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结衣有急事,让紫鹊连夜去办。
“小姐有何急事,需要紫鹊即刻启程?”
紫鹊诧异问道。
“第一个消息,云公子与异宝无关;第二个消息,北海剑派三大家族之一的海家,家族嫡孙海天,与黑道凶神包绝户包斐走在一起。
我要你快马赶去府城,即刻将这两个消息散布出去。”
柳结衣叹了口气,忧心忡忡说道,“庸州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异宝,要找云公子的麻烦。
另外他杀了海天,海家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我只希望消息传出去之后,找麻烦的人,会少一些。”
“小姐,你还说不喜欢云公子?
这样的事情,都替他考虑到了,关怀备至啊?”
紫鹊笑道。
“别胡乱嚼舌头,快去办吧。”
柳结衣说道。
紫鹊答应一声,立刻收拾行装,离开而去。
翌日清晨,云宗带着车队离开,柳结衣前来辞行。
“此地距离庸州城,只有五日的行程。
结衣就在此地与公子分手,请一路保重。”
柳结衣施礼谢过,送上一路护送的酬金。
“一路之上,结衣小姐传授音律技法,在下怎么好收酬金?”
云宗执意推辞,不肯收下。
“这点银两对结衣不算什么,云公子也未必在意。
但是你的手下之人,却是需要银两,补贴家用。”
柳结衣笑道。
“那我就替下面的兄弟,谢谢结衣小姐的情谊了!”
云宗拱手施礼,收下酬金,“紫鹊姑娘一向在小姐左右,今日怎么不见紫鹊姑娘?”
“我让那丫头帮我办些事情,她早走一步。”
柳结衣笑着施礼,转身上车,撩开车厢布帘,“云公子到了庸州城,如果有空,请来潇湘阁一叙。”
“云某一定拜访。”
云宗拱手相送,柳结衣笑着挥手,马车向前而去。
“大人,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一路上都是带着面纱,兄弟们都在好奇猜测。”
李百夫长走了过来,望着远去的马车问道。
“不该问的,就别问!”
云宗顺手将银两递给他,“这些银两是一路护送的酬金,拿去分给兄弟们,郑百夫长、衙役死得真是不值,多分一些给他们家人。”
“六千两的酬金!
我还以为最多两千两,出手真是阔绰,挥金如土啊!”
李百夫长打开布囊,看见手中的银票,顿时惊呼起来,“大人,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快去传令,出发了!”
云宗也不回答,策马向前而去。
车队跟在身后,一起向庸州府城而去。
江湖上的消息,传得比想象中快。
不到一日,云宗斩杀海天的消息,便飞鸟传书,传到了庸州城。
李正得到消息,吓了一跳,顿时狂喜,快马来见两位师叔。
“此子竟敢杀我剑派的人?
非砍下他的脑袋不可!”
白须老者刘原拍案而起,怒不可遏,“本想在城中等他到来,现在不能这样了!
你去安排一下,我俩在半途截住,将其灭了!”
“此事不能就此罢休,不然我北海剑派颜面扫地,以后在庸州城就不用报字号了!
要大张旗鼓地问罪讨伐,一定要将面子找回来!
此子的师门也跑不掉,一并找出来,让弟子们都去讨教、讨教!”
另一名光头老者张觉,双眼露出戾色,挥手说道。
“弟子遵命!”
李正拱手,告退离开而去。
两日之后,消息传遍了庸州城,坊间流言,甚嚣尘上。
捕快云宗在客栈的冲突中,杀了北海剑派海家的嫡孙海天。
北海剑派的两名大长老刘原、张觉,要向捕快云宗问罪,施以惩戒。
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捕快云宗,就是白猿谷的唯一传人。
永明城天降异宝,就是白猿谷之物,与此子有关。
但很多强者都亲口证实,异宝有灵,舍弃了传人,已经与此子没有关系了。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海天身为白道海家的嫡孙,居然与黑道上的人物,恶言伤人包绝户包斐走在一起。
包斐以算卦先生的模样,常年行走江湖。
一言不合就断人全家必死,然后出手杀害,所以被称为包绝户。
此人手中血案无数,是官府通缉榜上的名人。
海天与包斐走在一起,顿时令庸州城众人,为之哗然。
街头巷尾,酒楼茶肆,有人言之凿凿,也有人大骂污蔑,莫衷一是。
用人挖出云宗所作之事,与庸州卫的朱化,府衙客卿李正,都有过冲突。
双方出手的胜负,有人说输了,有人说赢了,总之是扑朔迷离,真相不得而知。
庸州城,一处高墙如城楼的宅邸,庭园中栽满了梅花。
远处房舍大堂之上,有丝竹声传来。
知府大人李允李吉昌,坐在大堂上首,与几位宾客赏梅饮酒。
“允本南方人,不惯这北方的冬寒。”
李允喝了不少酒,已经有三分醉意,“在我看来这北方的雪,唯一的好处,就是留住了梅花,好几个月都不凋零。”
下方坐着的宾客,都点头附和,大人所言极是。
一名身穿轻甲的庸州卫,从外面走了进来。
避开酒宴中堂,从左边而行,来到李允旁边,呈上近日的密报消息。
“不知道这几日,庸州城都在传些什么……”李允展开密函一看,顿时愕然,“居然有人要问罪,北海剑派的大长老都出面了,有些意思!
清风,你帮我看看……”一名婢女双手接过卷轴,疾步送到一名四十多岁,面如冠玉,颌下美髯的文士手中。
“这背后必有推手,若不然消息的散布,不会如此之快。”
文士看了密函,笑着说道,“坊间刚起的流言,用词向来模棱两可,让人看不清真假。
但这些刚传出的消息,用词肯定,言之凿凿,一看就是有人故意散布。”
“庸州城第一的鉴定师萧清风,不但鉴定物件有一双慧眼,看坊间流言也是有独到之处,真是名不虚传!
请酒,你我畅饮!”
李允捻须大笑,满饮一杯。
“大人缪赞。”
萧清风拱手谢过,也陪着李允满饮一杯。
“对了,密报说这名捕快,与你们庸州卫的朱化,府衙客卿李正,都有冲突,输赢如何?”
李允转身过去,问身边的庸州卫。
“大人,这个……”庸州卫脸上有为难之色。
“看你脸色,定是输了。”
李允笑道。
“李正带着十余人,也是落荒而逃。”
庸州卫拱手答道。
“此子这么厉害?
此事有看头!”
李允惊讶起来,“此事不要插手,看看会有什么结果。”
“江湖人对官府的人出手,大人不过问一下?”
萧清风问道。
“只要不在府城出手,我就装作不知道。
此子还没有走入府城,就掀起浪花,还怕别人寻仇?
这幕后到底有什么,我总得看看清楚,才好使力。
我对此子有些兴趣,能搅动轩然大波者,必有不凡之处。”
李允捻须一笑,又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