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为平日看着粗心大意,实际上是胆大心细,没超过三天,鲁为回来了,兴高采烈向姚天材报告。
“连长,我回来了,你看这是草图。”
鲁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草图交到姚天材手中。
“胡老德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到了介休西边的青云旅店,发现果然有日本军队长期驻扎。我一打听,负责这次押运银两的日军人数足有一支小队,为首的是日军的一个少尉叫岩子太一。”
“这个岩子太一是日军里的少壮派,从基层士兵一步一步升上来的,一身的武艺,枪法了得。这家伙骁勇善战,不然鬼子能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吗?”
“好嘞!”
知道了具体情报,姚天材心花怒放,心想这笔买卖做成,独立连就能过个好年。
有了上次洗劫樱花洋行的经验,姚天材下令全连中层以上指挥官到连部作战室集合,讨论作战细节。这事没通知指导员何吉。
时间不长,连部作战室里坐满了人。孙大刀、封江、王承柱、鲁为、宁良臣、封元亮、宿学名和胡老德齐聚一堂。
当姚天材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讲完了,在座的大伙都乐坏了。
王承柱兴奋地直晃脑袋。
“我,我说连长,这事太好了!我们弟兄几个最近手里也是很紧啊,正发愁这年怎么过呢。如果这笔买卖做成了,谁不乐呀!”
孙大刀也乐得拍着巴掌。
“连长,过瘾,过瘾啊!又能杀鬼子,又能抢银子,太过瘾了!连长有什么任务你就安排吧。”
“是呀,连长,你就安排吧。”
“我们都听你的。”
……
作战室里吵吵闹闹的差点把房盖都给掀开。
姚天材压了压手,让大家先冷静下来。
“这次行动还是希望大家提高警惕,不可麻痹大意。我们需要100人左右,每个排给我挑尖子里的尖子,另外,把咱们上次缴获的新枪给执行任务的弟兄发下去,子弹、手榴弹带充足。”
小半年没打什么像样的仗了,这批新枪都没用上,这次用上了。
从黑风寨后山的山洞里往外一捆一捆的99式步枪全拿出来,把外面包着的油皮纸去掉,每人发了支新枪。
孙大刀抄起一支枪,“哗啦”一拉枪栓,枪管蓝瓦瓦的,比起三八大盖、大抬杆、老洋炮要强出万倍,一边压子弹一边说:
“连长,这枪太棒了!这真是好东西呀!”
把枪和子弹发下去之后,姚天材拿出鲁为给自己的草图,又做了一番详细的部署,大伙心里都有了底。
开始行动,一百多人赶奔介休。
……
到了介休,姚天材让胡老德带着鲁为再去打探消息。两人这么一打听,横川司手下的少尉押着银子刚离开太原,可能还需要一天才能到达介休,姚天材他们来得正是时候。
白天,弟兄们都分散行动,到了晚上,队伍集结在一起。
介休边上有条小河,河对岸是一片大树林子,里面是乱葬岗。姚天材选择这里当做伏击地点,弟兄们都隐蔽在树林中。
第二天,日军少尉岩子太一带着小队到了。岩子太一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边,一身日军的呢子大衣,外面罩着披风,腰间插着日本指挥刀,威风凛凛,领着小队走进了介休。
没多久,胡老德和鲁为回来送信。
“连长,大鱼上钩了,住进了青云旅店。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哼,论偷袭,小鬼子的战术还是有点东西的。它们讲究拂晓进攻,就是天似亮似不亮,人睡得最沉的时候,打敌人一个出其不意,这一招可够厉害的。咱们也学学这帮小鬼子,现在别轻举妄动,大家养精蓄锐,咱们也来个拂晓进攻!”
一听连长都这么安排了,弟兄们都老老实实地在树林里休息。
很快就到了拂晓时分,姚天材一挥手,一群黑影从树林中窜出,悄悄地过河,往介休的青云旅店运动。
一百多人的队伍很快就把青云旅店包围了。姚天材指挥一向讲究兵贵神速,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孙大刀带着突击队第一个翻墙进了青云旅店,后边封江、王承柱、宁良辰、封元亮都跟着翻了进去。站岗的鬼子发现了异常,高声喊着:
“纳尼,什么滴干活?”
“啪!啪!”
两枪就把哨兵干掉了,这枪声一响,日军小队炸了锅了。
“纳尼……”
“啪!”
“什么滴情况……”
“啪!”
“八嘎……”
“啪!”
不管是谁,只要向外一探头,迎面就是几发子弹,直接就被爆了头。
岩子太一正在熟睡之中,听见外面枪声大作,从梦中惊醒。这岩子太一不愧是日军少壮派的佼佼者,稍微冷静了一下,从墙上取下手枪,光着膀子从房间里出来了。
“何があったの?(出什么事了?)”
不管哪国人,这刚睡醒的时候都是蒙蒙瞪瞪的,眼还没睁开呢。
姚天材看见岩子太一,一抖手腕就是一枪。
“啪!”
这一枪直接把岩子太一的脑袋击碎,“扑通”一声就摔倒在门口了。
指挥官一死,日军小队的士气一落千丈,鬼子兵跟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经过不到二十分钟的激战,日军小队的五十多个鬼子全部报销了。孙大刀拎着一把鬼头大刀正在打扫战场,看见哪个鬼子还有口气,上去就是一刀。
一场战斗下来,姚天材带来的这一百多人,除了几个弟兄被流弹蹭破了点皮的轻伤之外,没有兄弟阵亡,这仗打得是太漂亮了。
姚天材一声令下,把银子车赶出青云旅店,一路赶出了介休。
回城的路上也是一点麻烦都没有,一行人顺顺利利回到了黑风寨。
姚天材刚领着队伍回到连部,何吉黑着脸,叉着腰,一脸怒气地看向姚天材。
鲁为见状连忙上去打圆场。
“指导员,你起得这么早?”
“滚!”
何吉看都没看鲁为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眼睛死死盯着姚天材,脖子上的青筋鼓得老高,大口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