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苍老至极,脸皮全是褶皱的老人迅疾如电,引人注目的是他头顶那一根独角,冒着幽芒,锋利至极,给人一种就连空间都会被割破的感觉。
一座座大山挡在面前,他独角上冒出黑光,瞬息轰在了大山之上,如同烟尘一般粉碎成渣。
一头身长万丈的九头狮子飞到空中,身上缭绕着暴虐的神力,齐声大吼,吼得天穹颤栗,好似星辰都要被吼落一般。
“老角端,你疯了,这里是我的领地,速速离开。”
“挡我者死!”
老角端发出狰狞的吼声,双手狠狠握在一起,一道铁血长矛陡然从天穹中落下,上面有无数冤魂哀嚎,阴风大起,好似传说中的地狱降临一般。
瞬间,将那九头狮子钉在虚空之中,鲜血如瀑落下,汇聚成了一条条小河。
老角端看都没看九头狮子一眼,身影直冲而过,怒视着远方,大吼道:“杂种们,纳命来。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你们。不仅是你们,你们认识的所有人,我全都要杀。”
“这是角端一族的老祖宗,他在追杀谁?”
“嘘,你不想活了,赶紧退避。”
许多凶兽从深山老林中窜出,吓得魂飞魄散,四散而去,形成了一股汹涌兽潮。
夜擎苍和姬圣头也不回,速度提升到了最大,疯狂逃离。
他们的身影突然**起了一阵涟漪,好似撞进了湖泊一般,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化,天地瞬间变得不同。
“停下!”夜擎苍大吼道,死命想要停住身形,双腿在地上拉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
两人齐齐停住身影,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四周。
“小心点,我们好像进了不得了的地方。”姬圣恐惧地看着四周,他以前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心中警铃大作,全神戒备。
“嗯,这里难不成是另一个世界。”夜擎苍环视了一圈,脚步变得轻盈无声,眼眸飘忽,好似在寻找逃走的路线。
他从剑霄大哥身上学到的保命本事,就是,未成事先虑败。
简单说就是,苟就完了。
“你看。”夜擎苍眼瞳放大,拉了拉姬圣的衣袖,指了指前方。
那里有个人盘膝而坐,身披蓑衣,头戴蓑帽,正在湖泊面前垂钓。
他聚精会神,好似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到来。
“那里有人,我们过去问问。”夜擎苍说道。
“嗯,小心。”
两人走过去。
“敢问前辈,这里是何处?”夜擎苍拱手作揖,恭敬地说道。
那人头也不回,说道:“你们来了,请坐。”
夜擎苍心底惊骇,刚要抬头,却发现旁边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两座紫檀木座椅。
两人齐齐递了个眼色。
这人深不可测。
不可硬拼。
事有不对,立刻逃走。
不惜一切。
两人齐齐坐下,脚步微微向外,屁股半坐。
夜擎苍看到那人眉间的忧伤,心中不由涌起了一股凄凉,心情不由低落了许多。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痛苦,让他如此忧伤。
那人放下钓竿,看向夜擎苍,眼眸中露出微微的赞赏之意,“你身怀赤子之心,历经坎坷无数,却始终没有消失心底的那一抹光,你很难得。”
夜擎苍愣了下,挠了挠头,“前辈,你过奖了。我觉得其实……其实……”
他犹豫了几下,诚恳道,“其实我也觉得我挺好的。”
那人:“......"
姬圣:”......“
旁边的姬圣捂着脸,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
那人微微颔首,摸了摸夜擎苍的头,夜擎苍愣了下,诧异地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坐到了他旁边。
太不可思议了。
刚刚明明坐得有十米之远。
他看了看原来的地方,那里空无一物,就连原来被压了的痕迹都没了。
而姬圣也是露出震撼的表情,嘴巴张成了O形,迟迟无法合拢。
他脑中灵光一闪,猜到了他的来历。
这么忧伤的人只有他。
姬圣赶忙遮掩住情绪,生怕露出一丝破绽,让其生疑。
那人说道:“我有一法,习之可横行天下,你可愿学?”
姬圣闻言狂喜,如果这人真是猜测的那个无敌存在,这可是超级机缘,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他赶忙拉着夜擎苍,小声道:“快答应,快答应。”
“快拜见师父。”姬圣对着夜擎苍使了好几个眼色。
夜擎苍有些犹豫,嘀咕道:“我已经有师尊了。”
夏桀微微颔首,发丝有神光萦绕,晶莹剔透,好似钻石一般,深邃的眼眸中蕴含着浩**星河,璀璨夺目,让人望一眼就会沉沦其中。
“无妨。看你顺眼,想要传你一法而已。”
“没有所求?”
“没有。”
夜擎苍疑惑地看向夏桀,感觉夏桀很是奇怪,无缘无故,突然说要传自己功法,又不希望获得回报。
他心底对这人有着淡淡的亲近,好似面对着和蔼的前辈一般。
夜擎苍有种直觉,这人是个好人。
夏桀没有说话,眼眸淡然,转头看向他们来时的方向,“那里有一尊神王,是角端一族的老祖。”
“没错。”夜擎苍露出惊惧之色,回过头,远处有一个黑点大小的人影,散发着恐怖的波动。
“杀了吧。”
夏桀轻吐三个字,如同说着吃早餐之类平淡无奇的话语,在夜擎苍和姬圣耳畔炸响,好似晴天霹雳一般。
没等他们回过神来。
夏桀一挥手,一道剑光破入空间,下一息又在角端老祖前方陡然出现。
“人呢?”
老角端皱着眉头,突然感应不到两人的气息,那两个小子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突然,他心底涌起了浓浓的恐惧,那是死亡的气息,已经扑面而来。
“发生了什么?”他心底升起一个念头,没等细查,就看到眼瞳中的剑光越来越大,瞬息即至。
他活了十万年,战斗经验丰富无比,瞬间认出了这道剑光。
“暴龙天煞!”
话音刚落,剑光落在头颅之上,锋利无比的独角被搅碎,从上往下,直直插入头颅之中,然后从尾部透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