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觉一声怒吼,向云宗冲来。
他的身躯向前狂奔,拖动漫天的黑气,仿佛一道巨大披风,遮住了天空。
天色陡然阴暗,仿佛陷入无边的黑夜,这所有的一切,如锋矢一般,向云宗镇压下来!
“我心我狂!”
广觉冲到近前,铁棍带动一片黑幕,呼啸落下,铛——!
金铁撞击的巨响声中,火光迸溅,呼——!
黑气化作一道高墙,向四方席卷平推,激**而去。
“不好!
关门!”
石冲看着汹涌而来的黑气,吓得面容失色,哐啷一声,关上大门,轰!
黑气打在学府的大门上,大门升起一道光亮,将黑气挡在外面。
“杀人了,杀人了!”
“不好了!
王教习发疯,杀人了!”
“一些学生也变成怪物了!”
……
书院里面传来惨叫,儒生惊慌失措,蜂拥着逃了出来。
“妖邪作怪,杀!”
石冲提刀疾喝,带着人冲了进去。
呼——,云宗双刀架住铁棍,身形向后飞逝而去。
如果说自己的双刀是两重大山,广觉戴上脸皮变身之后,铁棍的压力就是三重大山!
对方的实力,绝对在自己之上,凝气圆满的境界!
“我狂我在!”
广觉占到上风,得势不饶人,继续攻杀过来,铛!
云宗施展剑诀,挡去攻杀,呼——,对方铁棍擦身而过,将云宗衣衫撕裂,搅在棍头,铮铮!
云宗双刀挥动,斩断衣衫的羁绊,身躯轻轻跃起,双脚踩在对方铁棍上,嗖——!
他的身体借力,宛若弹丸一般,向远处射去。
“我在我杀!”
广觉一声狂喝,如影随形,棍头还挂着残破衣衫,便落了下来,铛——!
双刀挡住铁棍,残破衣衫在劲力交征之下,被撕成碎片,如蝴蝶般地飞舞。
余势一绞,瞬间化作齑粉,湮没消失。
铮——!
云宗手中的腰刀,再也经受不住压力,蓦地断裂,呼——!
他甩手投掷断刀,剑诀担山的身法,趁势向后闪开。
“心有多狂,威力多强,本座的狂心诀亦是如此!”
广觉铁棍挡下断刀,遥遥一指,脸色轻蔑,“你的狂心不够,所以一直被我压制。
老东西将狂禅诀传给你,所托非人,你不配!”
“狂者进取,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张扬,狂者心如明镜,傲然天地。
因为明白,所以张扬。
你由内至外都缺少清明,最多就是疯狂。
你的所谓无相,就是不要脸而已。”
云宗擦拭嘴角的溢血,摇了摇头,“上苍叫人死亡,必先使其疯狂,疯狂最后,就是死亡。
广觉,因为你不要脸,所以能狂,离死也不远了!”
“说这么多干什么?
手底下见真章!”
广觉蓄势待发,黑气翻滚凝聚,汇集在周边。
“狂禅诀,千字明;禅于心,狂于形……”云宗挥动雁翎刀,浑身气势陡然一变,呼——!
身上残破巾缕的衣衫,被散发的力道震飞出去。
赤身执刀,傲然而立,一片片飘雪落在肌肤上,仿佛撞上无形的护障,被弹向一边。
光线透过漫天的黑气,编织成一道道光带落下。
罩在云宗的身躯上,肌肤生起一层光泽,散发出一道光晕。
“南北东西无辨处,狂心不歇如是行!”
云宗雁翎刀挥动,宛若舞动一片清风,狂心的气势散开,在光晕中如神佛一般!
“我心、我狂、我在、我杀!
无相狂心!”
广觉挥动铁棍,引领一片黑气翻滚,滔天黑浪一般,呼——!
他的身形疾冲,仿佛浪头上的飞舟,向云宗冲杀过来。
“转身识得千机变,不废日月万古情……”云宗驱使狂禅诀,雁翎刀在内息的激**之下,发出风鸣的异啸。
云宗感觉自己不是在挥刀,而是舞动一道流风!
禅门狂心被流风搅动,汇成一片攻杀之势,心有多狂,攻杀多强,战!
两道人影瞬间碰撞在一起,铛——!
天地颤动,狂风席卷,一道气流冲天而起,将漫天的黑气冲破一个窟窿风洞。
。四周是暴虐的狂风,中心却是平静,一道阳光从风洞直射下来,落在攻杀的二人身上,镀上一层金边。
云宗发髻散开,一头黑发向后扬起,狂态威势,镇压四方。
他手中的雁翎刀,锋利的刀芒在刀尖凝聚,骤然暴涨一尺。
吟——,刀鸣声中,暴涨的刀芒,刺向广觉的心口。
广觉被刺破肌肤,间不容发地躲开刀芒,眼里露出惊色。
他只看见云宗的雁翎刀,是一柄锋利的新刀,却没有想到刀芒会伸长。
像这样兵刃,就算是典藏在各家各派的神兵利刃,也不遑多让!
云宗并不觉得自己的刀芒,能一招制胜,灭杀广觉。
真正制胜的手段,还在后面!
刀芒刺入的瞬间,千影术发动,呼呼呼!
四周出现十余只影子,隐隐幢幢,向广觉逼来。
千影妖术,控影天赋有幻化、掌控两种,幻化是虚影,掌控是攻杀!
广觉脸上浮现狞笑,黑气之中,闪现十余张脸皮,瞬间衍化出人形,向影子人杀去。
都是骗人的虚影?
广觉神情陡然一愣。
云宗挥刀疾冲,已经杀到了近前。
原来是虚影的引诱,广觉铁棍迎上,挡在了前面。
云宗蓦地撤招,身形后退一步,变了一个招式。
广觉挡了一个空,正欲进招,一道意念的攻杀,从身后贯入身体之中。
攻心诀,乱神!
被掌控的影子,施展攻心诀,一道乱神攻杀向四周扫过。
云宗的控影天赋,所有的影子中,只有一道是掌控的攻杀。
影子攻杀之时,本体实力削减,不能攻杀,所以本体才是诱敌的虚招。
广觉在这一瞬间,心神被移动,魂牵梦萦一般,瞬间呆滞,被定住了一般。
吟——,云宗瞬间袭杀过来,狂禅之心御刀,奇异的风鸣在刀身萦绕,刀芒在锋刃上闪烁游走,化作一道玄妙的弧线。
广觉瞬间醒转,来不及运转功法,慌乱将铁棍挡在前面,铛——!
铁棍被一斩而断,雁翎刀去势不变,从广觉的颈项斩过。
呼——,云宗感觉这一刀,仿佛斩在风中,竟然透体而过。
广觉浑身没有一点伤势,戴在脸上的脸皮,掉了下来。
“再杀!”
云宗反手一刀,疾挥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