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能得到天后的生日邀请,司明大哥,你是我真大哥!以后我就拜你的码头,跟你混了,你说砍谁就砍谁,我要是眨一下眼睛,将来生儿子没屁·眼。”在前往乐正家的路上,郝帅非常激动地对司明说道。
他当然清楚这回能得到邀请是蹭了谁的脸,连乐正瑶担任指导老师都是司明请来的,从平日里两人的交谈来看,明显比一般人更亲切,乐正大师只有跟自己这位同班同学说话的时候语气才比较随便。
大腿!绝对的大腿!连腿毛都是金子做的!
不仅自身本领高强,关系还这么硬,女人缘又好,简直是一条黄金粗大腿,郝帅自认脑子正常,这时候不赶紧表忠心抱大腿,难道还要装矜持等将来后悔一辈子?
他又不是傲娇型角色,没啥拉不下脸的,而且班级里就他跟聂琬芷知道这事,其他同学只以为司明是个武功不错的普通学生,不趁现在赶紧拉关系,白白错失抱大腿的机会,他那生意头脑更胜武学资质的武馆老爹知道后怕是会打断他的腿。
司明哼哼两声,小声嘀咕道:“说不定是鸿门宴。”
反正他把转轮王剑偷偷带在身上了,就系在左边的裤腿里,为此还特意去学了一些魔术技巧,让人看不出他在裤子里藏了一柄大宝剑。
尽管上次发现乐正瑶的手没有受伤后,他就决定暂时搁置猜疑,但也只限于不用手段去试探,不代表他就完全放心,君不见影视剧里经常有这样的剧情,明明觉得某人有嫌疑,却非要找各种理由让自己大意,结果在关键时刻遭到了背叛。
当然,就算乐正瑶是藐天会的人,司明觉得她借着生日宴会下手的可能性也非常低,毕竟乐正家族跟燕惊鸿关系不浅,不可能不知道他是燕惊鸿的徒弟,但保不住她突然犯傻,或者她的猪队友脑抽,总不能把希望都放在敌人身上吧,谨慎点总归没错。
柯茶菁瞥了一眼司明空空如也的双手,道:“师弟你参加别人的生日,连礼物都不带吗?”
“带啥礼物?她是大歌星,要啥东西不能得到,反正我们不管带什么对她来说都不值一提,还不如不带。”
“送礼送的是心意,价格是其次。”
“人去了就是最大的心意,何必用物质来表达,实在太市侩了,说一句生日快乐,抵得过千金万银。”司明理直气壮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柯茶菁觉得哪里不对,但说不出来。
胡忌显笑道:“师弟跟乐正大家关系好,自然可以随便,礼节这种东西约束的是陌生人,告诉大家怎么跟关系一般的朋友交往而不会觉得尴尬,但我们可不能不守礼节。”
“诶诶诶——还要带礼物的啊,不是说大家一起去吃免费蛋糕吗?”
发出娇呼的人是红豆,司明担心直说参加别人的生日宴会,有一定社交困难症的她会因为怕麻烦而拒绝,所以用“有人请客吃蛋糕”为由,将她骗了出来。
顺便说一句,司明用同样的话去诱骗虞疏影,结果被对方以“同情智障儿童”的目光盯了十秒钟,最后落荒而逃。
慕容倾给红豆解释了一番后,红豆生气的鼓起嘴,质问司明道:“小明你骗我?”
“哪有骗你,过生日不就是主人家免费请别人吃蛋糕,庆祝自己又老了一岁吗?其实就相当于只要说一句‘生日快乐’,就能免费吃蛋糕的自助餐,就算你不带礼物,主人家难道还能把你赶走不成?她还要不要脸啦?”
柯茶菁道:“不管怎么看,都是不带礼物的你更不要脸吧。”
司明没有理会,继续道:“说到底这其实是一种心理博弈,你觉得空手不好意思,带上了礼物,其实就等于在博弈中输给了对方,只要你意志坚定,绝不妥协,即便受尽他人白眼依旧不屈服,那你就是赢家,这其实是一种对武道意志的磨练。”
“喔哦,原来是这样啊。”红豆恍然大悟。
慕容倾叹了一口气,纠正道:“完全不是这样子,你也就是欺负红豆比较好骗,这番话可忽悠不了其他人。”
辰时迷高傲的笑了一声:“不愧是吾之好友兼劲敌,不惧世俗的眼光,坚持自己的意志,多么强大的心灵啊,我可不能输给你太多。”
聂琬芷拿出一个小本子,一边记一边感慨道:“不愧是司同学,这种时候都能联想到练武,难怪武艺深不可测。”
显然,被忽悠的人不止一个。
“其实,我买的礼物是一对的,可以分红豆同学你一个。”
郝帅舔着脸挤上前来,向红豆献殷勤道:“昨天我去商业街挑礼物的时候,看中了不少好东西,加上我这人有点选择困难症,废了好半天才选了这对玉制阴阳鱼,虽然价格不是特别贵,但保证是精品,它除了观赏外,还藏了一个小机关,按下后会让阴阳交换,对乐正大家而言,再贵重的东西她都不稀罕,因此反而是这种小玩意更能令她满意。”
红豆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开口问道:“你说看中了不少好东西,为什么不都买下来呢?”
郝帅万万没想到对方脑回路如此惊奇,居然会想到这方面,讪讪道:“因为当时我带的钱不够,稍稍有些囊中羞涩,只能买一件……”
红豆眨了眨眼,问道:“所以不是什么选择困难症,而是因为没钱。”
“……”
郝帅号被击沉了。
没过多久,众人被司机接送到乐瑶家族的大别墅,那是一幢靠海的大房子,有独立的花园和一块限制外人进入的海岸区,占地面积在一千平以上,还有打扫卫生的仆人和管家,看着就非常唬人。
不过,只有郝帅表现出了震惊,其他人要么是粗神经,要么是开过眼界,要么是感情内敛,反正都一副视若平常的模样,结果把郝帅衬托成最特别的那一个,令他不禁疑问,难道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郝帅下车后环顾左右,发现同班的聂琬芷正看着庭院露出怔怔的表情,经过社团活动的相处,他知道这位同学绝非是传闻中“最凶最恶”,某种意义上还很好相处,平时偶尔会有一些没常识的表现,但换个角度去看待,会觉得这样的表现很可爱。
于是他靠近后搭话道:“果然很让人吃惊对吧,有钱人的生活真是无法想象呢,如果我能拥有这样的一座别墅,人生可就圆满了,做梦都会笑醒,夫复何求。大家实在是太能装了,觉得惊讶就表现出来呗,又没人会因此就小瞧你,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诚实地面对自己,非要装得自己好像也是有钱人,累不累啊?”
“过去,我家也有这么大的一个度假馆,夏天的时候全家人一起……”
聂琬芷叹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向郝帅道:“对不起,我刚刚分神了,没听清楚,你要跟我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刚刚我在自言自语!”
郝帅快速拉开距离,他突然意识到,这个社团里的女生似乎都不是正常人,或者说,社团里的人都不正常,自己一个除了头发颜色特殊点外,其它各方面都很普通的大学男生夹在里面真是压力巨大。
“果然,我还是喜欢那种长得漂亮的普通女生……如果性格能温柔一点,会做家务,胸再大一些,懂得关心人,会做饭,不乱花钱,这种普通的女生就差不多了。”
众人在管家引领下往屋里走去,来到早已布置成一片节日喜庆风格的沙滩。
“咦,客人只有我们吗?”
司明环身四顾,沙滩上空****的没有半个人影。
管家恭敬道:“是的,预订的客人只有诸位,两位小姐叮嘱过了,还请大家不必拘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尽情玩乐。”
司明推了一下不存在的眼镜,做出侦探推理的姿势:“很明显了,真相只有一个——这家伙没有朋友。”
“说谁没有朋友呢?”
只见乐正瑶穿着大红色的礼服从阶梯上缓缓走下来,定睛看去,鼓胀的胸脯雪沟半露,精美的锁骨小巧有致,腰上轻巧地系着一根丝绦,以及一根吉祥如意挂。
红色的礼服难免给人一种过于艳丽的印象,但此刻穿在乐正瑶的身上,反而衬托出几分贵而不媚的气质。
“因为我想要生日过得清静一些,才没有邀请别人,否则歌迷、明星、高官、武者……要多少有多少,一个武道馆都不放下,他们都眼巴巴地想要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只是我懒得邀请罢了,所以你们要珍惜这次机会。”
司明反问道:“你说的那些人,真的是你的朋友?”
乐正瑶没好气道:“至少他们想做我的朋友。”
然后她伸出手,摊开道:“礼物呢,不会没有什么都没有带吧?事先声明,我可是那种客人敢不带礼物就把他赶出去的主人,脸面什么的,不要也罢。”
“怎么会,我像是那种连基本礼节都不懂的人吗?参加别人生日宴会,当然要带上生日礼物,这可是常识,所以我带了一分情意很重的礼物。”
司明恬不知耻的说着,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不远处的红豆闻言,立即瞪大了眼睛,向司明射来“小明你这个叛徒”的眼神。
司明伸手在裤兜里摸了摸,然后逃出一根皱巴巴的禽毛,放在乐正瑶的手掌里,用深情的语气感慨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啊。”
“哪里来的情意了,这种东西还不如不送呢!你哪里走了千里路,千米还差不多!而且这是哪门子的鹅毛,分明是鸡毛,你当我认不出来吗?”
乐正瑶在其他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连续三吐槽,但最后还是把鹅毛收了起来,并没有扔掉,“鹅什么不容易找,还是鸡容易找,你多体谅一下吧。”
“好啊,管家,送客。”乐正瑶毫不犹豫的下逐客令。
不过老管家只是呵呵笑了笑,并没有真的赶人,反而露出了一种看到孩子终于交到朋友的欣慰表情,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
“很热闹啊,看来客人都来了,不介绍下吗?”
这时,乐正琼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穿的是常服,并没有跟妹妹一样换上华丽的礼服,不过也稍稍化了一点淡妆,跟平时有所不同。
看到来人,郝帅惊呼道:“居然有两个乐正大家!”
柯茶菁用手给了他脑袋一下,训斥道:“笨啊,肯定是双胞胎。”
胡忌显露出玩味的笑容:“有意思,天后居然有一个双胞胎姐妹,这可是外界从来没有报导过的大新闻。”
乐正琼走向司明,道:“你不会也给我准备了一根鸡毛吧?”
“这哪能啊,鸡毛是用来打发闲杂人等的,怎么配得上琼姐你的身份,我给琼姐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在一起街演的时候,乐正琼给了司明不少照顾,不仅指点他如何用不同的乐器修炼《九韶定音诀》,还透露了一些炼体篇中没有提到的内容,令他身体恢复的速度大幅提升,而在每次街演结束后,又总带着他到一些有名的美食店里享用夜宵,或者找按摩师放松身体。
冲着这点,司明就不能随便敷衍对方的生日礼物,当下把红豆拉了过来,介绍道:“她就是绘画界有名的‘南国居士’,我请她来给琼姐的生日做一幅画,这份礼物够意思吧。”
南国居士是柳姨给红豆想出来的雅号,否则用本名的话不免给人轻佻的印象,虽然红豆本人很少用这个称号,甚至别人叫南国居士她都不知道是在叫自己。
乐正琼讶异道:“她就是南国居士!我的确有听说过,南国居士是一个年纪很轻的少女画家,但没想到居然如此年轻……南国居士的画可以用钱买到,但请南国居士给自己画一幅画,却是画再多的钱也做不到,这份礼可一点也不轻。”
红豆在绘画界的地位一点也不比乐正瑶在音乐界的地位低,就名气而言,固然是乐正瑶更高,但在圈子内的名声,以及艺术造诣来讲,反而是红豆更胜一筹。
一旁的乐正瑶实在是忍不住了,抗议道:“喂,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凭啥她就是琼姐,我就一根鸡毛?”
司明斜眼道:“要不怎么办,喊你窑(瑶)姐?”
乐正瑶本来想要生气,但不知为何,中途噗嗤一声,没能绷住脸,化怒为笑:“窑姐,这个称呼太有意思了,这玩笑我能笑上半年。”
这是啥毛病,自己笑自己,乐正瑶是这么大度的人吗?
司明正疑惑呢,脑袋挨了一下,转过头就见“乐正琼”用非常不开心的表情瞪着自己,顿时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