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辰煜在一旁看着,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酸。
玄澈只有祁琬卿一个妻子,除了祁琬卿,任何女子在他身边都靠近不得半步,可玄澈过的很开心。
他曾与玄澈说起过这件事,玄澈说了一句话,得一知心人足矣。
反观自己呢?
林惠儿并不是他真心所喜,面对林惠儿时,他甚至没有面对顾云枝时的放松。
林惠儿对他不是奉承便是讨好,更多的则是有所图。
不知不觉的,莫辰煜觉得自己有些难过。
“既是一起回家,那咱们便同乘马车吧。”
莫辰煜提出,玄澈难得的答应了。
——
祁琬卿搞不懂玄澈的心思,本来心里打着鼓,可一路上玄澈却一个字都没有说什么,仍旧与她有说有笑,让祁琬卿心里一阵阵犯嘀咕。
这不是玄澈的性子,依着他的性子,她又和莫辰煜一起,这会早就已经醋上天了。
结果现在看起来,玄澈竟是丝毫没有介意一般。
一路到了相府,刚进院子就看到院子里侍女里里外外地忙活。
“怎么这么热闹?”
一个侍女看到祁琬卿和玄澈,赶紧上前施礼请安:“见过殿下,表姑娘。”
“家里怎么这么热闹?”
“回表姑娘的话,是大姑娘回来了。”
祁琬卿面上一喜:“表姐回来了?”
“是,大姑娘正在前厅和相爷说话。”
祁琬卿回头看玄澈:“这也是殿下安排的?”
玄澈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实在没忍住,俯身亲了一口:“高兴吗?”
祁琬卿点头:“当然高兴,这段日子虽说日日进宫去无暇分/身,表姐从老家回来我都不知道。”
“那今日就能见了,走。”
玄澈说着拉起祁琬卿就往前厅去。
到了前厅,祁琬卿就听到莫凝雪和莫相的说笑声。
“外祖父,表姐。”
祁琬卿跑着进了前厅,一把就抱住了莫凝雪。
“都是要嫁人的人了,怎的还这么没规矩?”
莫相最是刻板迂腐,可虽说他嘴上训斥着,但语气里还是宠溺的。
祁琬卿抱着莫凝雪不肯撒手:“不管,我都好久没见表姐了,还不能跟表姐撒个娇吗?”
莫凝雪宠她,由着她抱。
“能,能,谁敢不让我家琬儿撒娇。”
几个人说笑了一阵,便开始张罗摆饭了。
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做的全是大家爱吃的菜。
饭桌上莫凝雪也是一直顾着祁琬卿,给她夹这个夹那个。
“琬儿最近怎的瘦了些,是不是太累了?”
祁琬卿吃的正欢:“许是最近要经常入宫,所以瘦了些。”
提到入宫,莫相的眉头微微蹙了蹙:“琬儿连着入宫多久了?”
“大概有一个多月了吧,怎么了?”
“我听说,你日日给瑾妃娘娘最调理,可是瑾妃娘娘宫里的人都被你遣走了?”
祁琬卿点头:“是,人多手杂,不好用,只留了信得过的几个。”
“我还听说,璟王殿下也是要日日都回去的?”
祁琬卿一愣,当即便知道莫相的意思了。
“外祖父说的是,瑾妃娘娘是璟王殿下的母妃,璟王殿下亲自照顾也是应当的。”
祁琬卿话音刚落,莫相“啪”地一声将筷子放到桌上:“应该?琬儿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人前人后大家都尊你一声郡主,你又与太子殿下领了婚书,你这日日在瑾妃娘娘处与璟王殿下在一起,你可有为太子殿下想过?”
祁琬卿愣住:“我……”
莫凝雪看了一眼莫相:“祖父,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琬儿这才吃了几口饭?”
祁琬卿低着头:“旁人说也就罢了,外祖父您怎的也会如此想?琬儿给瑾妃娘娘治病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再说了,就算是璟王殿下在,那也还有顾姑娘在,怎的就是我们孤男寡女了?”
莫相一张脸黑着:“我不管你什么理由,总之瑾妃娘娘那里的事情你给我停下,若是不行,我亲自去找皇上。”
祁琬卿急了:“外祖父您不能如此?我是在做正事又不是胡闹。”
“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好了,明日我便进宫去找皇上,这尚都城里也不是只你一个医师,换个人照样可以。”
“外祖父,我坐得正行得端,您不能因为别人的一两句风言风语就要我避嫌。”
莫相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坐在那里不说话,可是一张脸仍旧严肃的可怕。
“好了好了,这件事也不是什么不能转圜的大事,都坐下来好好说,来,琬儿,坐下吃饭。”
饭桌上人很多,祁琬卿被下了脸面,委屈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她咬了咬唇:“表姐我不吃了,我想出去透透气。”
祁琬卿说着转身就出了门。
“琬儿?”
莫凝雪起身要追,莫相看了一眼莫凝雪,莫凝雪没敢动。
玄澈见状赶紧起身去追,祁琬卿本也没走多远,前厅出来不远处就是个荷塘,祁琬卿坐在荷塘边生闷气。
玄澈走过来:“琬儿?”
祁琬卿抬袖擦了擦眼泪,没理他。
玄澈又往人身边靠了靠:“琬儿?”
祁琬卿转头:“今日这件事情是殿下安排的吧?”
玄澈一愣,脸上神情甚是尴尬。
“果然是你。”
“琬儿,本来我也只是想……”
“想什么?”
玄澈心里都后悔死了,他虽知道莫相对这个外孙女一向慈爱又严苛,可却没想到竟会是如此严苛。
“我就说今天殿下怎会突然要回相府,原来都是在这等着我呢?”
“不是的琬儿,我没想到会是如此,原本只是想着让外祖父劝劝你,瑾妃娘娘那边如果可以撒手的话便不用日日都去了。”
祁琬卿不说话。
“琬儿?”
“殿下也想干涉我吗?”
玄澈叹了口气,然后双手撑在祁琬卿肩上:“琬儿,本殿是个男人,虽然我知道这有些过分,可不管那人是谁,只要一想到你日日与他一起我就……”
“就怎样?”
玄澈有些尴尬地别开脸,他心里不舒服,他生气,吃醋,酸得很。
祁琬卿咬了咬唇,伸手把玄澈的脸转向自己:“殿下继续说,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