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琬卿眼圈红了,可却没有丝毫退让:“师兄,你们看着殿下,我很快就回来。”
“你敢?”
玄澈暴怒,额间已经见了青筋:“祁琬卿,你今天敢踏出这里一步,那咱们就谁都别活。”
祁琬卿亦是转身瞪着玄澈:“那要如何?你难不成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吗?”
玄澈几步来到祁琬卿身侧,扯着她的胳膊就把人往外拖。
“殿下这是做什么?”
施文宣作势要跟上。
“一个都不许跟。”
玄澈显然是怒了,长公主拉住施文宣:“你放心,他不会对琬儿怎么样的。”
“可是?”
施文宣还想说什么,可是长公主朝着他摇了摇头,他便不再坚持。
毕竟,那是两个人的事情。
玄澈扯着祁琬卿,一路把人拖到了祁琬卿休息的屋子里。
到了屋子里,玄澈把门锁上,然后一个用力就把祁琬卿甩到了床上。
“如今你可是愈发长进了,嗯?”
玄澈暴怒,和从前一模一样。
祁琬卿觉得自己理亏,不敢和他顶嘴。
只怂怂地往床里挪了挪身子:“我、我……”
玄澈身子压下来,一双眼狠狠地盯着她:“你什么?给本殿下药,然后呢?然后做什么?”
祁琬卿不敢和玄澈对视,眼神躲闪。
“不说是吗?本殿替你说,然后你去林家,找林蓉蓉是吗?”
“祁琬卿,你就这么等不及要让本殿死吗?”
祁琬卿猛地抬头:“我没有。”
“没有?那本殿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便是那林蓉蓉来了本殿也不会碰她一下,大不了就是死,本殿何惧?”
“可我想让你活着,不想让你死。”
“你以为你那是救本殿吗?你救了本殿之后呢?你让本殿活着,然后被林家牵制吗?你到底是有多痛恨本殿才会如此狠心?你可知道林家和方氏背后的人是谁?你可知即便本殿身为储君也与他们抗衡不得?”
玄澈红了眼,祁琬卿哭着摇着头:“我没有……我只是想让你活着,不管以后如何,难道不是只有活着才最重要吗?”
祁琬卿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可还是做了,没有其他原因,只想他好好活着而已。
她伸出手去拉他衣襟:“殿下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让你好起来,只要人活着,后面我们再想办法帮你解毒,我不会让殿下成为任何人的傀儡,殿下你信我好不好?”
祁琬卿连吓带委屈,眼泪噼里啪啦地就流了下来。
“林家现在不肯放林蓉蓉出来,可是……可是林墨不同,我可以去找林墨,只要殿下许给林蓉蓉一个名分,我想林家也不会与殿下撕破脸。”
祁琬卿一张小脸哭的委屈,看的玄澈心里发疼。
“那林家已经被削了职,便是本殿想娶那林蓉蓉也不可能入宫了,如今林家是林墨掌家,你便是去找了林墨又如何?依着他的性子可是会出尔反尔?”
“可林蓉蓉终究还是在意殿下的,她不就是想让我去求她吗?我去求就是了,这有何难?”
“若是如此她仍旧不肯来呢?”
祁琬卿顿了顿:“那……那我就去求林墨。”
玄澈眯了眯眼睛,身体里的燥热已经开始难耐。
祁琬卿却半低着头没有注意。
“找林墨做什么?”
祁琬卿垂着眼睛,长睫挡住了她的目光。
找林墨还能做什么?
“林墨他……对我有心思,我去找林墨,大不了一人换一人,用我自己,去换殿下一命,也值了。”
玄澈眉心一蹙,他抬手死死钳住祁琬卿的下巴,把她的脸仰起与自己对视:“胡闹!我不会让你去的,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不成。”
“琬儿,为什么你还不明白?就算到最后一刻,我也只想让你陪我这最后一程。”
祁琬卿猛地坐起身,双臂揽住他的劲腰:“可我不知足,殿下你就答应了吧,我想让你活着,你活着好不好?”
玄澈眼圈也红了,他身上去抚着她的长发:“本殿也想活着,可本殿身为储君,有着浑身的傲骨,我只能堂堂正正的活着,你让我如此憋屈,即便是活下来我也会怄死。”
“若你去找了林墨,若他真的对你……”
玄澈不敢想,他狠狠地闭了闭眼睛:“若他真的对你做了什么?那我便是千刀万剐了自己也无法赎罪。”
祁琬卿在他怀里哭,死死地抱着他不肯撒手。
玄澈轻笑:“好琬儿,你先把药性解了好不好?”
燥热愈发强烈,玄澈的呼吸都开始粗重了起来。
祁琬卿在玄澈怀里呆了片刻,然后从他怀里退出来,抹了一把眼泪道:“这药与殿下体内蛊虫结合,无解。”
玄澈一怔:“琬儿你?”
玄澈话未说完,突然就感觉双腿一软,身子晃荡了一下直接就栽到了床上。
祁琬卿神情蓦地变了:“殿下?”
玄澈看着祁琬卿,一双眼睛开始变得迷离。
祁琬卿也看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将手伸到玄澈腰间。
玄澈一惊,连忙抬手按住她:“你要做什么?”
“殿下不肯用林蓉蓉解毒,那我来给殿下解毒。”
“不成。”
玄澈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你走,现在就走。”
玄澈说着,一把把祁琬卿的手拂开:“本殿不用任何人解毒,你走,滚!”
祁琬卿咬着唇,伸手扯下了床幔。
轻纱布料将两个人和外界隔开,祁琬卿俯身到玄澈眼前:“我不走。”
玄澈狠狠地咬着牙根:“祁琬卿,你到底要做什么?”
祁琬卿从玄澈身上起来,跪坐到床上,双手一扯,身上的外衫就褪了下去。
“师兄说,其实还有一个办法的,只是这个办法很冒险,如今我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冒险了。”
祁琬卿手上不停,一边说着,一边又把腰间束腰解开。
她眼睛看着玄澈,伸手把束腰扔出幔帐:“殿下不必如此看着我,如今殿下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她眼神里满是坚定,其实从施文宣说了这个方法开始,她在心里就已经做了这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