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寂静的夜里一滴水声都能听得见,月亮隐匿在云雾之中,看似要下雨的架势。
微微起风了,吹动着外面的旗帜,从细缝中吹进来,让人忍不住地打了寒颤,缩进了被窝,掖紧脖子。
易玄冥睡得正香,突然怀里一个不知名的物体窜来窜去,把他被子都挣开了,一股冷风灌进来,直接把他冷醒了。
易玄冥睡眼惺忪的去看那个不知名的物体,因为刚刚睡醒,声音中都带着些丝倦意,懒洋洋的。
“倾城,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雪倾城本来不想被军营里那些士兵说闲话,自己搭了一个帐篷,铺了一张床来,可是躺在上面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最后雪倾城受不了了,只好偷偷摸摸的,趁着大家都睡着了,跑过来找他。
雪倾城双手冰冷地抚上易玄冥的脖子,冷得易玄冥差点没缓过来。
易玄冥赶紧把被子掖好,将雪倾城往自己怀里拉了一些,给她一只胳膊当枕头。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啊?”易玄冥紧紧的抱着她,脖子仍由她取暖着。
雪倾城动了一下,不小心脚碰到易玄冥,她的脚也是冰冷的。
“脚怎么也是冰的,你那边不会热吗?”
被易玄冥这么一说,雪倾城赶紧就不敢动了,听话地趴在他的怀里,乖巧地像一只小猫咪。
雪倾城习惯了有易玄冥在旁边抱着她睡觉,总感觉没有他的味道在旁边,她就怎么也睡不着。
雪倾城撇了撇嘴,带着撒着娇的语气,又往易玄冥的怀里钻了钻,细细地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梅花味。
“阿易。”
“嗯?”
“我好想你。”
易玄冥轻笑一声,一个吻落在雪倾城的额上,“我也想你。”
……
翌日。
易峰端着热气腾腾,刚刚出锅的粥,就寻思着给雪倾城端过去,走到她的帐篷外,小心翼翼地问:“倾城啊,你起来了没,爹给你端粥来了。”
里面无人回应。
易峰的耳朵贴着帐篷愣是听了好一会儿,又问:“倾城,爹进来了?”
里面还是无人回应,易峰最终还是撩开帐篷走进去,却发现床上并没有人,帐篷里也没有雪倾城的身影。
“咦,人呢?”易峰愣了愣,转身又朝易玄冥的帐篷走去。
面对易玄冥的话,易峰就没有那么多礼貌了,直接就撩开帐篷走了进去,可是眼前这一幕……
“玄冥,你真的倾城去……”后面还有两个字都没说出来,易峰就已经得到答案了。
原来这俩人睡一块去了啊……
易峰将粥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挡着脸,心里默念着,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你们继续啊,当爹没来过,爹没来过!”
雪倾城转过身看见了易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股冷风灌进去,易玄冥的手里一凉。
易玄冥还没和自家夫人睡够呢,他爹怎么就来的这么是时候啊,上一次也是这样……
“爹!不用了不用了!”雪倾城赶紧从床上下来,穿着自己的鞋子,她昨天都是穿着外衣睡觉的。
易峰站在门口,稍微放下衣袖一些来,露出一双眼睛张望着。
“爹,没事了。”雪倾城走到桌前,张望着易峰放在那里的粥,凑上前去闻。
“好香啊!”
“香吧,赶紧趁热喝了吧,别凉了,凉了喝下去对身体不好。”
易玄冥起来,和易峰相互看了一眼,二人又朝喝粥的雪倾城看去,笑了起来。
“大将军!大将军!”一位士兵跌跌撞撞地跑进帐篷,跪在易峰面前。
易峰脸上的笑意一顿,撇了旁边的雪倾城一眼,拎着那士兵走出去,眉头微皱,“发生了何事?”
“大将军,二将军昏过去了!”
易峰听到这个消息,赶紧朝宋锦年的帐篷走去,边问:“怎么回事,他昨日不是好好的吗?”
“二将军今早本是好好的与我们共同用膳,可突然就倒在了地上,嘴唇发紫,面色苍白,还吐血了……”
易峰跟着士兵走到宋锦年的帐篷,大步的走进去,一刻都耽误不得。
一走进去就看见军医在给宋锦年把着脉,紧紧的拧着眉头,始终舒展不开。
“二将军怎么样了?”易峰看床上的宋锦年,看上去好像很是虚弱的样子。
军医摇了摇头,脸色有些不太好地去看易峰。
“回大将军,二将军这是什么病我也把不出来啊。”
“他为什么会突然昏倒?”
军医抿唇,“不知道,昨日我给他诊脉的时候,他的脉象还是很平稳的,可是……”
“可是什么?有什么你就说啊,别支支吾吾的!”易峰有些不耐烦了。
本来易峰见昨日的宋锦年,面色红润,整个人看上去很有精神,他也就没在意他中毒的事。
但是现在他昏倒了,易峰忽然又觉得,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在整个大齐,除了他夫人打败过他,他夫人去世之后,也就只有宋锦年的实力能与他抗衡。
宋锦年对于易峰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可敬的对手,他挺敬佩他这个对手的。
他就这么一个对手了,要是这个对手出了点什么事,那往后可就太没意思了。
“可是我刚刚给二将军诊脉的时候,他的脉象很不平稳,甚至……很乱。”
很乱?
易峰皱起眉头,一脸担心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宋锦年,这可如何是好啊。
连军医都没有法子了,他们还能去找谁……
脑子灵光一现,易峰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他转身就要让人去请那人来,那人却不请自来了。
“我来把!”门口,站着雪倾城,身后还跟着易玄冥。
不愧是他儿媳妇,跟他想到一块去了,他正想派人去喊她过来给宋锦年看看的。
“快快快,你给他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易峰推开军医和士兵,给雪倾城腾出一个空来,让她过去把脉。
虽然易玄冥很不愿意自家夫人给别的男子把脉,但是宋锦年毕竟是替他挡了一箭的,他只好站在旁边看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