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养脸上布满黑线，他现在已经无法直视面前这个和尚了。
神他妈苦行僧！
苦行僧认为世间苦恶有限，他们极力克制自己的欲望，承担世间种种苦难，来为世人分担。
但凡是苦行僧都有超凡的毅力。
可第一次看到把逛青楼说成是苦行僧的！
陈天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法海兄见解果然非常人所能及，第一次听说苦行僧还能如此修炼。”
“诶！陈施主此言差矣，**欲之苦乃是世间大苦大难！”
法海正义凛然，一本正经道：“小僧虽然没有修为，但自认为身体强于常人，可你不知道我在那青楼之中承担**欲之苦，差点死其中！当中劳苦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陈天养看着法海面色略显苍白，和之前相见相比，整个人都显得萎靡不振，犹如被榨干一般。
他完全相信法海这几天所承受的“劳累”非常人所能及！
陈天养摇摇头，心里莫名有些酸楚和羡慕。
连一个秃驴和尚活的都比自己快活。
“法海兄为何来到五洲，也是为了那仙门仙缘吗？”陈天养问道。
法海淡淡一笑，“缘不可强求，小僧穷游四海，造化都是缘分使然。”
陈天养点点头，这奇怪的小和尚虽然没有修为，但却总给自己一种看透一切的感觉。
“对了，法海兄，那个问题我想通了！”陈天养突然有些激动的说道。
法海双手合十，他明白对方在问的是什么，于是开口道：“不为成佛，那何为佛教？”
这个问题是当年陈天养与法海第一次见面时，白虎随口问道，但却同时难倒了二人。
陈天养过去几年，历经红尘，心境透明，虽然未接触佛教但心境早不是之前能够相比。
“佛乃觉性，非人，人人都有觉性，不等于觉性就是人，人相可坏，觉性无生无灭，既觉既显，既障既尘壁，无障不显了障涅槃！”
“绝情圆满之佛乃佛教人相之佛......”
陈天养滔滔不绝，让这几年来自己的感悟全部吐露而出。
他所说都是雷音寺未曾涉及佛法之经，其意蕴高深圆满，非参透佛文天道者不可言之！
一边说着，陈天养身上浮现出一抹淡淡金光，那氤氲并非是佛光，但依旧充满神韵玄妙。
说着说着，陈天养仿佛有些忘我，完完全全忘了自己站在青楼门口，站在川流不息的街道边，往来行人如微风飘过，如过眼云烟。
虽然法海这家伙吃喝嫖赌，和自己格格不入，但在有些方面算得上是知己。
听着陈天养的妙语连珠，道出佛之真谛，法海神色依旧淡然，没有丝毫惊讶。
陈天养说完，法海只是露出礼貌性的微笑，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陈施主不是佛门中人，参悟大道不拘泥于一格，自悟能达到如此境界也是难能可贵，以小僧看来，陈施主已经踩到了佛的门槛了！”
听到法海的话，陈天养感觉心脏骤停，但很快又恢复过来。
他原本以为自己所悟者算得上高深，毕竟这个问题当年法海自己也没回答上来，可没想这也才算是进入门槛！
如果是别的和尚如此所说，他定然不会认同，但从法海口中说出，他从未有过是对方眼拙之想。
“请大师赐教！”陈天养神色凝重，对于法海的称呼也变了。
法海没有矫情谦虚，笑道：“以小僧看来进者净土，退者凡尘，一步可得道成佛，一步可入九渊化魔，这一步对任何人都极为简单，可唯独对陈施主难如登天！”
陈天养若有所思，眉头紧紧锁住，短暂的沉默之后，露出笑容。
“佛讲究一个缘字，我与佛的缘分站在门槛就足够了，像我这种六根不净也入不得佛门！”陈天养豁达道。
法海颇为赞赏的点点头。
“聪明，了然是最好的选择，除非像我这种六根清净者，否则最好还是不入佛门！”
陈天养眉毛微微跳动，您这吃喝嫖赌，还都是白嫖，六根果真他娘的清净！
“传闻雷音寺之中有一位佛子乃是旷古奇才，这佛子恐怕就是法海兄你吧！”陈天养试探着问道。
他早有感觉，这法海可能便是那佛子，至于为何会没有修为，他也不清楚。
“我？佛子？”
法海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惊呼着。
“哈哈哈，陈施主别开玩笑了，我这种人怎么可能当佛子，佛子他可是十分不凡的！”
“哦？有何不凡？”陈天养问道。
能被法海称之不凡，定然值得注重。
他来中州就是为了那仙门仙缘，到时候难免和要传说中的佛子对上。
法海停止了嬉皮笑脸，凝重道：“佛子在不动用修为的情况下可以......”
“可以什么？”
“可以一顿吃四碗斋饭！”
“咳咳，就这？？？”陈天养顿时哭笑不得。
看着陈天养的反应，法海十分认真道：“正常人一顿最多吃两碗斋饭，而佛子却正常人的两倍，记住这是在完全不用修为的情况下！”
陈天养揉了揉太阳穴，心中除了脏话就无话可说。
不就是能吃吗？
这踏马算个鸡儿的不凡！
“陈师兄，小僧还有正事，就先行离开，见谅！”
法海看了一眼九天之上的满月，便和陈天养告辞，匆匆离开。
陈天养深深看了一眼法海的背影，呢喃道：“真是个奇怪的和尚！”
他有预感，在不久的将来他们还会再次见面。
送走了法海，陈天养再三犹豫之后带着满脸的笑容走进青楼之中。
“哎，我这是被逼无奈，不然我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
青楼之中花花草草，虽然“草草”不可能，但是喝喝花酒还是可以的。
陈天养身穿锦衣，气质超然非凡，丰神俊朗，一眼便可看出其身份地位非常恐怖。
这时，一位半老徐娘款款走来，身材丰腴，一双丹凤眼摄人心魂，妩媚勾人，充满成熟韵味。
“我是这家青楼老板，人们都叫我姜姐，这位公子来自何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