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施文宣的神色,玄澈微微蹙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说,琬儿回来了。”
玄澈抬眼:“琬儿?”
“殿下定然也是接到了消息的,缥缈峰此次派了几个弟子过来,其中就有师父之前收的义女,名唤祁琬卿,这丫头名字挂在师祖名下,在我众师叔伯门下都有学艺,那可是我名正言顺的嫡系小师妹。”
听到施文宣的话,玄澈不禁心下一颤:“我……与她熟识?”
眼看着玄澈的样子不像是装的,施文宣心里一沉:“算是吧,你就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玄澈摇头。
“朔城的事情解决之后师父就一直用师祖的法子给殿下调理身体,可为何殿下各方面都恢复的很好,偏偏缺失了一部分记忆呢?”
“本殿也不知,姑母只说若是想起便是命数,想不起,也不能强求。”
“唉……”
施文宣一声轻叹,这段时间里他用了无数的办法想要唤起玄澈对祁琬卿的记忆,而在玄澈脑海里,祁琬卿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仿佛,她从未出现过一般。
“对了,听说殿下马上就要与皓月公主定亲了,该准备的东西可是都已经准备好了?”
其实施文宣心里很不舒服,对于玄澈忘记祁琬卿的事情,长公主说不能主动对玄澈提起他们之间的过往。
如果玄澈自己想起来便是最好,如若想不起,他们不能提,这件事情就只能慢慢消逝。
可施文宣第一次知道,原来大家对于这件事情是真的可以做到闭口不提的,就连之前他们的婚约都已经被取消掉,就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
提到与皓月的婚事,玄澈有些烦躁:“不过是父皇和母后的一厢情愿罢了,我从未同意过。”
“可皓月公主本人是属意于殿下的。”
听了施文宣的话玄澈有些头疼地抚了抚额角,因为他说的对,玄澈自己一时也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
对于皓月他没有任何感情,怎么可能会娶她?
——
几日之后,祁琬卿一行人抵达尚都城。
祁琬卿一身红衣跟在萧楚衡身后,脸上带着珍珠面遮,可仍旧挡不住她的美。
快两年了,她长高了,也长开了。
身边围着师兄师姐,看得出来大家都很照顾她。
施文宣远远看着,心里欣慰很多。
她不再是两年前那个在尚都城里无依无靠的小丫头了。
她有了靠山,有了师兄师姐。
见到施文宣,祁琬卿寻了个机会偷偷溜出人群来到施文宣面前:“师兄。”
施文宣面带笑意地看着她:“一别两年,琬儿过的可还好?”
祁琬卿点头:“琬儿一切都好。”
祁琬卿说完,似是要问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想问殿下?”
祁琬卿虽然已经知道大体的情况,但还是想要再问问。
她点了点头:“他……还好吗?”
“当年,当殿下知道你离开的消息时几乎是疯魔的,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到了,包括他想要去找你,所以在你离开朔城不久之后殿下便用雷霆之势扫了林家,他本想去缥缈峰找你,可这时师父接到了师祖的书信,殿下的身子还需要进一步调养。”
施文宣说着停顿了片刻:“后面的事情想必你都知道,殿下自打调养之后身子仿佛脱胎换骨,现在的他生龙活虎,除了……”
“除了不记得我。”
“你都知道?”
祁琬卿点头:“是,师祖当时与我说过的,我都知道。”
施文宣伸手抚了抚妹妹的头发:“所以琬儿,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你还是长宁郡主,殿下还是储君,只是你们之间的事情……”
施文宣有些不忍心,但还是继续道:“琬儿,这件事情实属不得已,可如今你们二人已经没有关系了,依着我的意思,不若以后你们就各自分开也好。”
祁琬卿神色一暗:“我……”
施文宣神色微微动了动:“琬儿不想放弃吗?”
“听说他要娶妻了?”
“是,是皓月公主,陛下和皇后亲定的。”
“师兄,我能见见殿下吗?”
施文宣略想了想:“琬儿,如若你想对殿下好的话,还是要保持距离才好。”
施文宣这话说的明白,也说的直接,祁琬卿当然理解。
“我明白,只是……我想再见他一面,远远一眼也好,我不与他说话,也不会扰了他的清静。”
祁琬卿说的可怜,施文宣一颗心被触动:“那好,等过几日宫宴,我便安排你见他一面,只一点,一定要把握分寸,你们现在都不是普通身份了,明白吗?”
祁琬卿脸上露出笑意:“是,琬儿明白。”
可是还没等施文宣安排他们见面,祁琬卿就病倒了。
东宫书房里,玄澈正在低头写着什么。
施文宣坐在一边,玄澈抬头看他:“昨日宫宴上并没有见到姑母的义女,你不是说她也跟着缥缈峰的人回来了吗?”
“琬儿前段病了,想来是水土不服。”
玄澈抬头:“严重吗?”
“已经没事了,我亲自过去给她看过,又开了药,她的师兄弟们陪在她身边,无碍。”
施文宣说着,想起另一件事:“对了,我来此是有事情要说。”
“什么事?”
“七日后的宫宴上,琬儿要献舞。”
“什么?”
玄澈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为何会是她来献舞?”
“没什么不妥,琬儿虽是缥缈峰的弟子,但也是大魏郡主,这是我们大魏的规矩不是吗?尚未嫁人的名门贵女,只要长相端庄的就可以。”
玄澈皱眉:“是我父皇安排的?”
施文宣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只是在给琬儿看病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她师兄说的。”
“哦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玄澈无语:“有什么话你一次说清楚不行吗?”
“我只是提醒殿下,前段时间皇后娘娘亲口说要把喜房安置在殿下的东宫。”
玄澈头又开始疼了:“以后这种事情不必说与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