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夜宫外围,战斗中的局势又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什么啊,这就是你的能力?”葛力姆乔踩在半空中双爪一扫,带过了一大片紫黑相间的蜘蛛。“利用钢皮防住对自身的攻击,放出这些可笑的玩意来吃掉对手?你也太天真了吧。”
“天真?”珀辛尔冷笑一声,她挥着细长的前肢又有更多的蜘蛛补上了刚刚的空缺,“葛力姆乔卿知道妾身在荒语城中代表着什么吗?”
“哈?你们还有那些讲究?”他言语中带着不屑,几道豹王之爪清空了脚下的地面,以蹲姿落在堆满蜘蛛尸体的小山上,“又不是小孩过家家。”
珀辛尔挺起胸膛,更多的虫子从她胸前的虚洞中爬出,几乎淹没了场中的地面,“妾身自荒语城中代表着收割性命的死神,被早间大人赋予的力量是结束。”
“结束?”葛力姆乔对珀辛尔说出的话满不在乎,他伸手从一旁的尸骸中拉出倒栽着一只脚的锹形虫和怪面虚,他们的手里高高的拖着妮露,也得以此并没有什么虫子沾染到她。“你们还真是够幼稚的。”
“呜哇,猫大哥——”妮露头顶的假面闪着光亮扑向葛力姆乔,对方轻而易举的伸出手挡住,“走开啦臭小鬼。赶紧和你的两个废物大哥离开这里,有你们在我都施展不开了。”
“妾身可容忍汝等的无礼,毕竟葛力姆乔卿能这样说话的时辰也所剩不多了。”珀辛尔似乎下了什么命令,所有的蜘蛛全部翻仰钩动着腿脚,逐渐的停止活动,“此些孩子体内都灌满了剧毒,无论是被其撕咬还是沾至体液,都会中毒。甚至就连这些孩子自身,也会因为中毒而死。”
葛力姆乔猛然发现身体中的不适,但为时已晚。
“佩谢,我身上好痒滴说,”怪面虚摩擦着身体,“你是不是又把滑溜溜偷偷地抹到我身上了滴说。”
“完啦我们都完啦!”锹形虫此刻也管不上抱着自己的怪面虚了,“你没听到那个丑东西说的吗?这是毒,我们都中毒了!”他疯狂的抓着身遭的皮肤,即便抓破了也不停止,“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
“有毒吗?”怪面虚好像才反应过来,“我早就觉得这些东西有问题滴啊,这可怎么办滴说!”他双手抱着头,“我身体里面好痒啊!”
“蓝发小哥!”锹形虫像是想到了什么,捧过抱着自己双手的妮露,“妮露交给你了,一定要带着她出去!”
谁知葛力姆乔仿佛僵住了一般,就连惊讶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
“诸位请勿白费力气了,”珀辛尔很是艰难的蠕动着自己的身体,“葛力姆乔卿中毒最深,此时已然毒发了。”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一直指甲大小,但是紫黑相间的蜘蛛从他的嘴里爬了出来。
“啊——”怪面虚此时也发了狂,疯了一般的挠着自己的脸,好像有什么正要从其中钻出来,“快走啊佩谢!带着妮露离开这里!”
“走?”锹形虫咳了两声,喉咙中的酥痒让他几近崩溃。他可以死,自从他成为了这幅模样开始他就明白,自己随时都要为身边的这个叫做妮露的孩子做好牺牲的准备。但是牺牲的前提下,是妮露必须要安全。
“我们都做了什么啊……”他捂着自己的嘴,再也支撑不住呕出一大口四蹿的虫子。
“呵,”珀辛尔的蛛脚向前探着,“早见大人的意思是不准伤害任何生命,但是像汝等本就活在阴影中的破面,无人会计较各位的死活。”
“诶?”妮露爬向锹形虫,轻推着他的身体,“不陪妮露玩了吗,”她的眼睛里啜满了泪水,显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妮露,妮露还没有玩够……”
珀辛尔轻笑一声,迈出蛛脚插起葛力姆乔的身体,缓缓地送至嘴边。
“猫大哥!”妮露伸出稚嫩的小手想要抓住什么,但是无能为力。
“孩童样的破面……”珀辛尔的眼神里露出迷茫,她的虫颚咬在了葛力姆乔的面具上,“妾身为何不记得蓝染大人曾经破面化此等人物。”
“猫大哥!”妮露放声大叫着,一股翠绿色的灵压自她的身上蔓延开来。
“呵,”珀辛尔将已然没了气息的葛力姆乔丢到一边,“原来如此,是因为头上的破面碎裂,流失了灵压退化为低级虚的命逆之人啊。”她似乎对被绿色灵压覆盖住的妮露很是感兴趣,“也好,让妾身来瞧瞧汝等的本事。”
翠绿色灵压中的妮露发出几声尖叫,原本蓬乱的绿色短发逐渐漫至腰际,身体也慢慢的变得修长,纤细的玉指抓碎了身下的碎石,仿佛正在忍受着被撕裂的痛苦。原本裹着身体的绿色粗衣,此时也被撕扯为上下两块,遮住了胸口和双腿之间。
而最为令人惊奇的是,在妮露的身下,一把中规中矩的长刀正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汝等的这股灵压……”珀辛尔感到有些不妙,“难不成汝之前身为十刃?”她抬起纤细的蛛脚,居高临下的刺向仍在痛苦哀嚎的妮露。
谁知也就是扎眼的功夫,那个已经有些曼妙的身影自她的眼前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地仍在消散的绿色灵压。
“你竟敢这么对他们,”妮露的声音在一侧响起,“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我不会再让你离开这里。”
“汝等低下之人也敢口出狂言?”珀辛尔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面具碎裂就表示汝等无法进化,也无法稳固自身的灵压。连葛力姆乔卿都败在了妾身的手里,汝一命逆之人又有何办法?”
妮露也不答话,长刀横在手里,拖着一抹摇曳的绿色灵压向着珀辛尔砍去。
“哼,”珀辛尔根本没有把她当回事,身下的两条蛛脚呈迂回式一左一右的刺向冲到自己面前的绿色身影。
然而她确实小看了妮露,对方的脚步飞快化作一道残影竟然躲开了刺击,反而一刀砍在了珀辛尔的胸腔位置,发出一声沉闷的金属碰撞声。
“哈哈,”珀辛尔放声大笑着,“汝等脆弱之刃,又怎能穿透妾身的钢皮?”她笑的很狂妄,但是下一秒胸前出现了一道倾斜的细长伤口,从其中渗出了几滴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