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季迷迷糊糊地半醒着,耳畔都是云越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云季彻底昏了过去,失去意识。
仿佛像是在做梦,云季又回到了初次与雪倾城相遇的那一天。
……
“哎,听说了吗?云族出了一个才子!”
“听说了啊,可不嘛,那才子现在似乎才十岁的样子。”
“真的吗,此话当真?”
“那还能有假不成?”
年仅十岁的云季凭借一首诗,在京城闻名遐迩。
云季跟随着他的父亲云霄,二人带着一些随从游走在大街上,时不时朝那些百姓招手。
大街小巷,无一人不在赞赏这诗,大家到处宣扬着,看向云季的目光都带着欣赏的目光。
“他们在看什么?”
“回公主,他们都在看云族大王子作的诗呢。”
“诗?什么诗,给我看看!”
一头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
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樱桃小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
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
这是九岁时的雪倾城,那个时候她遇到了十岁的云季。
雪倾城接过小卿递过来的纸张,上面写着一首诗,她看着上面的字,读了出来。
“柳絮拂风,芊芊佳人,貌美如花,惹人垂爱。”
雪倾城恰好读完,云季一行人正好经过,发现是倾城殿下正在阅他的诗,云霄带头给她行礼。
“微臣,见过倾城殿下。”
“平身吧。”雪倾城撇过头去问小卿,“小卿,这是谁作的诗啊?”
“回公主,正是微臣之子所作。”
不等小卿开口,旁边的云霄赶忙上前解释,这讨好的事,搞不好可以领赏,云霄自然不能错过。
更何况,这倾城殿下,谁让不知她是皇上最喜爱的公主。
若是讨了她的欢喜,也可以让云季与她多走动走动。
雪倾城睨了旁边的云季一眼,他看上去貌似与她年纪相仿。
“这是你写的诗?”雪倾城将纸张递到云季跟前。
“回公主殿下,正是在下。”
云季低着头,雪倾城看不清楚他的脸上,“你抬起头来。”
云季抬起头,看到他的正脸时,雪倾城愣住了。
男孩有着一张让所有人为之倾倒的面容,白皙细腻的皮肤,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如樱花瓣般的薄唇。
雪倾城将纸张甩在云季的脚前,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盯着云季看。
“长得是不错,可是小小年纪的,学什么不好,学别人作情诗?
这写得都是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
围观的人都惊了一下,倾城殿下这是在指责云季小小年纪不学好,意有所指地在骂云霄没有管教好。
雪倾城读过诗书,学过这些东西,自然能读的懂里面的意思。
“公主殿下息怒,这只不过是我儿一个玩闹罢了。”云霄微微低下头来。
这个时候的云族,势力并不如大齐,他也未曾想过要推翻大齐,自己称王。
雪倾城撇了云霄一眼,“族长大人可得好好管教你这儿子。”
雪倾城看着云季,那一双魅人心魄的眼睛,当真是长得好看。
“公主殿下请放心,微臣回去定好生管教!”
如果不是寄人篱下,谁愿意讨好卖笑过日子?
这是云季第一次见到雪倾城,那个时候他便觉得,这公主殿下确实是有点意思,长得也漂亮。
画面一转。
第二次再见的时候,已经是他的成亲之日了,云季没有想到,自从那一日一别,竟是这十几年之后。
他在他自己的成亲之日,看着雪倾城挽着别的男人的手,入座他的宴席。
云季没有想到的是,十几年后的她,竟出落得如此楚楚动人,真是应了那句话,女大十八变。
他就在角落安静地看着,就那么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尽收他眼底。
他看着她笑,就好像是他的心就上了弦,她的手指在上面拨动着,拨动着他的心弦,扰乱了他的阵脚。
令云季更加没有料到的是,他竟这样爱上了她,他每天每夜,无时不刻的都在想着她。
甚至有的时候,他想把她从易玄冥身边抢走,想将她占为己有,可是这些都只是想想而已。
因为云季知道,如果他抢走了她,也只是得到了她的人罢了,并不是真正的得到她的心。
她的心不在他这里。
云季见过很多女人,想过不去注意那个女人。
他尝试过,逃避过,可终究这一切,在他看见她的时候,分崩瓦解。
云季这才发觉,好像自从那一日的相遇,这个小笨蛋就牢牢的抓住了他的心。
可是那个小笨蛋,长大之后貌似不记得他了。
那个小笨蛋嫁给了别人,成为了别人的妻子,而他也娶了别的女人做妻子。
云季想,他和她这辈子怕是不可能了……
那就下辈子吧,下辈子如果在遇到你的话,我不会再松手,不会再拱手让人的。
这辈子,我就好好守护你吧。
……
云季躺在床上,云越和月泠就那么站在旁边,守着云季。
云季流了很多血,医师说了,还好他回来的及时,否则就算是神仙都救不了他。
云季受伤成这样,最担心他的,莫过于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和他现在的妻子。
月泠担心地站不住坐不住,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心里悬着地一块大石头,始终放不下。
云季的左眼角滑落一滴滚烫的泪水,他渐渐的苏醒过来。
哦……原来是做梦啊,他还以为是真的呢。
“阿季,你终于醒了!”月泠发现云季醒来,放下本来要往嘴里送的点心,就朝他走过去。
“阿季,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的?”
云季慢慢地从床上想要坐起来,扶着自己的额头,缓了缓神。
云季没有理会旁边一脸着急的月泠,只是自己坐在那里,呆呆的笑了一下。
黄粱一梦罢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