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十)(1 / 1)

十落清秋 一抹淡阳光 1209 字 1个月前

“我不管,今晚就分房睡!”陈清然一把抄起桌角的一本书朝他砸过去,“别跟我睡一个床!”

谢杭反应极快地闪身跳开,顺势接住那本书,轻舒一口气,没舒完眼见着接踵飞来的一摞,他手里的书都来不及放撒腿就跑。

而后还听见陈清然咬牙切齿的怒音,“得,回刑部几天还长了出本事,竟然还敢躲?还躲的那么快?”

当夜,谢杭的被褥被陈清然差人扔出了房间,谢杭乖乖地抱着被子笑吟吟滚了回来,应她的邀脱净衣衫捧着她的脸开始亲吻,吻到脖颈时边低喘气边跟她说,“……其实我也忍了很久,特别难受。真的没问题?”

陈清然眼波流转,盈盈地软在他怀里,“我是大夫我还不清楚?都说没问题……别问了,你要不来就出去睡。”

好罢。她都这么主动了,谢杭不再顾及,伸手拿了个圆枕给她垫在腰后,凑到她的腿间,抚摸着她的肚子,低声说道,“似乎不太方便,不知如何下手……真的会是两个孩子吗?”

“我怎么知道……但的确怀得怪累的。”且说着,陈清然蹙了蹙眉,觉得他太磨叽,径直坐起来凑了过去,咬住他的下唇轻吮,顺着他的下颌一路吻下去,轻啃他的喉结,最后停在锁骨处,“夫君……”

谢杭还不好撩吗?

片刻就把他勾得动心动情,继而猛烈地回应。他苦忍四五个月的火全都被调了出来,急需纾解。

他正打算解陈清然的衣衫褪去,她一把捞起被子隔断了他,得逞地哼笑一声,“不来了!该你忍着了!”

“???”谢杭震惊,迟钝地凑过去,啃她的颈子,哑声服软道:“不是这时候还债罢,小祖宗,我衣服都脱了……”

陈清然无情地拽紧被褥,慢悠悠打了个哈欠,“不许跟我说话,我困得很。”

“而且,谢尚书是谁,长安少女眼中的雪岭之花,官员眼中的狠角儿,高冷疏离,自制力最是强大。”

“……”谢杭麻利的翻过身望着床帐顶,木讷地顿了几个弹指的时间,忍不住扶着额头苦笑起来,语气又带着低低的宠溺,“……我就知道,弄弄这般记仇,怎么会忽然热情地邀我共度良宵,果不其然就是报复我。”

陈清然伸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长道,“睡吧,清心寡欲有利于修心养性”,而后昏昏睡去。

今日是立夏,天气逐渐热了些,孕妇本就怕热,陈清然就歇得晚了些,等谢杭从书房处理完差事以后,陈清然还坐在外间的罗汉床上看书。

“怎么还没歇着?”谢杭也不用婢女帮忙,自己就解下披风挂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睡不着,看会儿书。”借着烛火,陈清然把手中的游记翻了一页。

烛光下她一张小脸白皙如玉,细看之下,连那些细小的绒毛也清晰可见。因为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落下一层好看的阴影。

等谢杭从净房洗漱出来后,她还捧着书在看那一页,秀气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谢杭只把身上的水珠马虎擦了两下,就披上干净的寝衣往陈清然那边去了。

“看的什么书这般用功,夫人这是又要去考科举了?”他带着几分调侃坐到罗汉床上,像抱小孩似的把叶卿整个人都揽进了自己怀里。

夺过她的书随意翻翻,脸色渐渐阴沉,清冷的语调阴恻恻道:“莫不是我昨日惹了你,你要离家出走了?”

“说什么胡话,我这是胎教,多读点书,孩子以后才聪明。”他靠自己太近,说话时呼吸全喷洒在脖颈处,痒酥酥的,语气还特别凶狠,陈清然赶紧用两根手指把他头拨远些,若发疯了也不会伤了她。

“胎教?”谢杭胸腔里发出一声闷笑:“弄弄,你这是要‘寝不侧,坐不边,立不跸,不食邪味,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目不视邪色,耳不听淫声,夜则令瞽诵诗,道正事’以教之?”

他说的这些是前朝一位学者对妇人胎教给出的准则,他特意去翻看过。

陈清然头也不抬的道:“你说的那些都是愚教,这哪里是在胎教,分明是在虐待孕妇。”

谢杭把下巴搁在她肩头,跟她一起看这页,发现她久久未翻动,不由得问了句:“怎不翻页?”

陈清然指着其中一句道:“‘不胜官租、私券之委积,既芟山而更居,愿以潭上田贸财以缓祸。’,明明是祸事,却说乃一番乐事,总觉着有些矛盾。”

谢杭一只手从她腋下穿过去帮她拿起书,让她整个后背都贴在了他胸膛,打趣道:“就让我这个状元郎替你说说。”

“《钴鉧潭记》是柳河东晚年被贬之作,你读起来,的确是难懂了些。当地百姓受不了官租私债,要卖掉潭上田地,躲去山里开荒,他言此乃游经此地遇上的一趣事,实则是反讽当朝。写的是乐,实则是苦。”谢杭修长的手指轻叩着书卷缓缓解释道。

言罢还垂眸望她:“可明白了?按理说你那么聪明,不会看不出反讽,难不成真的是一孕傻三年?”

他声音明明是很清冽的,但许是夜晚的缘故,多了一丝沙哑和低沉。

因着二人这个姿势,他说话时候离陈清然耳朵很近,等他说完,她只觉得整只耳朵似要烧起来,心底有些猜测,莫不是他又打算来撩拨她了?

伸出爪子不自在抓了两下:“明白了。”

这举动逗乐了谢杭:“怎么还抓耳挠腮上了?跟只猴儿似的。”

陈清然瞪他一眼:“你说谁是猴子?”

谢杭见她生气,这才止住了笑意,道:“先前见你的书箱里,还全是些……谈情说爱的话本,如今倒也看起这些游记来了。”

可惜转移话题不管用,都说孕妇敏感又多疑,平时小夫妻俩的打闹话,如今在陈清然的眼中就成了家暴,心底的难受劲儿和委屈劲儿一齐涌上来了。

也不知怎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你凶我……你不止凶我,你还骂我。”

见陈清然哭,谢杭也慌了,忙道:“我没凶你,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陈清然眼泪掉得更凶:“你刚才说我像猴子,我明明属龙的。”

百口莫辩的谢尚书:“我……我就是逗你玩的。”

陈清然:“才怪,你明明就凶我。”

谢杭:……

这一晚,他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不要去惹怀孕中的女人,哭起来简直就是天崩地裂。

以前他还总会有庆幸,刑部其他官员被家中怀孕的妻子折磨的焦头烂额,他就不是太担忧,他家小祖宗人聪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