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然笑着用手指点了他的额头,“笨,程潇你莫不是读傻了,我夫君的皮肤也光滑细腻,还特别白皙。”
“将军,你你真的是女孩子吗?难不成你一直都是女扮男装?”
陈清然特别喜欢高临傻乎乎的劲儿,蹬鼻子上脸道:“对啊,是不是特别震惊,还觉得我特别厉害?”
程潇顿时无语:“瞧把你能的,汝乃天骄,何不上九霄?”
陈清然还真想回答,我已经上过了,还杀了一些神,只不过说出口后,她就会成为“神人”,换个词,脑子有病的人。
卫简花了几秒时间就接受了事实,好像对她是女孩子这件事没有多大的意外。
就在这时,只听铠甲的碰撞声,禁卫军出现,将几人团团围住,趾高气扬道:“谢侍郎,拐跑驸马,可是大罪,随我走一趟吧。”
谢杭在答话,陈清然低声问道:“程潇,这人是谁啊,长的好凶,太磕碜了。”
程潇作为世家子弟,自然知道来者是谁,低语道:“这是兵部尚书之子雷阵,二十八的大龄青年,在大理寺当差,善用私刑。”
一句善用私刑将陈清然吓一跳,根据经验来说,在大理寺当差的人都不是好货,这雷阵还喜欢动用私刑,更不是个好货。
将谢杭拉在身后,自己上前两步,“敢动他,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一句话,霸气侧漏,还带着轻蔑和看不起。
天潢贵胄,骨子里的倨傲和霸道都是天生的,带着与生俱来的强势和压迫感。
雷阵真被压住了,但还是努力平静道:“在动谢侍郎之前,我们想先动你。”
陈清然觉得刚才的表情还不够表现自己的狠厉,转过身对着高志招手道:“过来,把剑给我。”
高志把剑拔出来,乖乖奉上,陈清然看了一会儿,又递了回去,“拿把便宜的给我,这剑做工精细,看着还挺贵。”
一时间场上……
谢朗忍不住一笑,他平时看起来凉薄淡漠,往往令人不自觉绷紧神经,现下却带着一点笑意,瞬间就将陈清然带来的压迫感冲散掉。
高志又把自己家的小厮招呼过来,换了把剑奉上,“将军,这把剑是量产的,三两银子买的,不贵!”
陈清然笑着接过剑,一转身脸上换成冷漠无情,右手狠狠一扔,只听剑穿过木头的声音,高志几人急忙右转查看,剑竟然从柱子穿插而过,只留了一把剑柄在外面。
又听见寒冷似冰的语气,“动我,你比动他更天方夜谭。”
“高志,高临,还不护驾?”
高志和高临这才明白过来,他们还没有贯彻自己的职责,高志身先士卒的护在陈清然面前,“将军别怕,末将在,他们不敢伤你一分。”
谢杭感受她手间的温度,软乎乎的小手,就这样牵着他,将他护在身后,他不觉得丢脸,因为她是光芒万丈的优秀。
雷阵被这一剑震慑住了,看了一眼被拉在身后的谢杭,看不起道:“谢侍郎,躲在女人后面的滋味如何?”
谢杭却恍若未闻,面无表情,薄唇紧抿,墨玉般的眸子无一丝波澜,周身气场散发出一股冷意。
程潇帮腔道:“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什么妻子就不可以护着丈夫呢?”
这句话好像没毛病,雷阵一时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行驰而过,看见眼前的状况,自觉的掉头,准备绕道而行。
陈清然是认的这个标志的,叫唤道:“李楚弦,快来救我,这磕碜的雷阵准备将我送进大理寺,用十八般酷刑折磨我。”
这熟悉的语调,尽管十年未听,李楚弦还记得它的主人,那个奶甜又干净的世家少年,陈思追。
雷阵没想到面前的少女还认识太子少傅,他是不是领错了差事,有点要命。
在众人不抱期待的目光中,马车停下了,从马车上走下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浑身上下透着清贵优雅,一袭精白宽袖锦袍,头束白玉冠,左右各一佩玉。
禁卫军一时有点难办,在雷阵的手势下,将人放了进去,李楚弦走了进去,看见熟悉的红衣少年,又扫视一眼,没有看到那个人,语气淡淡道:“刚才是谁唤我?”
“我呀,楚哥哥,”陈清然笑呵呵道:“怎么都听不出我的声音,莫不是我的声音变了很多?”
李楚弦看着她,乌黑长睫低垂,薄唇轻抿,宽袖下的指节用力捏到泛白,墨眸带着几分痛苦与隐忍。
“陈思追,你怎么是女儿装扮?”
陈清然将程潇推上去,“这件事解释起来些许复杂,三言两语也说不清,你把雷阵打发走了,程潇会和你说的。”
程潇:“???”
苦脸道:“陈将军,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女扮男装?”
陈清然悄然用眼尾斜看谢杭一眼,红唇微动,“夫君,你说我们待会儿是直接进宫吗?”
略弯上翘且细长的眼尾,因妆点着彤色妆容,更显妩媚动人。
少年墨眸浮起点点愉悦笑意,温柔得让人忍不住沦陷其中,宠溺道:“弄弄开心就好,但你可要保护好我。”
四目相交的那一瞬,陈清然不禁一愣,她猛地偏过头,浓密纤长的眼睫,似两把精致小扇,慌乱的扇动着。
关键时刻,不能为美貌所惑,得做正事!
重新抬头之际,一脸平静,催促道:“楚哥哥,你快点将人打发走,我们几个还要去吃饭呢。”
李楚弦对她的话是无条件的相信,轻轻摇了摇头,对着雷阵道:“烦请雷大人退下,待李某处理好私事,自会进宫向陛下请罪。”
雷阵不怂,问道:“李少傅可要妨碍公务?”
李楚弦开始和雷阵扯皮,程潇又道:“陈将军别怕,我和高临早就差人回家请援军了,再等等,定北军和我小姨夫就该到了。”
因为陈清然的出走,皇上也没有赏赐定北军和凉州军,只是将普通士兵赏了一些财物。
于是柳青和宋明一伙人就待在长安,当初大军班师回朝之时,柳青也将妻子带了来,如今他的儿子已经五个月,取命柳冬凉,意在纪念去年冬天的凉州城。
人还在吃饭,就听见小厮禀报,说陈将军被禁卫军困住,要被抓去大牢。
柳青心中一个激动,这人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