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白山市,第一件事就是到合作商的厂家去更换雪地轮胎,雪地越野,对综合技术、设备与意志力等要求极高。说实话,虽然越野很多年,但这是我第一次使用雪地轮胎,换装结束后,刹车敏感度不减,也算是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
进入东北线以后,每一站都匆匆忙忙未做过多停留,因为环东北边境的任务还非常艰巨,后续的拍摄条件是否最佳也未可知,所以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我大多是来去匆匆的状态。
这时候白山的温度我没有做明确的记录,短款的羽绒服和普通的雪地靴还应付得过来,随身携带的保湿品瓶身已被冻裂了,双手和**在外的脸部基本被冻得通红。我不是不冷,只是为了活动起来更方便,厚重的衣服行动不便,很可能会影响拍摄。对于工作,我总是矫情地想要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使每个细节都做到完美。
从丹东北上至今,我做好了冷的预期,却没做好迎接美的准备,所以许多精彩的瞬间给予我的视觉感受通常是冲击性十足的,遇到意外之美令我惊喜万分。
东北土地因为积雪多、冻土层深厚,许多路段会碰到沼泽地。沼泽是最让人讨厌的东西,脏兮兮的也不利于行进,虽然有路况较好的柏油路或土路替代不至于出现陷身沼泽的境地,但我还是对沼泽地感到厌恶。然而此次,我不仅未曾产生负面情绪,还被各种美丽的芦苇深深感动了。
天寒地冻,芦苇伴随着我走过了许多孤独的颠簸之路。最让我震撼的是这些脆弱娇小的生命还能在雪地的“压迫”中自得其乐,它们在雪中摆**着的身姿,是对生命的渴望与坚持。或者说,在这些努力挺起腰杆活着的芦苇眼中,生命可贵是它们贯穿一生的座右铭,即使根被厚重的雪覆盖,它们也还能随风起舞。
芦苇被雪盖得只露出上半截,好像换上了雪白的裙子等候参加一场盛大的表演,我把对它们的敬意深埋在内心深处,希望这些生命,在雪融后的复苏时节再继续鲜活地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