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深手臂上萦绕一道龙形,耀出璀璨的精光,向蒙面人攻去!
蒙面人得意之下,猝不及防,被慧深一掌印在身上,砰——!
他口中溢血,随手反击,一掌落在慧深的心口。
慧深心口肋骨应声而碎,张口喷出一道鲜血,倒在地上。
蒙面人欲上前再补上一掌,却听见四周传来脚步声,急忙向远处逃窜而去。
“师父!
你醒一醒啊!”
“长老!
是谁打伤了你?
快去捉拿凶手……”……
一干弟子飞奔进来,将慧深扶了起来,向四周搜查凶手。
慧深睁开眼睛,摇了摇头,“不用追查了,你们就算追上去,也只能是枉送性命……”“师父,凶手是谁?
弟子一定为你报仇!”
“长老一生行善积德,却遭此毒手!
弟子一定追杀此贼!”
……
四周弟子一个个流泪,恨得咬牙切齿。
“荒唐!
出家之人,岂可如此记仇?”
慧深呼吸不稳,陷入弥留之际,“老衲不告诉你们凶手是谁,就是不想让你们活在仇恨中,也不想你们遭遇厄难。
你们专心事佛,才是解脱之道。
老衲前生造业,今生遭此果报,不怨他人……”慧深留下遗言,让僧众准备干柴燃物。
然后自己走上柴堆,盘膝跏趺坐,这才圆寂而去。
僧众围在四周,念诵经文,将慧深尸骨火化。
蒙面人担心自己被慧深说破,易容成沙弥一直守在旁边,直到最后慧深火化,这才放心下来。
“慧深和尚果然有大智慧,是猜到我在旁边吧?”
蒙面人攻杀成功之后,一时心中得意,在慧深面前露出真容。
这等机密之事,自然是有一个人知道,便杀一个人,若是全寺知道,便要屠杀全寺僧众。
慧深没有说破此事,也是为全寺僧众,保全了性命。
“好一个大和尚,当初胜我一招。
现在死了都要胜我一筹,老夫不如你了……”蒙面人想到这儿,顿时觉得无趣,摇了摇头,悄然离去。
云宗、李瑛离开墨山寺,先将赵文骨灰送回他家中,告知死讯。
赵文家人痛哭流涕,追问死因经过。
云宗只能说死于妖邪之手,自己官差奉命行事,详情不得而知。
告辞离开赵文家,两人一路疾行,数日之后,赶到了聂家寨。
云宗在寨子大门前,向守卫叫门。
守卫急忙禀报进去,一会儿大门向两边敞开,聂成风、石冲、聂小花,笑着迎了出来。
云宗上前拱手,与三人见过。
聂成风将二人引入大堂,摆开酒宴,为其接风。
石冲谈起辞去捕快一事,道出心中的想法。
他总觉得洪庆的行事,不够光明正大,仿佛藏着掖着一些密事,不能与众人坦诚相对。
“我不愿意在这等人手下听令,就向姚大人辞去差事,回到了聂家寨。”
石冲答道。
“既然做得心中别扭,辞去差事也未尝不可,我敬你一碗!”
云宗端起酒碗,向石冲示意,一饮而尽。
“此事我也说过石头,做事太鲁莽!”
聂成风却摇了摇头,“府城来的洪大人,心中有一些密事不告诉尔等,实乃寻常之极。
他是上司,有些行事,自然要回避下属了。
难道你要别人,一开始就与你肝胆相照,什么事情都告诉你?”
“但是我总觉得他太阴沉,是玩弄谋术之人。”
石冲答道。
“混账!
你以为天下所有的人,都像你头脑简单,胸中没有沟壑?”
聂成风骂石冲从来不挑时辰,从小到大骂惯了,张口就来。
云宗笑了笑,急忙转了话头,谈起墨山北峰的白水观。
聂小花见云宗带着李瑛来聂家寨,李瑛又容颜貌美,心中颇不高兴。
酒过三巡之后,她终于找到机会,笑着向李瑛敬酒。
“这位李姐姐,小花向你敬酒。”
聂小花笑着上前,坐在李瑛旁边。
“聂小姐,请了。”
李瑛拱手江湖礼节,端起酒碗饮下。
聂小花不怀好意地伸手过去,被李瑛伸来的铁臂挡住。
她手中用力,感觉坚若磐石一般,心中吃惊之余,脸上露出狠意。
袖口中滑出尖刃,藏在指缝中攻去。
嗯……
聂小花感觉手中一振,尖刃反被崩了一个缺口,脸上露出骇然之色。
“多谢聂小姐的美酒,在下饮了。”
李瑛得到云宗的传音,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笑脸相迎。
“李姐姐真是……
好、好实力,不……
是好酒量,呵呵……”聂小花脸色不太自然,笑得尴尬而勉强,回到自己的座位。
云宗看得仔细,聂小花也是天脉的实力了!
“云大人,与这位聂小姐,又是什么关系?”
李瑛放过聂小花,不等于放过云宗,立刻秘术传音过来,追根问底。
“就是熟悉的朋友,一般的关系……”云宗传音过去,支吾几声,便端着酒碗向聂成风敬酒,连喝几碗,将李瑛的追问躲了过去。
翌日清晨,聂成风、聂小花、石冲三人,带着云宗、李瑛向白水观而去。
一路之上风景宜人,众人游山玩水一般。
聂小花找上云宗,不停地问东问西。
云宗推辞不得,只能耐心回答,两人走在一起。
李瑛装作看不见,不加理会地走在前面,向聂成风请教山中的风景,物产药材等等。
石冲破天荒地没有吃醋,不急不躁地跟在聂成风的身后。
黄昏时分,众人来到白水观。
道观大门的道童,急忙入内禀报,妙真、裘一尘笑着迎了出来。
云宗、李瑛等人,上前见过二人。
众人进入道观,在偏房坐下说话。
“师兄一直在后山闭关,静修准备突破。
三日之前,他便让近侍童子传话,说是机缘来了,就在这几日之间。”
妙真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云大人此时来到白水观,莫非就是师兄所说的机缘?”
“我可是来请教、参悟之人,并不是什么机缘,帮不上忙。”
云宗急忙摆手。
裘一尘提议,一起去见师兄叶善。
众人离开道观,顺着一条绝壁的险道,来到后山的绝壁。
光秃秃的绝壁上,挖掘了几处石窟,是白水观道士闭关之所。
叶善道长坐一处石窟中精神矍铄,双眼炯炯有神。
人虽然消瘦了很多,但身体中仿佛有精钢铁骨的支架一般,笔直坐立,不动不摇。
他看见云宗来了,忍不住拍手一下,大笑起来。
“道长,在下是永明城的云宗,不知道为何……
发笑?”
云宗诧异,拱手发问。
“小友来了,就是机缘来了!”
叶善止住笑声,让众人都退下。
“对于突破先天、渡劫之事,在下一窍不通。”
云宗急忙拱手,“道长怕是起卦推衍有误,在下不是机缘之人,帮不上忙。”
“我说的机缘,是另外一事,呵呵……”叶善向云宗伸出一只手,五指缓缓舒展,摊开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