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起疑(1 / 1)

那个锦盒祁琬卿放在了玄澈的床头,眼下屋子里漆黑一片,祁琬卿只能是小心地往床边摸着。

然而就在她双手触到床边那一刹那,突然一道掌风从身后袭来。

祁琬卿一侧身,一个转身便躲过了那人的攻击,她心知定是玄澈的人,所以她没有喊,但又不敢说明身份,她现在没有内力,根本对不过几招。

转脸看向窗户一边,祁琬卿一个跃身就想跳窗逃跑,可人刚一跃起,腰间就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紧接着人腾空……

“哐当……”

祁琬卿被摔的脑子有些懵。

而此刻屏风后走出两人,屋里的烛火也被燃了起来。

然后……

祁琬卿懵,手中还握着长鞭的薛燃也懵了。

“郡、郡主?”

薛燃不敢抬头去看玄澈,只在心里庆幸自己刚刚没有下狠手。

片刻,玄澈走过去把祁琬卿扶起来。

“你先出去。”

玄澈发话,薛燃施礼后离开。

祁琬卿身上的衣服虽是黑衣,但却不是夜行衣,束腰把腰身衬得盈盈一握,而长发也被她利落地束成高马尾。

脸上没有脂粉,在灯下一映,整个人又美又英气。

这副景象看的玄澈心头一动,但仍旧沉着脸:“长宁夜闯我太子府,可是要给本殿一个解释?”

然而没说话,她眉头轻轻蹙着,刚刚摔那一下实在是疼,手在腰上揉着,但也没有得到什么缓解。

玄澈看到,转身去柜子里翻出一个药瓶:“过来擦药。”

祁琬卿往床边挪了一步:“嘶……”

玄澈有些担心:“伤的很重?”

说着,他放下药瓶走到祁琬卿身前,大手直接按在祁琬卿的后腰处。

“疼……”

祁琬卿眼里泛出了泪花,整个人被玄澈按在怀里,双手也下意识地扑到他身上。

“现在知道疼了?胡闹的时候怎么没想到?”

玄澈口中训着,但手上的力道还是放轻了些。

“我……我不是胡闹,我来找殿下的。”

“嗯?”

玄澈一脸诧异:“本殿还是第一次见到找人要大半夜翻窗的。”

祁琬卿疼的直冒汗,也没心思和玄澈斗嘴,只想找个地方靠一靠。

她腰疼的厉害,玄澈不敢抱她,揉了一会轻声问她:“试试看能不能走。”

祁琬卿动了动,感觉比刚刚好多了。

被玄澈扶着趴到了床上,一瞬间心里五味杂陈。

而这时玄澈思绪也飞的有些远,一时间忘了手上的力道。

“嘶……疼……轻一些。”

玄澈无语:“不疼不长记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胡闹?”

祁琬卿委屈:“我都说了我没有胡闹。”

“没胡闹?所以大半夜穿夜行衣闯太子府?你这是嘲笑本殿防范能力不够?”

“不是,我是真的有急事,又怕白天过来被人看到。”

声音越来越小,玄澈的手也顿住了。

他看得出来莫家和缥缈峰的人现在都在拦着祁琬卿和玄澈见面,玄澈怀疑两个人之前一定有什么关系,可该死的,他竟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片刻,玄澈的手从祁琬卿腰上挪开,转身又取了两个药瓶放到桌上:“红色内服,蓝色外敷,回去记得按时吃药擦药。”

祁琬卿的视线一下子就模糊了,玄澈忘了,可她没忘。

他们有那么多的回忆,随便什么都能触碰到记忆点,可如今……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感动。

把脸埋在自己臂弯里蹭了蹭眼睛,起身下床就往门外走。

玄澈一把拉住她:“药。”

祁琬卿站住了脚:“对了,我差点忘了正事。”

玄澈也是满脸无奈,对于她,他是真的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事?”

“我……有一个箱子打不开,那上面的锁很奇怪,不似平常所见的那种锁,而是隐在箱子里的,箱子表面只有一个很小很不起眼的锁眼,我不知道什么样的钥匙才能打开。”

玄澈没说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祁琬卿咬了咬下唇:“我隐约记得,殿下曾送给我一枚发簪,那个发簪的尾针……”

玄澈一愣:“什么发簪?”

“就是我刚回来的时候殿下送我的,我……我本来是想还给殿下的,没想到还有用。”

玄澈眯了眯眼,心里升起一道警觉:“所以,你在这之前已经来过一次了?”

祁琬卿眨了眨眼睛:“嗯。”

见玄澈不说话,祁琬卿以为他还在生气。

“我什么都没动过,只把锦盒放在床边。”

怕玄澈不信,祁琬卿抬手发誓:“如果殿下不信大可以检查看看是不是丢东西了,我没有撒谎,我……我只想打开那个箱子,那箱子……对我很重要。”

玄澈心里有些触动,虽然他对祁琬卿没什么记忆,但自打见到她,她一直都是很稳重的,这般急躁的样子很少见,也很少求人。

“那箱子……是我娘的遗物。”

像是知道了玄澈心中所想,祁琬卿直接就告诉了他,没有任何隐瞒。

玄澈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祁琬卿的母亲是她的软肋,是她最重要的人。

不知为何,玄澈心里一阵酸楚。

“本殿知道了,只是今日太晚了,让薛燃先送你回去,这件事本殿会放在心上的。”

祁琬卿垂下眼眸:“那……发簪?”

“发簪出了点问题,已经送去修补了,等修补回来给你送你。”

祁琬卿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朝着玄澈轻施一礼:“那……长宁告退。”

玄澈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不知用了多大的定力,才克制住了自己没有上前拦住她的冲动。

祁琬卿离开,施文宣进门:“殿下为何说谎?”

玄澈的拳攥得更紧了些:“她身上有太多秘密,我给你的发簪,为何会是她母亲遗物的钥匙?”

施文宣摇头:“这我就不知了,或许……是巧合?”

“巧合?”

玄澈不是傻子,那枚发簪是他的,但他却不认识。

是他从前收藏的东西,他一直在寻这枚发簪的主人。

“咔……嚓……”

玄澈手中的药瓶被碾碎,鲜血顺着指缝淌出来,滴了一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