦迟低头啄了一下,呆呆望着她、目光眨都不眨。

屋内灯火摇曳。

两人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窦迟倒在旁边迷迷糊糊睡了过了。

……

喔喔喔~

天色朦胧,将明未明。

窦迟晃了晃昏沉的脑袋,身边的桃溪柳俏脸红润、睡得正香。

昨天聊着天,怎么忽然睡着了?

他仰躺着想了一会儿,心神困乏、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恍惚中,再一次进入了梦境。

一位几个月大的婴孩,身上裹着几层破棉被,正躺在一处破庙之中。

许久过后。

一个衣着邋遢的乞丐进来,在角落捡起破罐子开始烧水,从怀里掏出布包,捏了几十粒米,小心翼翼地撒进罐子。

乞丐脸上脏兮兮的,皮肤黑红、满是褶皱,看起来像是四十来岁,也或许有五十多岁。

他死死盯着罐子,水面翻滚、米粒不是冒出水面,眼里满是期待。

直到角落传来婴儿的啼哭,乞丐面色愕然地看了过去。

“哟,这谁家娃娃,白白胖胖的。”

“这年月肚子都吃不饱,老子也养不起你哟~”

“……”

在周围捡了些干柴,添进火堆。

乞丐喝了半罐米汤,将娃娃抱在怀里,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指,嘀咕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拿手指沾了点米汤,放在婴孩嘴边。

望着不再哭闹、用力吮吸的小家伙,乞丐幽幽叹了口气。

在破庙守了两天,也不见人过来找孩子。

乞丐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一咬牙、站起身冲了出去。

婴孩张着胳膊虚抓,嘴里咯咯笑得很开心。

天色渐暗,哭声响彻在破庙周围。

及至深夜,乞丐急匆匆跑进破庙,怀里抱着两个脏兮兮的窝头,恨恨瞪了一眼地上的婴孩,“小东西吃不了多少,没准过几天就病死了!”

“……”

时光如水。

十多年过去,乞丐也没想到,那个小家伙竟然活了下来。

只是现在,变成他躺在凌乱的墙角,身体忽冷忽热,竟然连话都都说不出来了。

小乞丐抱着个瓦片,小心翼翼递过去,“阿爷,张嘴。”

温热的米汤灌进喉咙,身体渐渐变得暖和。

老乞丐浑身无力,手臂颤巍巍地抬起来,在小家伙脑袋拍了拍,呢喃着说:“天冷了,往南边走,那边富贵人家多,能多要几口吃的。”

“嗯嗯,等阿爷病好些,我就带你过去。”

“不、不行了,我……”

“阿爷,先喝些米汤暖暖身子,待会我就去街上药铺,求些药回来。”

老乞丐没有力气讲话,脑袋浑浑噩噩,半眯着眼睛、见那个小家伙匆匆跑了出去。

只是等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