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活在“过去”与“未来”(1 / 1)

于我们每个人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去看远方模糊不清的事,而要做手边真实清楚的事。

奥斯勒爵士曾对那些耶鲁大学的学生说:

“切断过去,埋葬已经逝去的过往,切断那些会把傻瓜引上死亡之路的昨天……明天的重担,加上昨天的重担,会成为今天的最大障碍,要把未来同过去一样紧紧地关在门外……未来就在于今天……没有明天这个东西。

“只有现在是人类得到救赎的日子,精力的消耗、精神的苦闷都会和一个对未来担忧的人如影随形……昨天与明天就如同船前后的两个隔舱一样,那么就请把船前后的大隔舱都关闭吧,准备养成一个良好的习惯,生活在‘完全独立的今天’里。”

奥斯勒爵士的话是不是在告诉我们不应该为明天而下功夫做准备呢?不,绝对不是这样。他在那次演讲里补充道:“为明日做准备的最好方法就是要集中你所有的智慧与热情,努力把今天的工作做得尽善尽美,这就是应付未来的唯一方法。”

一定要为明天着想,这是毋庸置疑的,要小心地考虑、计划和准备,但不要担忧。

在战争年代,身为军队领袖的人必须为将来做计划,但他们绝对不能有任何焦虑。“我将我们最好的装备提供给最好的人手,”美国海军上将厄耐斯特·金恩说,“再交给他们似乎是最聪明的任务,我能做的事就是这些。”

“如果一只船沉了,”金恩上将继续说,“我无法把它捞上来,要是船继续向下沉,我也无能为力。我所能做的是把时间花在解决明天的问题上,这要比为昨天出现的状况后悔好多了,何况我如果是为这些事情忧心忡忡的话,那么我就无法一直坚持下来。”

无论是在战争年代还是在和平时期,好想法与坏想法之间的不同都在于:好想法考虑到原因和结果,而产生符合逻辑的、有建设性的计划;而坏想法通常会导致一个人紧张甚至是精神崩溃。

我非常荣幸的是能去访问亚瑟·苏兹伯格,他是世界上鼎鼎大名的《纽约时报》的发行人。苏兹伯格先生对我说,当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火烧过欧洲时,他非常吃惊,对未来非常担忧,寝食难安。

他时常在半夜爬下床来,望着镜子,拿着颜料和画布,想画一张自画像。尽管他对绘画一无所知,可他还是画着,就是为了让自己不再担忧。

苏兹伯格先生告诉我,是他用一首赞美诗里的一句话作为他的座右铭最终消除了他的忧虑,得到了平静。这句话是:“只要一步就好。”

指引我,仁慈的灯光……

请你常在我脚旁,

我并不想看到远方的风景,

只要一步就好。

有个当兵的年轻人大概也是在这个时候同样学到了这一课,他的名字叫作泰德·班哲明诺,住在马里兰的巴铁摩尔城,他的忧虑到了几乎完全丧失斗志的程度。

泰德·班哲明诺写道:“在1945年4月,由于忧愁,我患上了一种被医生称之为‘结肠**’的病,这种病非常折磨人,若是战争不在那时候结束的话,我想我整个人都会垮了。

“那时候,我整个人筋疲力尽。我在第94步兵师,担任士官,工作是建立和维持一份在作战中死伤和失踪者的名单记录,还要帮助发掘那些在激烈战斗中被打死的、被草草掩埋在坟墓里的士兵,我要收集那些人的私人物品,要确切地把那些东西送回重视这些私人物品的家人或是近亲手中。

“我为我是否能撑得过去而忧虑,我为是否还能活着回去把我独生子抱在怀里而忧虑——我从来没有见过的16个月的儿子。既忧虑又疲劳,这使得我足足瘦了34磅,持续的忧虑让我几乎发疯。我眼看自己的两只手变得皮包骨。

“我一想到自己瘦弱不堪地回家,就非常害怕,我崩溃了,哭得像个孩子,浑身发抖……曾有一段时间,也就是德军最后大反攻开始不久,我时常偷偷哭泣,使得我几乎放弃还能再成为正常人的希望。

“最后我不得不住进了医院,一位军医的一些忠告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在为我做完一次彻底的全身检查之后,他告诉我,我的问题完全是精神上的。

“‘泰德,’他说,‘我希望你把你的生活想象成一个沙漏,你知道在沙漏的上一半,有成千上万粒的沙子,它们都慢慢地且均匀地流过中间那条窄缝。除非弄坏沙漏,不然我们都无法让两粒以上的沙子同时通过那条窄缝。

“‘包括你我在内的每一个人,都像这个沙漏。每天早上有很多的工作,让我们觉得我们一定得在那一天里完成。可是我们每次只能做一件事,让每件事慢慢而平均地通过这一天,像沙粒通过窄缝一样,否则就一定会损害到我们的身体或精神了。’

“当那位军官把这段话告诉我后,我就一直奉行着这种哲学。‘一次只流过一粒沙……一次只做一件事。’这个忠告挽救了我的身心,对我目前在手艺印刷公司的公共关系及广告部中的工作,也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我发现,在生意场上也会遇到像在战场上的问题,同时有好几件事情需要做,但却没有充足的时间。比如我们的材料不够了,我们有新的表格要处理,还要安排新的资料、地址的变更、分公司的增开和关闭等等。

“我不再忧虑不安,因为我记得那个军医告诉过我的话:‘一次只流过一粒沙子,一次只做一件工作。’我一再对自己重复这两句话。这使得我的工作比以前更有效率,做起事来也不会再有那种在战场上几乎让我崩溃、迷惑和混乱的感觉。

“如今,最可怕的一件事情就是,现在医院里大概有一半以上的床位都是保留给神经或者精神上有问题的人的。他们都是被累积起来的昨天和令人担心的今天加起来的重担所压垮的病人。

“而在多数病人中,只要他们能奉行耶稣的话——不要为明天忧虑,或者是威廉·奥斯勒爵士的话——‘生活在一个完全独立的今天’里,他们就都能走在街上,过上快乐而幸福的生活了。

“你和我,在此刻,都站在两个永恒的交会之点——已经永远消失的过去,无穷无尽的未来,我们都不可能生活在这两个永恒之中,甚至连一秒钟也不行。如果想那样做的话,我们就会毁了自己的身体和精神。因此,就让我们以能活在这一刻而感到满足吧。”

“从现在一直到我们睡觉,不论任务有多重,每个人都能支撑到夜晚的来临,”罗勃·史蒂文生写道,“不论工作有多苦,每个人都能做他那一天的工作,每个人都能很开心、很有耐心、很可爱、很纯洁地活到太阳下山,而这就是生命的真谛。”

你猜下面几行诗是谁写的:

这个人很开心,也只有他开心,

因为他能把今天看成是自己的一天;

他在今天能感到安宁,能够说:

“不管明天有多么糟糕,我已经度过了今天。”

这几句听着很现代的话其实是写在基督降生的30年前,其作者是古罗马诗人何瑞斯。

我想人类最可悲的事就是,我们所有人都不去在乎现有的生活,我们都梦想着天边那一座奇妙的玫瑰园,而不去欣赏今天就开放在窗口的玫瑰。

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种可怜的傻瓜呢?

“我们生命的短暂历程是如此的奇怪。”史蒂芬·李高克写道,“小孩子说:‘等我是个大孩子的时候……’大孩子说:‘等我长大成人后……’然后等他长大成人了,他又说:‘等我结婚之后……’可是结婚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们的想法变成了‘等到我退休之后……’

“然后,等到退休之后,回头看看所经历过的一切,似乎有一阵冷风吹过来——他们都错过了一切,而这一切又一去不复返了。我们总是无法早早学会这个道理:生命就在生活里,就在每一天和每一时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