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微醺(1 / 1)

艳得滴血的半圆红沙发上,喝到微醺的男人快要躺到地上,左拥右抱,酒不断,玩得正是兴头上。

见到锦瑟,他半醉的脸上闪出一丝惊诧,显然没想到这么快她就找来了。

站起来,以他的身高优势去鄙视小不点儿,锦瑟怒目,积压许久的火化在手心里,举起来就想挥他一巴掌。

结果这家伙反映够快,竟然给他一手抓住了,酒气熏天的凑了过去,得意笑,“想打本大爷我,你还嗷啊锦瑟你放手”。

扬威的话还没说完呢,以为抓着她的手她就没办法了。

“酒醒了吗”跟冷家的小魔头耍狠,他也不看看自己的分量。

“放手”夏亚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掉了,“你再不放手我就告诉全世界苏月伶是你妈”。

“你除了用这个威胁我还会什么”可真的很好用,锦瑟放手了。

他揉着耳朵,刚才吃痛的表情瞬间一变,转个身悠哉的往沙发里倒,“别的不会,就这一招足够了。”。

“那你去试试看。”丢给他给不怕死尽管去说的眼神,锦瑟顺手拉了一把转椅坐下,根本不怕。

“你不相信”夏亚有挑战她底线的意思。

“我信,不过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狠揍了他一顿,心里气也消了,她想和他好好谈谈,毕竟怎么说都是一个孤儿院的嘛,虽然早就交恶。

“没有啊。”他答得可顺畅了,跟好动儿童似的起来也给自己拉过一把转椅坐到锦瑟面前去,用说悄悄话的距离,“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和你对着干吗从小到大。”。

锦瑟只觉得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往后仰与之拉开距离,随便猜道,“你讨厌我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向公司反映,反正我只是个助理,跟哪个艺人都一样。”。

“我不讨厌你。”夏亚说得挺肯定的,他把双手搭在锦瑟肩膀上,用他的电眼很认真的看着她说,“我嫉妒你。”。

嫉妒她为什么。

这根本就是没有逻辑的说法。

没等锦瑟想通,夏亚忽然变脸似的给她笑了出来,“你信吗”。

她信,才怪。

“总之明天先跟我回悉尼,你以为泰国就没狗仔了现在信息那么发达,每年来泰国旅游的zg人那么多,被人随手一拍就发到网上去了,到时候你还有什么形象”。

这番话完全是出于公司角度来说的,不知不觉锦瑟就进入艺人助理的状态,条件反射的想要帮他脱困,完全忘记小天王是因何而被暂时雪藏。

夏亚对她天使一笑,“所以你对你妈封杀我的事感到内疚,专诚来找我道歉”。

“你想得真美。”她也对他笑,假得自己都受不了,“你应该很清楚我妈这么做只想给你个教训,谁让你做出那么坏的事情”。

“因为我嫉妒你啊”他还来劲了,随即就遭到锦瑟狠狠的剜他,别说被她那双眼睛那么瞪上,真有点心颤颤。

“好啦,既然你已经找来了,看在你那么有诚意的份上。”他拿起两支啤酒,将一支塞到锦瑟手里,自作主张的和她碰了碰,“我们干杯,一笑泯恩仇”。

说完先仰头干掉自己手中的那支酒。

锦瑟诧异。

她什么时候是满怀诚意来找他了她不过是想来教训他然后带他会悉尼而已。

愣愣的看了看手里的冰啤酒,喝是可以,可喝的理由未免太牵强。

“你不会喝酒”夏亚好笑的盯着她问,“还是怕我在酒里做手脚啊”。

同样是不给她回答的机会,“好啦好啦就喝一口意思一下。”。

人已经站起来做掏钱包买单的姿势了,就等小助理给面子喝一口,好与他一泯恩仇。

犹犹豫豫中,锦瑟喝了一口刚打开的啤酒,只一口,她立刻头晕眼花,再无法站稳,倒进坏孩子怀里时,才在心中大叫不妙。

她听到夏亚在耳边坏笑,好想抽他一巴掌,可是已经再没力气,意识也变得模糊。

“锦瑟小朋友啊,你真是太容易相信人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好哄,可是我真的很嫉妒你,所以,我要让你做我的女人,欺负你一辈子,你说这样好不好呢”。

最后的话回荡在她耳边,做夏小胖的女人。

她坚决不要。

谁来救命。

恍惚的意识里,锦瑟好像做梦了。

梦里她又回到小时候的孤儿院,夏小胖拿着杏仁巧克力在她面前晃啊晃就让她看着眼馋,偏不给她吃,她急了,伸出手攥紧了小拳头朝他鼻子挥过去顿时刚才还得意的小胖子鼻血直流,疼得弯了腰。

再直起身来时,已经变成长大了的夏亚,夏亚捂着鼻子瞪着锦瑟,认真的说,“你打我,我就要欺负你,让你做我的女人,让你一辈子不能和冷涵在一起”。

这是个什么理论。

她才不要做可恶的小胖子的女人。

猛然。

睁开眼睛,从噩梦里清醒过来。

天。

这梦太邪恶了,锦瑟在惊愕中舒了口气,整个紧绷的人陷进软绵绵的床里去。

等一下。

床,梦,昨天最后的记忆。

“啊”尖叫着弹起来,左右张望,发现自己在陌生的房间,四下无人,这是一间一间怎么说呢。

她在慌张中打量,该是很普通很温馨的卧室,根本不是酒店,单人的小床,旁边的墙贴着书架,上面摆了许多书,侧面有扇打开的窗,能够看见外面的桑树,阳光明媚,今天是一个好天气。

心绪在这样安宁的环境里渐渐开始平复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探进来的是一个她做梦都不会想到的人。

“你”锦瑟失语,盯着那张她认识的脸发怔,怎么可能。

“醒了啊”走进房顺手将门关上,旗云泰站在床头欣赏她的呆样,“不认识我了么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所以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正巧旗云泰在那家酒吧二楼的包厢和兄弟喝酒,那包厢是玻璃全封闭式,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里面却能把外面看得清清楚楚。

锦瑟进来的时候他就将她认出来了,这种地方本来就没什么女孩子来,况且她还是只身一人,犹如当年,横冲直撞的样子一点都没变,目光跟着追了过去,就见她二话不说对坐在楼下最里面的客人拳打脚踢起来,那场面别说多滑稽了,看得旗云泰捧腹爆笑。

可没多久,小丫头片子中了坏人的招,既然都给他撞到了,哪里可能不管。

人就是这样被他带回来的。

“这儿是我家,你身上的衣服是做饭的阿姨给你换的,怎么样饿了没有那家伙昨天给你下的是迷药,碰水即溶,沾唇就中招,你太不小心了。”。

听完整个过程,锦瑟倒是没再心慌慌,反而直勾勾的盯着旗云泰看,几年没见,他好像高了些,壮了些,还白了很多。

眼角眉梢间那股看上去很正气老实,实则狡诈的神韵都被她一眼望穿,竟然是被他给救了一回,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不说话了”抱手站在床头,旗云泰也打量着她,这个小妮子昨天晚上一直不停的在喊冷涵的名字,真是烦。

“那什么,谢谢你啊。”她揉了揉还在晕眩的头,有些不好意思,但感谢的语气绝对真诚。

他一晒,“几年不见,你倒是有礼貌多了。”。

她再拿小眼神瞅他,惯性的回答,“几年不见,你倒是”。

她没词儿形容了。

“觉得我帅了还是因为救你一命所以可以从学前班毕业直升小学”。

锦瑟喷笑,“都那么久了你还记得啊”。

当年她的据理力争,说旗云泰和冷涵比起来是什么学前班的小霸王,那也是个霸王了,足以证明他在她心里是多么的霸道。

笑过之后锦瑟不得不对他再次感谢,还有迟来的道歉,说,“我后来才知道你不让我去见chatree的原因,当时错怪你了,真的对不起”。

被她郑重其事的道歉,旗云泰真不习惯,抬起手看了看当年被她咬过的手臂,淡笑着道,“没有留疤,所以不用你负责。”。

都过了那么久,小丫头已经长大,不再像从前那样不懂事,而他也继承家业,稳重许多,对以前,早就不计较。

“对了,你这次又是为什么来”冷涵在泰国的事早就解决,而且听说后来也没有订婚,这两年冷家着实复杂,锦瑟的消息倒少了很多。

不可否认,他倒真的有意无意留心过她,昨天那么巧遇上,是不是缘分呢。

说起来锦瑟才想起夏亚。

“我现在在夏朝娱乐做助理,我是来找我们公司的艺人的,就是昨天给我下药的那个混蛋你该不会把他交给警察了吧”。

其实到此刻为止,锦瑟都不相信夏亚真的会对她做什么,这种没有理由的相信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没有,因为之前见你对他施暴,觉得你们可能认识,而且他的脸”旗云泰努力回想着,“我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所以就随便揍了他一顿一起带回来了,想等你醒来之后再说。”。

随便揍了一顿。

“没有打脸吧”她条件反射问,小天王走偶像路线,靠的就是那张脸吖。

当然狂殴他脸之外的地方是没所谓的,只要能上镜就好。

“没有。”对这个旗云泰简直太在行了,“拉去验伤都验不出所以然来。”。

学前班小霸王可不是浪得虚名。

“那他现在在哪里”。

“绑了关在地下室,已经一个晚上了。”。

“”。

为什么锦瑟小姐忽然很想笑原本该是她的悲惨一夜,变成了小天王的难忘经历,只怕此生都会留下阴影。

可以说这就是天有眼么。

夏亚没想到锦瑟那个小丫头的人缘会那么广,芭提雅的酒吧夜店数都数不清,他使个坏都能遇到她的朋友,不但没得逞,还被人结结实实的修理了一顿,然后一关就是整晚。

他被绑在椅子上,关在霉味很重的房间里,偶尔能听到外面有人路过说话交谈的声音,有时是泰语,有时是普通话,他扯着嗓子又喊又骂,闹腾许久都无人搭理,嗓子都冒烟了,应该有十个小时了吧。

心里还是担心的。

要是昨天直接被扭进当地的警察局,可能他还放心些,玩火玩出了问题,这会那死丫头在哪儿都不知道,他心里清楚得很,那药着实厉害,沾一点都能让人睡死过去,昨天绑了他的人来头必定不小,手段更职业得让从小出来混的夏小胖同学也紧张了,锦瑟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呢他们关系好到何种程度。

如果。

刚想到可怕之处,忽然听见门被打开,接着是厚重的脚步,那声音一听就是男人。

“喂这是什么地方昨天和我一起的女孩子在哪里快把我放开你这是非法拘”。

冷不丁旗云泰就不耐烦的给了他一拳,不轻不重,足够让他闭嘴,跟在后面的锦瑟看了都不自觉抖了下,那标准利落的动作,一看就是练过的。

被打的人靠了一声,随后往旁边吐了口唾沫,被绑了一夜,眼睛还是蒙上的,这会看上去哪里还有明星气质顶多是个长得不错的小混混罢了。

“看不出你小子还挺精神。”钳着他的脸颊,左右扭转看了看,又拍拍他的面皮,得出结论,“抗打。”。

一直以为电视里那些明星都是绣花枕头,脆皮,揍两拳就奄儿了,没想到这家伙被关了整个晚上还活力十足。

老实说旗云泰对他真没怎么手下留情,举动里处处透着股说不出的狠辣,变化是在锦瑟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察觉了,几年前的阿泰是霸道的控制狂,几年后的现在,变得更加成熟,几乎找不到丝毫幼稚。

相比之下。

“少他妈废话昨天和我一起那女孩子呢”夏亚在旗云泰的面前像个不安分的孩子,痞气的嚷个没完,“有种放我单挑要是敢动锦瑟一根汗毛”。

“怎样”旗云泰好笑的问,没记错的话好像昨天准备对谁施以毒手的是他吧。

连锦瑟都诧异了,夏小胖表现得很关心她的样子,那为什么还要对她做那么坏的事。

进来的时候与阿泰说好的,让他先审他一番,她在旁边听着暂时不说话,吓吓他也好,可何以会是这种反映。

狠狠的呸了声,夏亚笑得张狂,“我和她从小就认识了,你这种土鳖怎么会懂”。

土鳖。

这可是阿泰先生曾经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