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大、游二等人,发出低沉的嘶吼,手脚并用爬行,扑上!
云宗右手握住雁翎刀,但随即松了开手,握在定制腰刀的刀柄上,锵——!
腰刀出鞘,一片寒光掠过。
噗、噗!
游大、游二的头颅掉落地上,尸身向前冲去,鲜血冲天而起,纷纷而下。
铮铮铮!
云宗腰刀挥动,一片刀幕风雨不透,将落下的血雨挡在外面,身上不沾一丝一滴。
呃呃——,四名变成怪物的乞丐,蹒跚着冲了上来。
云宗身形宛若不真实的虚幻,在黑暗巷道中拉出一道残影,从四名怪物之中穿过,铮铮铮!
数声破空的刀鸣,云宗身形停在远处,身后四名怪物瞬间停滞,下一刻全部倒在了地上。
六只怪物被斩杀,黑暗的陋巷,浮动着血腥的气息。
云宗挥刀虚劈,铮——!
刀啸破空,刀身沾上的鲜血,全部激射出去。
收刀入鞘,云宗向大门走去。
刚走到大门石阶上,他蓦地停住,转身向黑暗中看去。
黑暗巷道的虚空,气流莫名紊乱,咻——,一道身形从黑暗中冲了出来,剑光宛若箭矢一般,直刺而来,锵——!
云宗腰刀出鞘,挡住长剑的攻杀,另一只手狠狠地拍去。
四象奔雷诀,掌力破空雷鸣,带着几缕发丝般的电芒,印在对方身上,砰!
对方身形向后,消失在黑暗中。
吟——,一声剑鸣从头顶响起,剑气宛若瀑流直下,嗖!
云宗施展身法,瞬间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半空中。
对方攻杀之人,根本没有料到云宗的身法,竟然如此玄妙,扭头看去,竟然为之失神。
凌空挥刀急斩,对方一声非人的惨叫,倒退消失在黑暗中。
“这个叫声,妖?”
云宗站在地面,这一刀的攻杀重创对方,但对方并没有退却,还躲在黑暗中,伺机出手!
双眼闪过两道异芒,云宗鬼眼看去,呼呼!
两名人形的怪物,项上一只狐狸的脑袋,手执长剑,在砖墙上疾走,凌空杀来。
狂禅诀,狂心!
云宗身形气势骤然一变,一道无形的劲力,向四周排空而去,呼呼!
黑暗的巷道中,一道急风呜咽而起,摄人心魄。
两名攻杀的怪物,陷入气势的狂风中,脚步不稳,露出破绽。
咻——,刀芒匹练般掠过,黑暗中的一道雪亮轨迹,如梦似幻地悬在空中,三数之后,才湮灭消失。
骨碌碌,两只怪物的狐狸头颅,滚落在地上。
但颈项却没有鲜血喷出,身躯站在地上,也没有倒下。
云宗鬼眼锁住两只怪物,左手拿过腰刀,右手徐徐伸去,按在雁翎刀的刀柄上。
只见两只怪物的颈项,冒出两颗狐狸的小头,双眼两点幽光,凶狠地望向云宗。
“大身里面,藏着小身。
小身是真,大身却是傀儡……”云宗右手一紧,正欲拔刀,两只怪物却转过身去,迈开步伐,向远处走去。
“想走?”
云宗一怔,正欲追上,突然脸色一凛,转身疾射冲入大门之中。
遍地杂物的院子当中,一道身影站在杜举、杜萍藏身房间的门前,猩红披风,连着帽兜,浑身妖气冲天,引得身边呈现扭曲之感。
云宗左手腰刀疾挥,对方停步出剑,锵——!
刀剑相交之处,迸溅出一道光芒,两道身影各自后退,伫立对峙。
云宗手中的腰刀,刀尖掉了下来,落在地上。
“都说永明城是北地边塞,最偏僻的县城,武者的实力不会超过凝气。
但云公子少年英杰,凝气的实力,惊虹般的刀法。
让奴家大开眼界,刮目相看了。”
清脆的嗓音传来,宛若银铃一般,听在耳里,说不出的舒服。
对方脱下的帽兜,露出一只狐狸的脑袋,猩红披风妙曼身材,只是腹部微微鼓起,不知道藏了何物。
“妖?
外身是狐狸,内身会是什么?”
云宗缓缓问道。
“奴家这次前来,只是想会一会云公子。”
狐妖没有回答,缓缓说道,“这院子就是你的家,好像还有家人,你不顾惜你的小命,还得顾惜家人的小命不是?
做人好自为之,不要多管闲事,才是道理。”
“妖邪,你在威胁云某?”
云宗沉声说道。
“就算是威胁吧。”
狐妖想旁边退去。
云宗一声冷叱,身形抢上,雁翎刀凌空出鞘,狂禅诀,狂心!
吟——,奇异的风声响起,刀身的明光在刀尖凝聚,攻杀的气势,带着与生俱来狂野张扬,唯我独尊的狂心!
狐妖双眼闪过难以置信的惊悚,简直不敢相信,雁翎刀的攻杀,竟如斯威力!
铛——,狐妖出剑抵挡,长剑应声而折,呼——!
刀芒**,贯入狐妖的身体。
狐妖一声惨叫,身形如一道流光,向远处逝去,眨眼消失在黑暗中。
“逃得倒是蛮快的……”云宗有心追赶,却担心杜举、杜萍有失,只好停了下来。
铮——,地面掉落的半截剑尖,突然跳了起来,向云宗刺来。
“还不死心?”
云宗身形疾退,雁翎刀前伸出去,铮铮铮!
刀尖的明光在空中,一连挽出数个圆圈,将剑尖绞成碎渣,纷纷洒落地上。
远处狐妖一声闷哼,捂住小腹,坐在了地上。
两只怪物走了出来,小狐狸的身躯坐在颈项之中,仿佛操控傀儡似的,扶起狐妖向远处退去,消失在黑暗中。
左邻右舍听见打斗结束,隔了半个时辰,才心惊胆战地打着灯笼出来。
这时,侯飞已经接到了杜举的消息,带着几名衙役、杂役,赶到了现场。
衙门的惯例,不语怪力乱神,不乱说话。
看着四邻询问的眼光,云宗笑着解释,以江湖盗匪寻仇,推搪过去。
左邻右舍散去,侯飞让杂役殓尸装箱,将云宗带到一旁说话。
“云兄弟,弟媳绝色佳丽,你艳福不浅啊!”
侯飞语重心长的模样,“不过弟媳年龄尚幼,你今晚不要太鲁莽了。
如果是你想耍出威风,如出刀斩杀一般。
老哥倒是有一个介绍,任你纵横驰骋,不怕骑坏。”
“侯老哥,多谢好意……”云宗苦笑点头。
侯飞以过来人的身份,又说了一些重点,然后与衙役带了尸体离去。
此刻,城中的某处宅邸,剃头匠、货郎二人,皱着眉头,坐在大厅上。
宅邸的主人却站在墙边,男女老少三十余人,一个个面无表情,如木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