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元基手下的人,伤忙惨重。
得知了消息,姚天材冷笑着不说话。
政委何吉走了过来。
“营长,咱什么时候出兵?”
“出什么兵?”
“不是帮着康元基吗?”
“哈哈哈,我说政委,你真是个实在人,我说的话你都忘了吧?我能给他帮忙吗?我要来个坐山观虎斗,两边都是土匪,我为什么要出手帮忙?”
“哎呀,话虽如此,营长,唇亡齿寒呐。康元基要是垮了台,日本人得寸进尺,就得对我们下手,不知道营长这方面有没有考虑?”
“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付小鬼子,我自有主意。”
“那好,只要营长你心里有数,我就放心了。”
就这一天里,一批又一批侦查员来来回回,前线的各种消息纷纷传来。
战斗整整打了一天,到了晚上,姚天材站在高坡上向远处观望,火光冲天把天都照红了。一轮又一轮的炮声越来越密集,大地都跟着颤抖。
姚天材的表情非常严肃,心里也非常紧张。
他计算着康元基现在的处境,想起过往的种种事情,暗自咬牙。
姚天材心说:康元基,你个老狐狸,我叫你自食其果。你净拿别人不识数了,净占便宜了,这回我让你吃个大亏。冯磁,你也是个白眼狼,你们两家打吧,不管谁胜谁败,鹬蚌相争我市渔翁得利。
姚天材想到这,心里挺高兴。
何吉、孙大刀、封江、王承柱等人站在他的背后。
孙大刀也看了看远处的情况,凑到姚天材耳边,小声说道:
“营长,攻势这么猛烈,够康元基喝一壶的,整整打了一天。听着枪炮声,现在还在激烈地激战中,能抵抗到这种程度,康元基的实力也不弱。”
姚天材听着点了点头,没说话。
封江捂嘴一乐。
“呵呵,他实力再强,这回也得玩完,不信你就看着吧。”
这时,炮声更加激烈,都响成一片了,众人的神情也是为之一变。
就这样,枪炮声没有停止,响了一夜。
东方露出曙光,炮声停下了,除了偶尔有凌乱的枪声之外,战斗几乎结束了。
“哦,可能康元基完了,这仗打完了。”
姚天材这样想着,姚天材一挥手,带着众人赶回黑风寨。
在营部里,人们交头接耳,纷纷议论刚才这场战斗。
临近中午,康元基领着十几个残兵败将来到黑风寨。
有人给姚天材送信,姚天材马上率队迎接。
迎出去一看,嗬!这十多个人身上全都负了伤,伤势轻重不太一样,每个人的脸都被硝烟熏黑了,简直就是一堆讨饭花子。
再看康元基披头散发,腮帮子上也挂了彩了,鲜血直流,衣服不整,一只脚上的马靴都跑丢了。
姚天材赶紧迎上去,假亲假近。
“康当家的,你,你怎么样?”
“嘿!一言难尽呐……呜呜呜”
康元基往地上一跪,放声大哭。
姚天材的心里也不太是滋味,只能在旁边劝吧。
“康当家的,能活着就有一切,有话咱们弟兄进屋里说吧。”
“唉嗨嗨……也只好如此了。”
有人把他这十来个人让进偏房休息。
姚天材张罗着准备食物和药品。
康元基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姚老弟,我不明白!我就是死了,我也是个糊涂鬼。我且问你,你为什么不发一兵一卒,莫非你早就决定了要在一边看我的笑话吗?”
康元基连吵带嚷,把营部的房盖都要顶起来了。
姚天材面色坦然,往旁边一坐,笑呵呵地看着康元基。
“康当家的,你能容我解释解释吗?”
“啊,你说吧!怎么回事?”
“因为我左右两翼都受到了日本军的威胁,我没有办法。我想要动,黑风寨就得丢了,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说我自顾不暇了,我哪有功夫帮您去?
战争的时候,有不便解释,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事情,希望康当家的海涵。”
“哦,这么回事。好吧,就算我康元基倒霉,我白白活了这么多年,我这两只眼睛瞎了一对!”
康元基当着姚天材的面,“啪啪”抽自己的嘴巴。
大伙苦劝多时,才算把康元基劝住。
“姚老弟,这一篇算是翻过去了。我把实情告诉你,我苦心经营的地盘丢的是一点没剩,都被冯磁给夺去了,什么也没留下,就我们十几个人跑出来了。我姓康的且死不了呢,我要报仇雪恨!不然我死不瞑目。”
“康当家的,这就对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呐。我希望你保重身体。”
“姚老弟,我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我有个要求,你能答应不?”
“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现在成了孤魂野鬼了,无家可归,就剩下手里这十多个人。我打算借你黑风寨暂时休整下来,你能不能给我安排一块地盘,等将来我缓过这口气,我再走,不知道你愿意不?”
“这个……”
姚天材有些为难,眼珠子转了转。
“康当家的,这个不行吧。地盘是有,可是你想想,你和冯磁打得红了眼了,他占了你的地盘就能善罢甘休吗?他还要穷追猛打,他要是知道你来了我的黑风寨,肯定会发兵来犯。您说因为你,黑风寨和冯磁双方火拼,得死多少人?我看康当家的,你还是另投别处吧。”
“哎呀呀?”
康元基心说:姚天材!你真够狠的呀!嘴上说得好听,实际行动最能看清内心,按兵不动,看我的笑话,现在我想借一处安身之地,都被你拒绝了,这叫落井下石呀。等我有翻身那天,我先找冯磁算账,而后再找你姚天材算账!
俗话说,人在矮沿下,怎敢不低头。
康元基把心中的火气压了压。
“好吧,你也有难言之隐,我怎忍心给黑风寨带来战火。姚老弟,我走可以,但我身无分文,沿路需要钱,能不能借我点钱?”
“可以!用多少,您说话。”
“五千两吧。”
“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