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祁琬卿到了缥缈峰(1 / 1)

玄澈愣正着看着施文宣:“什么叫做只能看造化?你不是很有把握吗?”

“如果一直按照我和师父的办法去服药的话,琬儿的身子不会出现这么大的亏空,但是在这之前琬儿一直都在给殿下施针疗伤,药物又没有服用到一定时候,所以她的身子承受不住这么霸道的毒。”

“哐啷”一声,玄澈有些站不住脚,身子晃荡了几下撞到一边的桌上。

“琬儿临走之前还再三交代着殿下一定要处理好林家的事情。”

“呵……”

玄澈一声轻笑:“这个丫头想来都已经想到了我会如此做,所以才会有此嘱托。”

“殿下所言不差,琬儿说她一定会挺过去,所以殿下千万不能因为她离开的事情受到影响。”

话是如此说没错,但是玄澈那双手死死地抓着桌角,已然是显示出来他此刻的心情。

“琬儿可还有什么话要带给我吗?”

施文宣略想了想:“对了,琬儿似乎是交给师父一封信。”

“信?”

玄澈有些迫不及待,起身就要出门。

“就知道你这小子等不及,你给我赶紧躺回去,不然我就不把信给你。”

长公主从门外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药:“听话,赶紧躺回去,你如果此时不好好休养身体,那你怎么对得起琬儿拼了死的也要救你?”

玄澈虽然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但是一看他的状态就知道体内的毒已经解了,此刻不过是因为身子发虚而已。

“姑母,琬儿留下的那封信是给侄儿的吗?”

长公主看着玄澈:“我说的话没有听到是不是?赶紧躺回去然后乖乖把药吃了,如若不然的话我是断不会把琬儿的信给你看。”

玄澈一听这话,赶忙又回身躺回到床上。

更是一把拿过长公主手里的药管,根本不用人去喂,几口便将那药汤吞下了肚。

“姑母,现下可以将信给我了吧?”

长公主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伸手将一封信递给玄澈。

玄澈双手颤抖的把信打开,却发现那信里面只是简单明了的几句话,但是却是直接戳进了玄澈的心头。

“展信悦,深夜凝眸,临行之前,琬儿突然发现有千千万万句心里话想要说与殿下,可却不知殿下何时会醒来,但琬儿深知在殿下醒来时,已经又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太子储君。”

“只是琬儿暂时没有办法继续陪在殿下身边,如今琬儿一人只身前往,为的是破一个谜,解一桩事,还望殿下千千万万要保重身体,待琬儿归来时,方可亲自为殿下一解困扰殿下许久的心结。”

读完了信,玄澈将信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在枕头底下,脸上却是难掩悲伤之情。

“澈儿,其实姑母一直都想与你说,你与琬儿之间的感情是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梳理的,正如最开始你想解除这门婚约,到后面琬儿又想解除婚约,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兜兜转转,其实像现在这般各自冷静也是好的。”

玄澈微微摇了摇头:“如果她好好的,即便是不嫁给我又如何?至少我还能看到她活蹦乱跳的在我面前。”

“琬儿只是去疗伤了,这件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我曾经以为她有万般的对不起我,在她陪在我身边时,我竟是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长公主心疼祁琬卿,可也心疼自己的侄子。

“澈儿,缥缈峰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你比谁都清楚,琬儿到了那里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听了长公主的这句话,玄澈抬眼看她:“那毒在我身上发作过数次,我深知有多痛苦,如今那毒转移到琬儿身上,我又看不到她,姑母让我如何能放得下心?”

玄澈越说越难过:“我中毒时身边有你们在,可她呢?自己一个人孤身前往,她中毒又会有谁陪在她身边?”

“这个你放心,鹿竹和蝉衣亲自护送琬儿过去,我也已经写了书信回缥缈峰,琬儿在那边一定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然而玄澈还是提不起精神,实在无法,长公主只能拿出杀手锏:“琬儿说了,如果殿下不振作,那她就不回来了。”

“什么?”

“琬儿这丫头一心记挂百姓你是知道的,她脾气有多倔强你也知道,她救你,是因为心里有你,可我想她是不会希望看到你现在这般的。”

果然,长公主这话一说,玄澈立刻就变了神情:“对,我不能如此,我得好好调养身体,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我亲自去缥缈峰看琬儿。”

——

十天之后,鹿竹和蝉衣带着祁琬卿来到缥缈峰脚下。

“何人闯我缥缈峰?好大的胆子。”

随着一道男声响起,四周一瞬间涌出数十人,各个一身飘逸白衣,皆举剑指向鹿竹和蝉衣。

鹿竹上前朝着人群恭敬道:“各位可是白师叔门下?”

话音落,众人身后走出一人:“是鹿竹姐姐?”

鹿竹微愣,待那人走近方才看清,此人亦是一身白衣,但腰间袖口处的金纹绣饰彰显了身份的不同。

缥缈峰中弟子众多,然而衣衫有金纹绣饰的才是内门嫡传弟子。

“鹿竹姐姐离山多年,不记得阿浣了?”

鹿竹眼前闪过一个调皮的身影,随即脸上恍然:“阿浣?是白浣?”

眼前高大俊逸的男子与记忆中调皮的男孩重合,此人正是缥缈峰最小的弟子——白浣。

说话间,白浣目光落在鹿竹身后的马车上:“这就是密函中提到的长宁郡主?”

“正是。”

“师祖接到密函便让我等前来接应,怎知你们竟是晚了这么久?”

“郡主身中剧毒,路上不敢颠簸,所以晚了些。”

白浣走上前,掀了马车帘子,然后抬手探了探祁琬卿脖颈处动脉,又探了探手腕上脉搏,脸色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蛊毒。”

“阿浣如今医术竟是如此精湛?”

白浣眉头紧锁:“我也只是能看出来,具体解毒还要看我师父的。”

说罢,白浣招呼身后弟子:“把软轿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