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宗等人走入客栈大堂,便感觉气氛不对。
四周桌前都坐了江湖人,一个个面目狰狞,不怀好意地看了过来。
云宗等人仿佛不是走入客栈,而是走入了强盗巢穴。
“几位官爷请里面坐,外面风雪真大,快请进来暖和、暖和,呵呵……”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上前笑着招呼,将寒风呼啸的大门掩上。
李百夫长低声说道:“大人,这儿……”云宗点头示意众人,一起迈步进去,坐在了当中的桌前。
“奴家韩氏,经营这间客栈,几位大人需要些什么?”
妇人上前问道。
“先来一些酒,暖暖身子,外面还有两百号人,需要安顿。”
云宗说道。
“敢情是大生意啊,快上酒来!
你们几个,快去外面招呼其他的客人!”
妇人喜上眉梢,招呼伙计好生侍候。
几名伙计一阵忙碌,将小火炉放在桌上,送上酒具。
一名衙役烫了酒,先给云宗斟上。
几杯热酒下肚,身子暖和起来。
云宗向大堂四周看去,人似乎又多了一些。
客房中不少江湖人走了出来,坐在了大堂之上。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位坐在上首的小哥,应该就是永明县的捕快云宗吧?”
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过来。
李百夫长正要起身答话,云宗暗中伸手止住了他,“在下正是,尊驾认识我吗?”
“原本不认识,但现在认识了。”
男子笑着说道,“在下千刀堂的许震,有件事情要向云捕快求证。”
“不知道是何事?”
云宗问道。
许震淡淡一笑,“永明城天降异象,异宝出世……”哐啷!
一只酒碗被摔在地上,打断了许震的说话,四座都看了过去。
“千刀堂算个屁!
许震,你想独吞异宝下落,我万马牧场第一个不答应。
本人马逸风要和你一绝高下,输了就滚出这道大门!”
一名神情彪悍,满脸乱须的男子,站起来大声吼道。
“呵呵呵……”旁边传来一阵冷笑,“千刀堂、万马牧场,江湖上二流的帮会,居然敢煞有介事地站出来?
今天这异宝的下落,没有你们的份了。”
全场的眼光被吸引过去,说话之人是一名算卦先生,旁边还坐着一名年轻的随从,大约十五、六岁。
“阁下何人?
敢报上名号!”
马逸风推开条凳,迈步走了过去。
“敢侮辱千刀堂,今天不拿话来说,别想离开这儿!”
许震也走了过来。
“诸位好汉、好汉……”老板娘韩氏拦在中间,笑着拱手,“有话好好说,好汉请坐下,有理说理……”马逸风一把抓住韩氏,抬手扔了出去。
几名伙计急忙涌上接住,一起摔在地上,急忙爬起来,向一边躲去,不敢留在大堂。
“你出来,让许某领教你的高招。”
许震向算卦先生示意。
“许震,你给我滚开!”
马逸风抢步上前,站在了前面。
“姓马的,你要与许爷抢,那咱们就先较量、较量!”
许震怒道。
“正合我意!”
马逸风袖口中弹出兵刃,一根一丈多长的皮鞭。
许震冷声一笑,拔出长刀。
“我看两位都不必争了,一起上来吧。”
算命先生的随从站起身来。
“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滚一边去!”
马逸风喝道。
随从一声轻笑,身形跃过酒桌,一道剑光向马逸风刺去。
呼——,马逸风挥动一道鞭影,向随从抽去,铮铮!
两声剑风清鸣,随从人影错身而过,马逸风颈项鲜血迸溅,倒地殒命死去。
随从一剑斩杀马逸风,剑招余势不变,继续向许震杀去。
许震一声怒吼,提刀攻杀。
随从身形一闪而没,仿佛虚影一般,从对方身体穿过,出现在身后。
砰!
许震倒在地上,手脚抽搐,殒命死去。
“这等废物帮会,也敢来染指异宝?”
算卦先生摇了摇头,“旁边的人,还不过来收尸?”
旁边两家的人,急忙走了出来,各自收了尸首,向后退开。
“大人……”李百夫长脸色焦急,这一群凶神恶煞的江湖人,就算是全部兵士围上,恐怕也不是对手了。
“都是冲我来的,与你们无关。”
云宗将一只肉包塞入口中,示意众人离开。
众人知道自己留下也是累赘,都拱手离开,躲在一旁观望。
这时,又有数名江湖人,起身站了出来。
一名拄着鹿角杖的老者,上前笑道:“恶言伤人包绝户,想不到你居然来了庸州?
你虽是成名的前辈,但要想独吞异宝的消息,恐怕也是不易。”
“前辈二字不敢当,鹿角老怪,你我是同辈人,有话不妨直说。”
算卦先生包绝户捻须说道。
“异宝消息,见者有份!
当场搜查那姓云的捕快,每个人都能知道。”
鹿杖翁说道。
“鹿前辈的话,有道理!”
“就按鹿前辈的意思办……”……
四周江湖人都点头称是,一起鼓噪起来。
“依你所言,也不是不行……
不过,有的人不够份量,要扫地出门了。”
包绝户向四周看去,向随从使了一眼色。
随从会意,走上前去,长剑遥指,“你、你、你……
还有你们几个,全部都给我滚出去!”
“你仗势欺人,以为咱们铁枪门会怕你?”
“黄口小儿,你还不知道三绝会的厉害,老子要你去死!”
“安秋庄的人,你也敢招惹?
吃了豹子胆……”……
被点名离开的人,顿时觉得没有颜面,大怒起来。
吟——,随从身形暴起,剑光匹练般横扫!
铁枪门、三绝会的两名男子,一起中剑,两枚人头滚落地上,血泉冲天而起。
安秋庄的人吃了一惊,急忙举起兵刃,铮——!
随从长剑脱手,飞掷贯入前胸,剑尖从后背透出,顿时殒命死去。
其他被点名的人,本来想找个台阶,保全颜面离去。
现在被随从斩杀,顿时顾不上颜面,全部逃离而去。
“终于清静了。”
包绝户叹息摇头,“跟这些阿猫阿狗坐在一起,包某人的身价,顿时掉了不少。”
“我来问话。”
随从脸上露出笑脸,仿佛杀人是很有趣的乐事,向云宗走来。
云宗坐在桌前,自顾着吃喝,仿佛发生的一切,与自己无关似的。
“你这酒囊饭袋,可以停下来了!”
随从站在面前,一道剑光射来,长剑钉在桌案上。
云宗毫不理会,一双竹筷依然向菜肴夹去。
“不知死活!”
随从剑光一闪,向云宗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