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澈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艳阳高照。
脑子里一瞬间的混沌,心口处突然一阵刺痛直接激醒了大脑。
“琬儿?”
玄澈猛地坐起身,惊到了正坐在床边的施文宣。
玄澈看见施文宣:“琬儿?琬儿呢?”
施文宣愣怔地看着玄澈:“琬儿?”
他反应过来,现在的玄澈是不会如此称呼祁琬卿的。
“殿下你?”
施文宣诧异,可是玄澈却是等不及跟他解释,直接被子一掀就要起身。
结果身上没有力气,“咚”的一声又摔回到了床上。
施文宣皱了皱眉:“你身体还没恢复,不能起身。”
玄澈一把抓住施文宣:“她呢?她在哪呢?”
施文宣把人按坐回床上:“琬儿好着呢,殿下如今要做的是把自己调理好,不然可是连走路都没有力气。”
玄澈缓了缓心神:“我想去找她,她在哪?”
施文宣无奈,本来答应了祁琬卿不告诉他,可如今瞧着事情又有所变化,若是不告诉祁琬卿的所在怕是这位殿下也是无法消停。
“她现在就在隔壁休息,昨晚帮你施针耗费体力,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刚刚还来看过你。”
玄澈一听赶紧又起了身:“你别拦我,我要去找她。”
“好,我不拦你,但你慢些。”
玄澈点头,这一次不像之前那么慌张,他慢慢起身,然后缓缓走出去。
祁琬卿就在他隔壁,屋子没关门,祁琬卿正背对着门口站在床边收拾着什么东西。
看着那道背影,玄澈的心头一瞬间就漫上满满的回忆。
“琬儿……”
他嗓子还有些哑,可叫她的名字时却仍旧清晰。
祁琬卿动作一顿,回过身,四目相对,一时间相顾无言。
“殿下?”
玄澈站在门口看着她,那眼神让祁琬卿感觉熟悉至极。
“殿下方才……”
祁琬卿反应过来玄澈对她称呼的改变,她心头涌上一个猜想,但却不敢确认。
玄澈脸色苍白,此刻依靠着门口站着身子,他现在身体特别虚,祁琬卿赶紧走过去扶他。
“殿下过来坐。”
坐到床边,祁琬卿发现玄澈的眼睛一直看着她,那眼神说是一眼万年也不为过,总有些久别重逢的意思。
安静了片刻。
“殿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祁琬卿伸手要跟玄澈诊脉,然而玄澈却是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身侧然后继续仔仔细细看着她。
祁琬卿被他看的有些慌:“殿下……看什么?”
玄澈伸手抚她的脸:“看我的琬儿。”
祁琬卿神色微微一变,昨天晚上她用了催魂术,为的是想让玄澈忘记发现她身份的事情。
施文宣提醒过她这催魂术不一定会成功,有时候还有可能有反作用,极其冒险。
祁琬卿幻想过玄澈会不会因此想起她,可她从不敢妄想。
但如今一看,似乎是老天垂怜。
祁琬卿的眼睛泛红:“殿下……想起我是谁了?”
“傻丫头,你是我的琬儿,我该死,我怎会把你忘了。”
祁琬卿的眼泪扑簌簌地就掉下来,玄澈在一边看着,心疼的给她擦眼泪。
片刻,玄澈身子往后坐了坐,手突然触到一堆软布料,回头便看到床里的一个包袱和几套衣裙。
“琬儿这是做什么?”
祁琬卿自己抹了一把眼睛:“收拾一些东西,我要离开几天。”
玄澈神色一怔:“琬儿要去哪里?”
玄澈伸手握住祁琬卿,不让她去收拾那些衣服。
“我要去一趟南疆。”
“南疆?你去那么远做什么?”
祁琬卿状若无意:“我早就该过去的,只是这边一直有事情脱不开身,如今殿下已经没大碍了我便得亲自过去一趟。”
“你去南疆是因为我的病症吗?”
祁琬卿微怔:“不是,我与大师兄有别的事情。”
说着,祁琬卿又看玄澈:“殿下别拦我,行吗?”
祁琬卿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玄澈,言语中带着几分恳求的语气,玄澈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
伸手把人揽进怀里,转脸一吻印上她的额头:“我不拦你,只是……能不能晚些再走?”
“为何?”
“等过段日子我们的身子都调养好了,我与你一起去。”
祁琬卿似是没想到玄澈会如此说,惊讶地从他怀里起身看着他:“殿下与我一起去?”
玄澈点头:“是,一起。”
“那这边的事情怎么办?”
玄澈紧了紧拥着她的手臂:“还有什么能比你还重要?”
不知为何,祁琬卿总觉得玄澈有些奇怪。
她挣脱了一下,玄澈放开她。
“殿下,我们之间……发生了太多事,我们……”
“琬儿,我们养好身子之后就去相府好不好?”
“相府?为何要去相府?”
“提亲。”
“提亲?”
祁琬卿惊住:“不行的,殿下不能如此做。”
“为何不能?我想娶你,我们兜兜转转了那么久,你为了我受了那么多委屈,我……”
“笃笃笃!”
门口传来敲门声,祁琬卿抬眼看去,正是施文宣和白浣。
“没打扰你们吧?”
施文宣显然心情大好,他进门,手里端着一碗药递给祁琬卿:“琬儿把这药喝了。”
祁琬卿脸色一下就垮了,她朝着施文宣噘嘴:“师兄~”
施文宣挑眉:“撒娇也不行,赶紧喝,一滴都不许剩。”
“白浣师兄~”
施文宣不成那就换个人。
然而施文宣翻了个白眼:“少撒娇,赶紧喝了,不然我可给你加料。”
祁琬卿转脸又看玄澈:“殿下,那药好苦。”
玄澈回头看施文宣:“琬儿为何要吃药?她是不是哪里有问题了?”
施文宣走过去给祁琬卿把了把脉:“还好,目前看没有什么大问题。”
玄澈听出了重点:“没有大问题?那就是说还是有问题?是什么问题?是不是之前为了给我解情毒所以才……”
祁琬卿在一旁拉了拉玄澈的衣角:“殿下放心吧,师兄说没事就没事,吃些药调理一下就好了。”
“那怎么行?那又不是一般的毒,你让我如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