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愁云的下人,看见云宗,脸上露出喜色。
“我离开不过十余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云宗一愣,急忙问道。
“少爷被赶出家门,小姐离家出走了!”
下人答道。
啊?
云宗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自己离开之时,杜府还好好地分了家产。
瑛娘分到了家产,遂心如意,却没有消停下来,而是继续出手,搞成这般光景了!
“看来我小觑她了!”
云宗心中暗道,疾步走入杜府,见到杜衡。
杜衡愈发地衰弱,咳嗽连连,怒气却更大,“这个逆子居然调戏瑛娘,被我亲眼撞见!
当即剥夺了他的家产,赶出了家门,永远不许回来!”
“杜叔息怒,你老慢慢说。”
云宗错愕,心中惊讶无以复加,急忙端了茶盏,放在杜衡手中。
杜举的性格云宗知道,约上几位狐朋狗友,召上歌妓吃花酒,这个有可能。
但要说他调戏瑛娘,那是绝无可能。
云宗猜想的事情经过,应该是瑛娘设计,陷害杜举了。
厨房之时,瑛娘就想引诱自己,结果没有成功。
现在引诱杜举,让杜衡自己撞见,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儿,云宗有心劝说杜衡。
但他转念一想,杜衡还在气头上,估计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此刻劝说只会让事情变坏,也就忍住不说了。
喝了两口茶水,杜衡缓过气来,怒火也消了一些,“云宗啊,你帮我去将杜萍找回来,这个死丫头跟着杜举去了,唉……
她若有个好歹,我怎么去见她死去的娘哟……”云宗点点头,看来杜衡也不是全被瑛娘迷住,心中还惦记着杜萍,和死去的发妻。
听完杜衡的怒火唠叨、埋怨,云宗告辞离开,刚走到前院,就遇上了瑛娘。
花枝招展的瑛娘,容光焕发,怀孕之后小腹有些鼓起,但仍然挡不住与生俱来的魅意。
勾动心魂的双眼,浑然天成的媚笑,令四周的下人都不敢直视。
“是小宗来了,怎么不多坐一阵,就走了?”
瑛娘看见了云宗,急忙笑着走了过来,“奴家有了身孕,心情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烦躁。
小宗有空多来走走,陪着奴家说说话,就不会烦闷了。”
“杜举、杜萍都走了,这杜府怕是没有人能吵到你,还会有什么烦躁?”
云宗说道。
“杜举私下经常欺负我,我没有人作证,只能忍受,独自垂泪。
好在老天爷公平,终于让老爷亲眼撞见,将这个畜生赶出了家门,活该!”
瑛娘不愧是天生的媚骨女子,就连张口骂人之时,也带着几分勾魂,“不过杜萍是好女孩子,居然跟着杜举跑了,你可要去快些找她回来。
像杜举那种畜生,说不定在外缺钱,会将自己的亲妹妹卖掉。”
“我想知道杜举怎么个欺负你法,竟让你如此深恨?”
云宗缓缓问道。
“这个、这个欺负法……
小宗,你怎么让我说得出口……
呵呵,你、你真是油嘴滑舌,言词里使坏。”
瑛娘掩嘴羞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漾着秋波媚意。
嘴角微翘,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芳泽似的。
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一嗔一笑皆是勾引的**,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牵动着身边男人的精气魂力。
“我想你对我的言词,是有什么误解吧?
你是不是把欺负,理解成那方面的苟且之事了?”
云宗缓缓说道。
“小宗,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瞧你一本正经的样子……
哎哟,感觉肚子有些痛,我先走了。”
瑛娘捂着小腹,向旁边走去。
“有我云宗在,这个杜府没有人能夺取家产!
暂时得逞的诡计算不上什么,总有原形毕露的一天,好自为之吧。”
云宗说完,转身离去。
就在这转身的一刹那,两道杀意从瑛娘身边,两名小婢的身上传了出来。
嗯?
云宗瞬间就感觉到了杀意,终于要忍不住出手?
下一刻,两股杀意消失,收敛了回去。
“就怕你们不动手,动手才能拿到真凭实据……”云宗微微转身,看了看两名小婢,径直离开而去。
回到衙门,云宗找到侯飞,拜托他帮忙寻找杜举、杜萍二人。
“云兄弟,这事你还真是找对人,他们兄妹住在永升客栈,你快去照顾你的小娇妻吧。”
侯飞笑着说道。
“你竟然知道,一口说了出来?”
云宗诧异道。
“杜府是永明城的排名前五的富豪人家,杜府闹出龌龊……
不,云兄弟我不是故意这么说,而是坊间都在流传。”
侯飞想到云宗与杜府的关系,脸色有些尴尬,“杜家大少乱了纲常,欲对他爹怀孕的正妻不轨,总之话很难听。
事情传遍全城,他的行踪不再是秘密,到处都知道了。”
竟然闹得这么大!
云宗眉头紧缩,脸色难看。
他知道人言可畏,杜举倒是皮糙肉厚,不会在意这些,但杜萍还是小女孩,就不知道能否忍受下来了。
拱手告辞侯飞,云宗直奔永升客栈而来。
杜萍一个人躲在客栈房中,看见云宗走进来,虽然使劲地忍住不哭,但泪水还是流下来了。
“瑛娘她陷害杜举,我都听见了。”
杜萍哭道,“但是我向父亲解释,他怎么也不相信,不想听我说话,要赶杜举出家门。
我就跟着离开了,但是走出来之后,却发现没有带银两。”
“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云宗笑着抹去杜萍的梨花泪,“你是我的小娘子,以后跟着我……
对了,杜举呢?
他上哪儿去了?”
“杜举借钱去了。”
杜萍答道,“昨天他一文钱都没有借到,今天若是借不到钱,交付客栈房租,咱们就会被赶出去。
他去找过你,但是你不在。”
“我有点事情,出城去了,今天才回来。”
云宗诧异问道,“杜举不是镖师,每月都有银两,几天的客栈房钱都没有?”
“杜举大手大脚惯了,镖师那点银两,每个月还不够他零用。
现在父亲一句话,镖局便将他解雇,还倒欠一笔平时所支的银两,现在是两手空空,一文不名。”
杜萍叹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一名男子隔着木门说话,“杜萍妹妹在里面吗?”
云宗愕然,上前开门。
一名白衣儒巾的男子站在门外,正是杜家的表亲张鸿,算是杜萍的表哥。
张鸿看见云宗,也是一怔,随即露出厌恶,“你怎么在这儿?
我要与表妹说话,给我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