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丢一包在柳青的床上,“柳青,给你放床上了,待会儿自己吃”
柳青愤愤不平道:“陆泰,说好一起练武的,怎么你老是不认真学。”
陆泰瞪眼咋舌道:“我就是个陪练,那么认真作甚?况且我也会轻功,虽然不是很高,但也还算凑合。”
柳青更愤愤不平了,合着两战友都是武林高手,就他自己是干哈啥也不会的普通人,老天爷,他也想成为武林高手,好不好?
如今是正月,雪也没有腊月时厚,陈清然用拐杖慢慢的出去玩,柳青和陆泰跟在她旁边,只要人一摔倒,他们就可以立即扶人。
“思追,我们打哪儿去啊?”柳青看着光秃秃的树,不解的问道。
陈清然看一眼凉州的初春,白雪初融,没有南方的绿油油,只有寒冷和悲壮,答道:“今日放假,我们三儿还没有正经出来玩,不如我们踏春去?”
陆泰闻言,露出一个“你确定”的眼神,“思追,咱们这叫踏雪吧……”
柳青也是难得的不捧场,闷闷道:“哎,最近我可没有心思正经玩。”
“为什么啊?”陈清然和陆泰异口同声问道,他们真想不出来会有什么东西让柳青闷闷不乐,丧失玩乐的心思。
柳青看见旁边一块石头,用手扫掉雪,一屁股坐下,“还能因为什么,科考啊,即将就是春闱,我表哥也要参加,我……我烦心他……考不上。”
声音到最后完全弱下去,陈清然和陆泰哭笑不得,没想到会有人将表哥的科考看的如此重,还好柳青是男的,否则他们还真以为柳青和他表哥之间有故事……毕竟表哥表妹,天生一对。
陆泰扶着陈清然坐下,两人将柳青围在中间,陆泰安慰道:“科举这种事,自古以来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竞争力大,你再担心也没用”
“是啊,你也不用太担心”,陈清然紧跟安慰的步伐,“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你要放宽心,万一你的朝思夜想影响了你表哥的气运,原来考的上也变成考不上,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陆泰听完陈清然劝慰的话,好笑道:“思追,你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你信命啊?”
陈清然闻言一笑,“信啊,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过我不全信,自己的人生就该自己说了算,成功就说天选之子,失败就说天意如此,世上人千千万,天道怎么可能管的过来?”
又继续劝慰柳青,“来,给爷笑一个,笑口常开,好彩自然来。”
“呵呵呵”,柳青皮笑肉不笑的笑了,陈清然也不好在说话,两人就在旁边坐着陪他,把他表哥夸成了一朵花,希望他能平静下来。
坐了好久,柳青也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两人好说歹说的逗他笑,陈清然无法,说起小安的逆袭之路,“我有一个师哥,先前在农家生活,八岁时才被师父带回家教授,而且他是我们几人中天资最笨的,你猜他现在怎么着?”
“怎么着?”柳青明显勾起了好奇心,“八岁才开始读书,难不成还能成个举人?”
陈清然:“……”
内心吐槽:志向能不能远大点,举人不可贵。
陈清然默默叹口气,问道:“你们知道三年前大周的状元郎李远鹤吗?”
“知道啊,这个肯定知道啊”,陆泰家是书香门第,一向关注文人之事,换个意思就是,不管是九天还是大周,只要是优秀的文人,他们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我那时十二岁,爷爷听说这件事以后,激动的睡不着觉,没想到真有少年学士的存在,从那以后,他更加费心费力的教授我,后来……放弃了,再后来……我来凉州城当兵了。”
陈清然呵呵一笑,“哈哈哈哈,我看你就是被流放的,肯定是你爷爷见你无法成才,不能为家族做贡献,就把你丢来凉州城,希望你能加油干,做个将军,光宗耀祖。”
陆泰噗嗤一声,“谁不希望自家孩子光宗耀祖啊?都是希望自己脸上有光,出去聊天腰杠能硬。”
没想到柳青悄悄举起手,诚恳道:“我爹就不希望我能光宗耀祖,他希望我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富贵一生就成。”
陈清然点一下他额头,“谁不希望富贵一生啊,大富大贵是我一生的追求!”
这时,陈清然听见短粗的声响,虽然很细微,但她还是听见了,像是人踩在雪上的声音,她低头查看三人的脚,脚下的雪早就踩乱,再踩也不会发出刚才的声响。
陈清然捡起脚边的枯树枝,整成短短的几段,嘴上还不忘聊天,“这些都是什么树,不像是松树啊?”
柳青扫一眼,“哦,是针叶数,寒冷地区的常绿林,凉州人常拿来建房子。”
陈清然似有似无的“哦”一声,突然脑袋一转,右手夹着两截树枝飞出去,陆泰和柳青还没看懂眼前的变故,只听对面一声尖叫,陈清然对柳青道:“快回去搬救兵,西宁人摸来军营了。”
“啊,西宁人?”陆泰满脸震惊,一把解下腰上的刀递给陈清然,“思追,拿着,打架你最厉害,你往死里打。”
柳青早就跑的老远,还不忘道:“思追,能挡就挡,挡不住就撤。”
陈清然站起身,其实她的左脚早就好了,但是天冷,不想早起训练,她就一直装病。
陆泰也站起身,给陈清然支撑点,陈清然紧紧抓住陆泰的手臂,冷冷道:“远方的朋友,你好啊,出来送死吧。”
大概是从来没见过这么狂的忍,大概是想速战速决,对面人开始放箭,一时间成百上千只箭朝两人飞过来,陈清然拉着陆泰就是一个飞升,两人来到另一个高地迅速趴下,陈清然递过去一个东西,低声道:“拿着,保护好自己,看着人就偷袭,都往人的心窝子杀,注意身后”,说完转身就走。
陆泰一把拉住陈清然,“思追,那你要去哪儿,我……我怕啊,我从来没杀过人呢。”
陈清然知道书香门第的武功都是防身,特别是陆泰这种清白世家,杀人都是暗卫做的事情。
拍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陆哥,你听我说,你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你,你不杀他们,我们的战友就会死在他们手中,你不杀他们,凉州城的父老百姓也会惨死他们手中,他们是敌人。”
说完,再次拍拍陆泰的手背,“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只不过擒贼先擒王,骂人先骂娘,我先去把他们的首领给杀了,你就好好偷袭,救兵一会儿就到。”
陆泰听完,终于狠下心来,保证道:“思追放心,我一定会杀的他们屁股尿流。”
陈清然左脚脚尖轻点,待适应好几度,快速奔跑,又是一阵羽箭,陈清然巧妙的躲过,一只箭还是从她的耳边飞出去,擦伤了耳朵,她内心庆幸道:还好没有伤脸,毁容就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