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出生将门,行事豪爽,还当过将军,若非她还顾忌着自己的太后身份,估计要上来亲自动手揍北临渊了。
“北临渊,你可真行啊,哀家亲自给你挑的王妃,你嫌弃便也罢了,还动手罚她。”
一说到这里,太后是止不住的怒火便上来了,她随手拿着手旁的东西便往北临渊扔了过去。
太后扔东西准头甚好,一扔便把北临渊磕出血了。
血液顺着伤口流下。
北临渊垂着眸,无甚反应,甚至连额上的血未曾擦拭,“母后息怒,儿子再也不会了。”
他磕头,“请母后将人交出来,儿子以后定会好好待她。”
太后望向许姻缘,眸中带着询问。
许姻缘轻轻漾开一抹微笑,摇了摇头。
她的意思是,她不会原谅他,但她愿意随他回去。
太后收回目光,总觉着自家儿子这样不算惨。
可是清月说算了,那便算了吧。
她离开了永寿宫的前厅,留下许姻缘和北临渊在场。
北临渊一步步上前,掀开帷帐,猝不及防便对上她湿漉漉的黑亮眸子。
她脸色那么白。
眼睛却那么黑。
北临渊一时失语,默不作声地将她拦腰抱起,走出了永寿宫。
他思绪很乱,尤其是知道她失踪时。
阮萱落水他也没有如此惊慌,可得知她失踪时,他却担心极了。
“王爷……”许姻缘轻声道:“你生气了吗?”她看着他紧抿的唇,眸中闪过好奇。
北临渊这次居然能忍,没生气没发飙没有对她大吼大叫。
听见她轻柔的嗓音,北临渊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眸。
许姻缘看见他眸中的愧疚。
“抱歉。”
“……”
“往后我不会再做伤害你之事。”
“……”
许姻缘用行动表示他的表忠心没用,在出宫之后,立刻钻进了陆凉为她准备的轿子。
陆凉叫人驾车,没有让北临渊上来。
“怎么了?一脸气呼呼的。”他戳戳她白嫩柔软的脸。
“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事。”
许姻缘低落了一会儿,便高兴地抓住陆凉的手,“陆凉哥哥,太后答应我与王爷和离了,再过段时间,我便与你一同离开。”
陆凉一愣,手心中的小手很是温暖,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反握住。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连忙清咳两声,“抱歉,下意识便握住了。”却并未松开。
两个人,一个是岐王府八抬大轿抬进王府的岐王府正妃,一个是王府请来医术高超的大夫。
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把堂堂北国战神岐王北临渊——给绿了个彻底。
而当事人北临渊还并不知情,额头上还滴着血尚未清理。
血渍已经顺着额头流到了他的下颚。
他一脸怔然地看着许姻缘与陆凉同乘的那辆马车,怅然若失地攥了攥拳,似乎这样,便能握住她尚在他怀中时,那丝丝缕缕的温度。
“王爷?”赶马车之人试探着开口,“回去吗?”
北临渊收回手,默默地垂下来,额上的疼痛还提醒着他,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回去吧。”他钻进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