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宗笑着询问,齐嬅眨了眨眼睛,伸出一个手掌。
“能走五块砖石,做得不错,继续努力练习。”
云宗点了点头。
齐嬅一双晶莹的大眼,闪过得意之色,急忙又伸出一只手。
两只手掌一起摇晃,向云宗示意。
“十块砖石?”
云宗露出惊讶之色,齐嬅的基本步法,能在十块重叠的砖柱上行走,这天赋有些惊人了!
来到练功场上,齐嬅站在十块砖石的砖柱上,当场将步法演练了一遍。
“不错,咱们的嬅儿,是个修炼的天才。”
云宗笑着点头。
“瑛姐姐,还传授了一套拳法。
云哥哥,我练给你看。”
齐嬅得意地在场中站定,拉开架势,演练起来。
“我的拳法怎么样?
不像你的步法,把嬅儿摔得鼻青脸肿。”
李瑛悄声说道。
“你不觉得嬅儿练习步法之后,身子灵活了很多?
你这套拳法也使得虎虎生风,颇有名家的风范,也是身法修炼之功。”
云宗答道。
“那也无须摔得鼻青脸肿吧?
若是伤筋动骨,有了伤残,只能适得其反!”
李瑛还是摇头,两人的修炼不一样,传授方式也大相径庭。
齐嬅练完之后,站在旁边。
云宗点头说道:“你的基本步法已经练好了,下面我要传授你剑诀。”
“你们慢慢传授吧,我还有一些事。”
李瑛避嫌,转身离开。
云宗告诉齐嬅,传授给她的剑诀,叫做白猿剑诀。
齐嬅睁大了眼睛,询问剑诀是否厉害。
云宗点点头,随手拿过一根树枝,将剑诀的拨云式演练出来。
咻咻咻!
最后收招之时,云宗挥臂一振,树枝寸寸断裂,疾射在大树上,宛若铁钉一般。
齐嬅小脸震惊,眼睛望着大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剑诀的修炼分为两步,先将剑诀步法娴熟,然后才能执剑劈杀。”
云宗去掉砖柱,只摆放了一块砖石,让齐嬅站在上面演练,悉心传授起来。
须臾之后,齐嬅将步法剑招,牢记心中。
云宗见齐嬅容易跌倒,便让她在脚上负重,练习走位。
当练习到一定的火候,再在砖柱上行走,就不容易摔倒了。
这时,李瑛匆忙走来,脸色不定,向云宗招手。
云宗留下齐嬅自己练习,疾步走了过来,询问李瑛何事。
“两个消息,一好一坏,好消息是你上了风云榜,榜首第一位。”
李瑛缓缓说道,“坏消息是你成为众矢之的,不但学府的儒生不服气,要找你的麻烦。
世家唐氏家族的唐景,也放话出来,要在潇湘盛宴上,向你发难。
唐景是唐闻的大哥,你不该得罪唐闻,惹来麻烦。”
“唐闻找上我,若是我再不出手,他就要对杜府不利了。”
云宗摇头说道。
此事是他的底线,非出手不可。
“风云榜上的人物,都是庸州的年轻俊杰,坊间每年评出二十名。”
李瑛缓缓说道,“潇湘阁举办盛宴,邀请上榜人物赴宴畅谈,佳丽助兴。
因为每年都举办,极尽奢侈之能事,便成了众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这场盛宴与官府没有关系,你还是不要去了。”
“这场盛宴是什么时候?”
云宗问道。
“风云榜出来之后,第三天午时。”
李瑛答道,“唐景已经放话出来,想必是做好了准备,你若是赴宴便会吃亏。”
“放心好了,此事我自有分寸。”
云宗笑着点头。
已是黄昏时分,云宗要告辞离开,李氏热情留客。
云宗推辞不得,与李氏、李瑛坐在桌前,一起晚膳。
云宗想起李瑛的梦境,有心询问李氏,但终究没有开口。
此事是别人的家事,母亲李氏都不愿意告诉女儿,定是刻骨铭心。
自己只是外人,没有必要探根问底。
告辞李氏,云宗向杜府而去。
快要到杜府之时,一身男装的李清走出来,拦住他的去路。
“见过李清小姐。”
云宗这些日子一直在躲开李清,但终于还是躲不过,被当街拦住了。
“云大人,这些天我派人给你传书,你收了书信不回话,是什么意思?”
李清质问道。
“小姐的邀请赴宴,但在下公务繁忙,实在是不能赴约。
此事我让送信人带话转告,难道是话没有带到?”
云宗笑着说道。
“第一次赴宴,你公务繁忙。
第二次登山的诗会,我知道你没有公务,为何也推辞不来?”
李清问道。
“诗会是儒生的事,在下一介武夫,怕当场出丑,所以不敢前去。”
云宗答道。
李清上前一步,逼视云宗,“第三次我给你发帖,庸州城年轻武者的聚会,你为什么还是推辞了?”
“小姐明鉴,你的父亲知府大人,可是再三告诫,庸州城严禁私斗。
我怕到时候会有争执,彼此出手,就不太好了。”
云宗对答如流,背书一般。
李清叹了口气,“你故意躲着我……”“在下是有婚约的人,如果无故与小姐走得太近,只怕会影响小姐的清誉。”
云宗向李清拱手,不失礼数。
李清心中有点幽怨,叹息说道:“先不说这个,有件很重要的事,必须告诉你。
唐闻的大哥唐景,来到了庸州城……”“此事在下已经知晓,劳烦李清小姐挂心。
时候不早了,请回吧。”
云宗拱了拱手,转身离开而去。
“小姐,这云大人是不是对你有什么误会呀?
好像不愿意见面似的。”
扮作小厮的丫环,在旁边小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李清摇了摇头,“此事我要去告诉父亲,不让他去潇湘阁赴宴!
门阀士族的世家子弟,不是他能够招惹的……”天色暗了下来,街道两边的门户屋檐,都挂起了灯笼。
云宗顺着长街走去,前面就是杜府,蓦地,他感觉到一道阴冷的气流,突然飘逝而来……
嗯?
云宗皱起了眉头,停步向远处看去。
一名手提宫灯的女子,带着宽边的纱帽,边上垂着纱巾,遮住面容,施施而来,从云宗身边而过。
“这位姑娘,请留步!”
云宗沉声说道,“黑灯瞎火的长街上,姑娘戴着帷帽,遮住面容,不怕看不清道路?”
“小女子容颜丑陋,夜路怕冲撞路人,所以戴着帷帽。”
女子轻声答道。
云宗看了看女子,“请姑娘除去帷帽,露出容貌,庸州卫要检查凶案嫌疑。”
女子脱下帷帽,果然是容颜丑陋。
一张麻脸,黑色的胎记,斜眼上有伤疤,颈上有褐色的皮癣。
黑夜中猛然撞见,果然能够吓人。
云宗没有看出什么,挥了挥手,让女子离开。
女子侧身施礼,提着宫灯而去。
“不对,女子有古怪……
那盏宫灯!”
云宗走出十余步,猛然心中有省,急忙扭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