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解放全中国而奋斗_尘封的记忆——为纪念邓演达殉难70周年而作(1 / 1)

尘封的记忆——为纪念邓演达殉难70周年而作

何树人

2001年11月29日,是农工党创始人邓演达殉难70周年的纪念日。70年来,中国已从昨到今,从梦到真,从弱到强,从冬到春。作为历史的见证人,此时此刻,尘封多年的记忆,像开闸的水,止不住地往外流,选录几段往事,以示对邓演达烈士的缅怀之意。

选“王八蛋”当“国大代表”

1946年,蒋介石为了继续推行他的反动独裁统治,不顾中共和民盟反对(农工党当时是民盟的成员单位之一),悍然撕毁政协五项协议,宣布如期召开“国民大会”。国民党中央粮食部长徐堪(可亭)是三台县人,紧跟其主子蒋介石的部署,宣布回乡参加“国大代表”的竞选。为了收买人心,借此为自己树碑立传,他用搜刮得来的钱,在县城上游涪江柳林滩筑坝,修了一条长约15公里的自流灌溉引水渠可亭坝,并许诺选举时按全县选民总人数每人发1元法币的误工补贴。各级当权者都想中饱私囊,监控选举,可谓花样翻新:有的领回本乡选票后,只少数几个人集中在乡公所不分昼夜地赶填选票;有的又把填票的事情包给一个或几个人承办;有的干脆一毛不拔动员辖区内粗识文字且听话者加上学校高年级学生参加“选举”。

我党已故党员彭大元对革命一贯忠贞不贰,对蒋介石的倒行逆施无比愤慨,决定要给反动当局一点颜色:

一、召开自新校外学友紧急会议。我当时是这个学友会的主席。这个学友会的成员是20世纪30年代停课进行保卫大武汉巡回宣传的主力,有相当高的爱国热情。这次参会的50多人中,已有20多人被所在乡定为“选手”,群情振奋,形成以下决议:

1.在选票的三个圆圈内尽量多写“王八蛋”;

2.被定为“选手”者,要通过各种渠道取得“选手”资格。

二、针对家父何成壁广交游和有一定社会影响的特点,去他

影响力较显著的乡镇如红昕、乐安、上新、万安等地游说与他同龄的铁哥们,串通一气为选“王八蛋”当“国大代表”尽一点力。

为检测成果,三台县选委会唱票那几天,我都挤到听众中聆听,当听到“王八蛋”一票时,不仅听众发笑,唱票员自己也忍俊不禁。结果,徐堪以压倒优势当选,但“王八蛋”也有38000多张选票公之于众。一石激起千层浪,对此,反动当局的心中总会有所思考的。

营救蒋宇姗

1948年深秋,我因事进城住在同学吴刚家。放晚学时,其弟吴英向其兄说:“南城小学的蒋老师被几个军人抓了,说她窝藏大共产党……”我与吴刚先是一愣,但很快联想到在抗日战争时期因独山失守,国民党陪都重庆人心惶惶,吴因此写了“挽不回河山,收不回失地,形同南宋秦桧,恰似东汉阿瞒”的偈语贴在自己门口,不是也被县特委会关禁闭么?于是相视苦笑。但一经沉思,又觉得必须问个究竟。次日一大早,我去到我的小学老师,古井小同乡,国民党县党部执行委员、县合作金库主任叶明章家里,向他讲明造访意图后,他表态:“一个弱女子,可经不起折腾啊。”因叶的爱人陈云秀与蒋宇姗同属教师,并且有一面之交,我问他可否营救,叶表示愿意试试。从此我改住叶家。三天以后,叶把蒋被抓的原因向我讲了,说:“来头确实不小。因为军统在川特务头子徐中齐发现了中共地下党川北负责人王叙五(此人解放后任中共川北区党委组织部长)在广元的行踪,得可靠情报已向三台转移,于是派出多辆军用吉普至三台,并查实了王的落脚点是中大东街102号蒋宇姗的家,但包围搜查,却无王的踪影,把蒋家翻了个底朝天,除了一小提箱私人来往信件值得深究外,无任何可疑之处。”我说:“这属事出有因,查无实据之事,蒋老师可能有救了!”叶进一步说:“最初,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连蒋拘押何处也无从知道,只是在一小提箱私人信件被证实全是青年男女之间的谈情

说爱信后,才有了转机。”后来,由叶明章相约国民党三台县党部副书记长谭荣茂具文,蒋宇姗老师终于获释。

事后证实,蒋宇姗家确实是王叙五在三台落脚的堡垒户之一,王叙五当时确实已被包围,但在群众的掩护下,王终于甩掉了敌人的追捕。

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民心的向背,是决定事业成败的源泉。

姜是老的辣

1949年9月下旬,遂宁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李天民,率5个保安中队经古井向成都方向逃窜,古井乡乡长陈特夫,安排李天民夜宿古井中心校长寝室。我与另一年轻中共地下党员谢长怀合计,自恃有40个乡警队人枪可供调遣,准备当夜选10个身强力壮且信得过的乡警队员,挟持李天民做人质,要他同意5个保安中队就地起义。此事为中共老党员老郭同志(中共地下支部领导成员之一,解放后任县公安局看守所长)所悉,立即对我们进行说服,他认为:“挟持李天民是盲动,与党的‘隐蔽精干,聚集力量,发动群众,等待时机’的16字方针不相吻合;李天民是骨干分子,人很顽固,谈判不易成功,即使被迫投降,以我们现有的力量,一旦敌人大兵压境,过早暴露,后果不堪设想。”我们被说得心服口服。果然,两天后,国民党军从古井经过的败兵,如潮水般涌入,时间长达一个多月。我们手中掌握的乡警队,只能在夜幕降临后,利用熟悉的地形、地物,打一枪换一地方,对败兵心理上起点威慑作用而已。

半个多世纪过去了,每当忆及往事,我都从心灵深处怀念老共产党员对年轻人的厚爱之情,同时,我更留恋兄弟党之间那种亲密无间关系。

70年来,邓演达创立的农工党与共产党风雨同舟,在共产党的领导帮助下日益发展壮大,特别是看到农工党与共产党亲密合作的光荣传统能够继续保持,并发扬光大,心里甚感欣慰。

(作者何树人,已故,原系农工党资中县支部委员。本文成文于2001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