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七日,长公主日日去林府给林墨治病,而林墨的身体也开始慢慢恢复。
“母亲果然厉害,你一出手林公子的毒就已经治的差不多了。”
祁琬卿靠坐在一块大石上,身下垫着厚毯,手上举着一条刚刚烤好的鱼。
长公主和施文宣坐在另一边,施文宣悠闲地转动着火堆上的烤架:“怎么样?这酱料可是师兄我秘制的,外面可吃不到。”
祁琬卿嘴角上沾着酱汁,朝着施文宣猛点头:“好吃,师兄你都不知道,我想吃你烤的鱼都想了好久了。”
“你慢慢吃,这都是你的。”
祁琬卿吧唧吧唧嘴,把手里啃得干干净净的鱼骨扔到一边,然后又双眼放光的瞟向另一条鱼。
“啧,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殿下不给你饭吃,这怎么跟饿了好几年似的?”
祁琬卿继续啃鱼:“我这也是沾了母亲的光,我这不是怕母亲回去了之后就吃不到了吗?”
“谁说我要走了?”
“嗯?”
祁琬卿诧异地看着长公主:“那林家公子的毒不是已经治的差不多了吗?”
长公主抬眼看了看祁琬卿:“琬儿,有件事情要与你说一下。”
“什么事情?”
“关于林墨身上的毒。”
“嗯?”
祁琬卿一愣:“他身上的毒有什么问题?是我之前用药用的不对吗?”
长公主摇头:“不是,你之前下的药方没问题,我想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祁琬卿眨巴着大眼睛看长公主:“母亲请说。”
“是关于林墨的情绪,我想说的是,他之前在你这里伤势没有得到好转,不是因为你的问题,而是他自己的问题。”
祁琬卿不明白:“这怎么说?”
“林墨没有按时服下你的药。”
“什么?”
“而且他体内不只是这一种毒,而是两种毒。”
祁琬卿猛地坐直了身子:“两种毒?怎会如此?”
“目前来看,第二种毒应该是克制了第一种,所以他服下那个所谓的解药之后才会有身体慢慢恢复的现象,可是他后来为了留你在他身边,你给他的药他没有按时吃,这才导致了第二种毒性的发作。”
“也就是说,如果他一直按照我的药方吃药,其实还是有可能会好起来的?”
长公主点头:“你虽然没看出来是两种毒,但你已经根据他身体的反应给出了对症的药方,所以这问题不在你。”
祁琬卿垂着眸子,想着长公主刚刚说的话。
“那母亲刚刚说起他的情绪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帮着施文宣往烤鱼上刷着秘制酱料,一阵阵香味扑出来。
“因为你。”
“我?”
长公主虽然没有把话说得很明白,但祁琬卿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这是林墨的事情,她又能做什么呢?
“琬儿,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我给林墨治病,虽说他现在已经配合着吃药施针,可是他情绪不对,对他的恢复也是不利的。”
“那……我该怎么做?”
长公主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总不能因为要救他就让你留在他身边,可是我看得出来,这小子对你可是用情至深。”
施文宣看了一眼纠结的祁琬卿:“不过见了几面,想来也不会深到哪里去。”
“不深他就不会用命去救琬儿,这里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祁琬卿不说话,脑子里思索着该怎么办?
“林家最开始的打算应该就是林蓉蓉,可林墨是个意外,琬儿,林家对澈儿还有很大用处,所以在林墨这边,能够帮得上忙的只有你自己,要趁早断情,不能拖,越拖越麻烦。”
祁琬卿没了吃鱼的心情,她性子怪的很,如果说两个人能好好相处,她很乐意交朋友,可如果一旦发现那人对她怀了别的心思,那她恨不得离人越远越好。
“要不,你与他深谈一次,我瞧着那林公子倒与他那姐姐不同,那林蓉蓉处处透着一股小家子气,反倒林公子,有着几分光明磊落,我想,如果你与他好好谈一次,或许会对他的病有帮助。”
祁琬卿咬着唇,仔细琢磨着长公主的话。
半晌,祁琬卿抬头:“那好,等过几日他可以出门了,我与他好好谈一次。”
长公主笑着点头,伸手去捏祁琬卿鼻尖:“乖,就知道我家琬儿最乖。”
祁琬卿笑着,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母亲,师兄,这件事情可不可以不让殿下知道?”
“为何?我想澈儿应该不会介意的。”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祁琬卿一转头,脑子“嗡”地一声。
祁琬卿转过来看着施文宣:“师兄还叫了殿下?”
长公主挑眉:“是我叫的。”
祁琬卿如今一见玄澈就觉得尴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玄澈见了她也是一脸严肃。
玄澈走过来,祁琬卿站起身,然后将手里的鱼递到玄澈手边:“师兄刚烤好的,殿下尝尝。”
玄澈没有伸手接那鱼,也不说话,就直盯盯看着祁琬卿。
祁琬卿脸上有些挂不住:“那……那殿下还是跟师兄母亲一起坐吧,我去那边。”
说完也没等人回应,祁琬卿提步就往马车方向走。
玄澈目光追着她,心里怄的要死。
施文宣则是叹了一口气,坐到祁琬卿之前坐的厚毯上:“殿下这是要跟琬儿老死不相往来?”
玄澈皱了皱眉:“胡说什么?”
“那方才人家姑娘都主动与你示好,你还摆着一张黑脸做什么?”
长公主笑着示意玄澈坐下:“好了,他们小两口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说着,长公主又给玄澈解释:“我们刚刚说的是林墨的病,他现在不止中毒,还有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他的心病是琬儿,若是想要完全恢复还得靠琬儿。”
玄澈面色一顿:“这与琬儿有什么关系?”
长公主伸手端过盛着鱼的盘子递给玄澈:“既然来了,就别端个殿下的架子,像个寻常百姓一般,随意地吃吃喝喝,这也是琬儿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