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潇脸色一惊,眼睛又在陈清然的肚子上来回游走,结巴道:“双……双。”
还没往下说,就被陈清然打断,“双什么双,双双把家还?”
卫简被逗的一乐,这俩活宝,又看着谢杭从始至终对群主宠溺的眼神,这大概就是遇见对的人吧。
程潇哎呀一声,“群主,你这还能不能愉快聊天,就你一双人幸福美满?”
“哪有的事,你看你孤身一人,没有人知心温暖,也照样过得好好的。”陈清然相当和善的陈述。
程潇听出言外之意,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亲了,哀叹一声:“长安的贵女都没有特别出众的,揉捏做作,看着就心烦,和群主待久了,倒喜欢你这种性子的姑娘……”
没等说完,陈清然身子向后斜,手上还不忘挥手,“莫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我可是有夫之妇,家庭美满,誓不二嫁!”
程潇冷哼:“我也没说要娶你,就算你要二嫁,我也配不上啊,陛下怎么可能把你让给世家,若你真的二嫁,嫁给一个不大不小的王府世子,可能性还大些。”
陈清然幽幽的补充:“嫁给王府世子,不怕我谋反吗?”
程潇:“……”
这姑奶奶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禀报吗?
以她的聪明才智肯定是明白的,可为什么嘴上不把关?
难不成真是陛下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京中人都有一个猜测,陛下对朝阳群主娇纵,无论群主犯什么错误都不会惩罚,属国上贡的珍惜名物,也是群主挑了以后,才赏赐给宫中的娘娘,平时对她又十分宝贝的紧,这不谢侍郎请假在家,陛下也没反对,还特别叮嘱谢侍郎,“朝阳乃皇家的掌上珠,若有任何好歹,朕唯你是问。”
瞧瞧,这不就是一颗老父亲关爱女儿的慈爱之心吗?
卫简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茶,又看了一眼同程潇打闹的陈清然,开口问道:“群主,你见多识广,有着与常人不同你见解,你说,人真的会有前世今生?前世未尽的缘,会不会就是今生的缘起?”
堂中墨香缭绕,满天白雪被清风拂动,无不风雅。
她难得正经的语气:“前世今生这种事……只是人的念想,你对一个从未见面却熟悉不得了的人,只是你下意识的反应,可是,有些念想时间一旦长远,当肉体被涅灭,世人所认为的“来世”便会得到一个重新开始,这个开始和以前的肉体走着截然不同的名字,身份,可灵魂的本质不会变,不然为什么历史上会有某某是历史名人的转世,我所认为的前世今生就是灵魂一次次通过寄存肉体来活着。”
“有时候我也在想,我到底是不是我,我下意识的反应究竟是“我”的反应,还是灵魂遗留的反应……”
程潇低笑一声:“越说越玄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得道成仙的女道士,可我明白,群主舍不得红尘里的谢尚书,所以啊,群主的一番陈述是不是随口胡诌?”
陈清然翻个白眼,让程潇自行体会,好不容易正经一回,还被人这样怀疑?
罢了罢了,就让她独自高贵,独自清醒,谁不是个愚人呢?
看了一眼谢杭,心中沉思良久的问题再次涌上心头,他为什么就要长的那么好看,年年月月,朝朝暮暮,他的容貌越来越俊美,莫不是背着她吃了什么神仙妙药?
谢杭被这打量的眼神看着有些不解,唇角微微上扬,把倒好的茶杯放入陈清然手中,“弄弄,我又惹你生气了?”
陈清然摇头再摇头,“没,就是觉得你长的太好看了……”语气一转,“招风影碟的,容易被小姑娘勾引。”
程潇:“……”
这姑奶奶对自己怕不是存在什么误解?她女扮男装时,不知勾了多少凉州女子的芳心,谢侍郎美的不像世俗,常年又是冷冰冰的眼神,纵使有再多的桃花,姑娘们也不敢上前放肆。
群主就不同了,和和气气的高贵冷艳,独特的气质,讲真,若是没和谢侍郎在一起,追求她的人可能排满长安三道大街。
所以,群主被引诱的可能性更大,她可是世间少有的明珠,有那位男子禁得住这种美人?
反正他是禁不住的,可惜他以前懵懵懂懂刚萌芽的情感,早就在群主“哥俩好”的语气中,处成了兄弟情。
谢杭觉得她怀孕后,越来越多想了,还记得昨天晚上她说:“谢杭,你要是对不起我,自戕还是刺杀身亡,自己选一样吧。”
无可奈何又充满柔情道:“弄弄,莫胡说,不要多想,一会儿带你去堆雪人。”
许是反应过来,刚才自己悲春伤秋,多愁善感的有些做作,陈清然拒绝道:“那么幼稚的游戏我才不去,还不如喝酒骑马走天涯来的有趣!”
“你这女人,惯不解风情,怀孕了还喝酒,”程潇为谢杭打抱不平,“一天天的就知道喝酒打架。你是土匪头子不成?”
“不好意思,在下是将军,打打杀杀惯了”,陈清然起了斗嘴的心思,“学不会长安小姐们的柔情。”
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程潇落下阵来,她不讲理的时候也挺可爱。
同两人吃完饭,陈清然还是忍不住把一块玉佩给了卫简,悄悄道:“此乃长兄之物,世事更迭,终回归旧主,是前世未尽的情分。”
看着陈清然和谢杭远去的身影,程潇有些迷惑,刚才群主光天化日之下和阿简说悄悄话,谢尚书竟然没生气,可真是一点也不像他。
转身瞧见卫简脸上的凛冽,程潇关心道:“阿简,怎么了,群主同你说了什么?”
“哥哥,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卫简耳边响起这句话,兀自摇摇头,“无,该给群主的孩子准备礼物了。”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陈清然倒在谢杭怀里闭目养神,谢杭紧紧抱着她,谁也不想打破这一刻的静谧。
突然她出了声,“谢杭,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你说吧,我听着呢”,谢杭温柔的整理她耳边的碎发,该是要说她的信仰了吧,许久未提了。
“谢杭,”陈清然拉下他的脖子,飞快亲一口,语气似乎有些心虚,还是鼓起勇气道:“谢杭,你帮我写书好不好?”,语气带着隐隐的期望。
谢杭唇角上扬,勾起一抹笑容,她如今越会抓住他的软处捏,欣然点头道:“好啊,你叙述,我做你手中的笔。”
“我就知道夫君人最好,最疼爱我,最舍不得我吃苦!”陈清然得了便宜不忘卖乖,拍马屁道:“我们家谢杭不止容貌是一等一的好,字如其人,字也是流云如水,龙飞凤舞,笔走龙蛇,极具个人魅力,更别说对我还是有求必应,谢杭,肯定有许多人羡慕我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