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看着胡风,面色凝重的说:「照理说,火魔星的苏醒,老师应该为你感到高兴……但是你的火魔星苏醒,却是魔圣器所造成的。这种是属於强迫性的苏醒,是一种很极端的方式,在将来,会对你的魔法成长有着严重影响。」
「强迫性苏醒?严重影响?」胡风内心突然浮起一阵不安的感觉。
「魔法术语叫做『魔星能量冲击』,是藉由吸收能量,来达到苏醒魔力六星的一种方式,一种非常霸道的手段,」道格眼神充满感叹,不禁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这表示,你这辈子,将只能学到火系魔法,纵使你的魔法潜能,是我这辈子看过最好的一位。」
「我魔法潜能最好?」胡风惊讶道:「老师不是说我潜能最差吗?」
道格凝视着胡风,缓缓的说:「如果不是火魔星被强迫苏醒,你的潜能足以学全六系魔法,你昨天没发觉,你的魔法盘没有任何光芒吗?」
胡风点点头,那时他的魔法盘上,只有火环里那朵微弱的小火焰。
道格激动地道:「当时,老师看到魔法盘上没有任何光芒时,心中可是充满震惊。无光芒的现象,就是代表无属性。只有无属性的人,才能学全六系魔法……」
「你知道这代表什麽吗?代表你有机会学会六系的融合魔法……天啊!那可是多麽了不起的事……那绝对能成为圣魔导师的顶端强者……那时,老师的心情充满期待,甚至高兴到快飞上天……」
胡风的思绪随着道格的情绪飘浮着,犹如在做云霄飞车,但他纳闷地问道:「那为何,当时老师突然冷淡了起来…...」
道格看了看胡风,再一次叹息,道:「那是因为你的火环上有了火晶烈焰,就是那一朵小火焰,令老师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胡风琢磨着道格的话,下意识的问道:「难不成,火魔星经过『魔星能量冲击』後,将无法苏醒其它的魔力五星?」
「是的!」道格感叹的说:「经过『魔星能量冲击』的魔法星界,将失去『原生魔力』的能量,它是苏醒魔力六星的关键,也是一个魔法师最基础的潜能,同时也是最重要的魔力潜能。」
胡风突然想起,在卡特事件之前,他体内似乎有六种不同的魔法力量……那就是『原生魔力』吗……不过现在好像都消失了,只剩下强大的火能量……
道格的低沈的嗓音,又将胡风拉回现实:「在正常的情况下,魔力六星的苏醒,是通过『原生魔力』来进行自然的苏醒,例如:火魔星是经由『火原生魔力』苏醒、水魔星是透过『水原生魔力』苏醒、地魔星是利用『地原生魔力』苏醒……」
「老师的意思是,我因为『魔星能量冲击』的关系,造成所有的『原生魔力』全被火魔星吸收了。」胡风猜测道,同时也意会过来,魔厄最初所吸收的魔力,除了卡特的魔力,可能还有老师说的『原生魔力』。
道格点了点头,脸上充满失望的心情,沈声道:「你的魔法星界中,应该有六种属性的『原生魔力』,但现在全被火魔星吸收了……你知道火晶的形成吗?那可是魔力二阶的象徵……卡特的魔力不过就一阶一星级,就算你吸收了二倍,也不过达到二星级……」
「所以说,」胡风接着道:「卡特的魔力,加上六股『原生魔力』,让我提升到二阶一星级的程度…….也就是火晶的形成。」胡风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魔力的由来。不过胡风不晓得,能突破到二阶,最主要还是魔厄的关系。
「拥有二阶一星级的魔力,对现在的你来说,是非常强悍的,」道格解释道:「但没有『原生魔力』的辅助,要苏醒其它魔力五星是难如顶天,也因为如此,你要学会第二系的魔法,成为不可能的事。」
听了那麽多,胡风也了解老师的意思,但他心中隐隐感觉得到,还是有方法可以苏醒魔力六星,他试探性地问道:「难如顶天,那真的就没辨法吗?」
道格摇头轻叹:「除非用更大的魔法能量,进行『魔星能量冲击』,一股可能致命的能量,每冲击一颗魔星,必须大於魔星能量总和的十倍……」
胡风一听,心中松了一口气,立即笑道:「所以,我还是能苏醒其它魔力五星。」
道格看着不知死活的胡风,冷冷的道:「你强迫苏醒火魔星时,轻松吗?」
胡风想了一下那过程,恐怖的感觉又袭上心头,脸白也苍白了不少。
道格叹道:「承受魔星能量总和的十倍冲击,绝对比你冲击火魔星还痛苦十倍、百倍、千倍……但这不是主要问题,而是魔法星界会因为这股冲力而崩溃,你也会因此而死,没有人的灵魂能撑过冲击的痛苦……」
在当时的魔法星界中,伶伶也有说明死亡的风险,而『魔星能量冲击』的痛苦,胡风也早就领教到了,但他心中依然认为:「如果有机会,我还是会试试看…….」
从小锻炼出来的坚毅,带给胡风无比的勇气,如果什麽都不尝试,那跟失败者有什麽不同。
不过,胡风能体会老师感叹的心情,如果自己看到一块完美的璞玉,突然间就变成劣玉,心痛是在所难免的。不过他不是劣玉,只是缺了一小角而已。
同时,胡风也感觉到老师对学生的关心,纵使老师的态度总是冷冷的,表情也一付淡然的模样,但他对学生的关怀还是少不了的。不然,老师也不用那麽失望……
此时胡风心中,不禁对老师多出了几分好感。
「老师,你不用为我担心,我相信,就算只有火系魔法,我还是能成为伟大的圣魔导师。」胡风很有信心的说,二次为人的经验,让他对很多事,都有几分莫名的自信,对事情的看法也更开濶。
道格看着胡风那坚毅的神情,内心也有了一丝动容,微笑道:「好!很多圣魔导师也是单一属性的,有这份自信确实不错……虽然无法成为全系圣魔导师,但你现在的火系潜能还不错,确实有那份本钱。」
胡风的心情在自己振奋的情况下,已经回复正常,他信心满满的说:「老师,我想早一点学习魔法的精髓,不知何时开始。」
对於胡风的积极,道格很满意的点点头,微笑道:「这也是我找你来的第二个原因。你清楚魔法星界与斗气星界有何不同吗?」
「基本概念知道,」胡风简单的答道:「但我只能体会到魔法星界中的魔力,而斗气星界还未形成。」
道格低沈的嗓音,在胡风耳边响起:「斗气星界没有那麽容易形成,那力量也是一种尊贵的象徵……魔法星界与斗气星界是很奇特的二种力量,他们可以并存於体内,但你尽量专注在其中一项,虽然你的身体也锻链的很强壮,但不要同时修炼这二种力量……」
胡风点点头,老师的话跟父亲的话是一样的,要专注在一件事物上,才能做好一件事。
「你拥有二阶一星级的魔力,却连魔法都不会,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道格平举右手,专注的看着胡风:「现在,你认真的听,并且背起来。」
「卡摩卡他比……」道格念了一小段怪异的语言後,右手掌上慢慢汇集出一个直径十公分的火球,散发着温暖的热度与光芒。
胡风的记忆力并不弱,很快的就将这段咒语记在心中。
「火球术,魔法语言中最弱的火系咒语,但也可以是最强的,」道格解释说:「魔法语言是远古时代留下来的语言,又称为古魔咒,透过各种句子的组合,可以控制自然界的魔法元素,并且呈现出来……」
「这世界上主要有六系古魔咒,分别为火之语、水之语、风之语、地之语、闇之语与光之语,不明白的人,通常称为魔法。你试试看看。」
胡风理解眼前的火球术,应该是火之语的一种,他立即伸出右手,轻声念出跟老师一样的火之语:「卡摩卡他比……」
一个不到一公分大的火球,逐渐在胡风右手掌中形成,他身体有一种暖暖的感觉,同时感觉火魔星中的火能量更少了,而自己的精神也疲惫了一些……
他突然意会到,形成这个火球,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麽简单。
「做的好。」道格看着胡风的小火球,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没想到胡风能理解的那麽快,通常未训练的魔法师,精神力是不足以行使火球术的。
「用『意念』进行控制!」道格说完,立即挥出手中的火球,并且控制着火球的飞行方向,直到火球撞击地面,造成小型的爆炸後,这个火球术才算告一段落。
胡风看着地上的小坑洞,并不是惊讶火球的威力,而是『意念』这个名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跟那位无名老者的提示是一样的。
「很简单吧!」道格笑着说:「火之语、火魔星中的火能量、精神力与意念,形成一个完整的火球术……火之语是用来汇聚天地间的火元素;而火魔星中的火能量,可以决定魔法的使用次数;精神力的高低,将决定一个魔法的强度,愈强的精神力发出的魔法愈强,不过当你精神力用光了,魔法也会施展不出来;至於意念控制,则用来控制魔法的移动方向,不过这并不容易。」
胡风思索了一会,由於之前有融合魔厄的经验,所以他很快就了解老师的解释,胡风认真的道:「我大概清楚了。」
道格讶异了一下,没想到胡风会这麽说,随即笑道:「你对手中的火球,试着加入自己的意念。深层的意念可以赋於魔法自主攻击的能力,同时也可以感觉到周遭的魔法波动。」
胡风听着老师的指示,慢慢将自己的意念集中在火球上,有精神蜘蛛网的帮助下,他很快就感受到火球的魔法波动,并且将意念融入火球中,就像融入魔厄剑一样……
当意念完整融入火球之後,突然间,火球上的火焰活泼了起来,也更有力量一点。
虽然,在火球的控制过程中,胡风好几次因为意念分散,造成火球变成软趴趴的模样,但他在不断的尝试下,终於比较能掌握意念控制火球的方法。
这跟控制魔厄是不同的,魔厄只要从火魔星召唤出来即可,而且有人剑合一的辅助,召唤魔厄跟喝水一样;但控制火球却必须耗费大量的精神力,除了难度增加,精神的损失也是非常可观。
不过,胡风不急,老师有提醒他:「操之过急是施放魔法的大忌。任何一件事,都要稳扎稳打,才能成事。就像盖楼房一样,没有稳固的地基,就没有坚固的楼房。」
在老师的鼓励下,以及半个小时的用心训练,胡风笑了。
「老师你看,火球在我的意念下,已经能自由的傲翔了。」
胡风兴奋的心情表露无已,原来这就是魔法,一种神奇的天地力量,他顺利达成火之语、火能量、精神力与意念的串连控制。当初他被卡特的火球击中,就是由这四种力量组合而成。
兴奋的心情,令他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火球在胡风的意念控制下,东飞西窜的飞行着,虽然只是一颗一公分大的火球,但此时的胡风终於体会到魔法师的力量,虽然他还没有能力使出强大的火蛇术,但他已经正式的踏入这个魔法领域。
『胡风,魔法学员,魔力等级:二阶一星级,精神力零阶,学会火球术。』
胡风的心情很好,道格的心情也很好,也因为道格的心情好,所以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不断训练胡风的火球术操控。
时间久了,胡风的心情开始不好了……
人非圣贤,在长期的训练下,胡风也会出现小小的失误,有几次就发生火球砸到自己的情况,那种又痛又烫的感觉,实在令人难受……
最可怕的一点是,每当衣服起火时,老师会适时发出一道水柱……嗯!带冰的……水柱令衣服的火焰瞬间熄灭,同时身体的热度也被浇熄。
虽然魔法训练是胡风要求的,但一整个清晨,都在火球成功、火球失误、砸到自己、起火烫伤、被水柱冰冻、发抖、火球成功、火球失误、砸到老师、被老师的火球砸到、起火烫伤、被水柱冰冻、发抖……
在这一连串可怕的循环中,他渡过了在学院的第二天早晨,一小段刻骨铭心的回忆。
「好,早操就到此为止,等下还有魔能训练与团队训练,先去餐厅吃个饭吧!」道格挥挥手,一阵微风已托起胡风的身子,缓缓的将他带离房间,稳稳的落在橡木门外,同时房门也自动的关起来。
胡风呆立在房门外,突然意会过来,难过的心情在内心哀号着:「天啊!才早操!」火能量与精神力的损耗,令他全身疲惫,他内心开始思索:「今天还有力气接受多余的训练吗?」
很快的,他已经拖着疲惫的身心,一步步地前往餐厅,他发现这辈子还没有这麽饿过……
休息,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而吃饭,就是要拥有更好的体力去走路。
道格看着胡风离开了自己的房间,他内心盘算着:「这个学生很有趣,虽然失去了全系潜能,但毅力过人,其它人的潜力也不错……潜力,就像是座金库,如果没有钥匙,拥有再多也是没有用的……或许,我那一套魔鬼训练课程可以拿出来用了,那会是把不错的钥匙。」
道格的想法,让离开的胡风,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也让凯尔、西提、若娜、伊芳与蓝雨五人,莫名奇妙的体会到──地狱般的恐怖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