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两道腐蚀的黑手印,触摸有刺痛传来。
“与厉鬼争斗时,双臂被握住之后,留下了手印,难道鬼手有毒?”
云宗皱起了眉头,挥了挥手臂,凌空出拳。
除了刺痛之外,云宗感觉其他并无大碍,便敷了一些排毒之药,用白布包扎了起来。
来到大堂之上,姚清正吩咐衙役全城搜捕,衙役们领命而去。
云宗上前见过姚清、陈用二人。
姚清笑着点头,让云宗坐下叙话,“查抄通远镖局得到一些物证,那宋千山只是一个假名。
他的真名叫做穆迁,是锦衣湖水寇的二当家!
此事牵连到州府的一些官员,兹事体大,特使一行人商议之后,决定立刻返回庸州,当面向知府大人陈情禀报。”
姚清捻须微笑,这次围攻宋家庄,可以说峰回路转,惊险万分,但最后还是大获全胜。
自己亲自带人围攻宋家庄,绞杀锦衣湖贼,灭了黑虎帮的妖邪,查抄通远镖局,在知府大人面前,那是大功一件!
“特使大人神龙不见首位,云宗你与大人熟识,要多多听从教诲,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呵呵……”姚清笑了起来。
“这都是大人高瞻远瞩,运筹帷幄之中,亲自带领我等拼杀,身先士卒,不惧个人安危,才**平贼寇,大获全胜!
我等众人愿意紧跟大人身后,效鞍马之劳,万死不辞!”
陈用立刻拱手,颂扬之词滔滔不绝。
“都是大家的功劳,这次斩获颇丰啊,呵呵……”姚清从桌案下拿出一个红纸包,笑着放在云宗面前,“云宗,这是你犒劳,这段时间你拼命奔波,本官都知道,辛苦了。”
云宗拱手谢过,将犒劳收入怀中,眼看无事,便告辞离去。
走出大堂之后,云宗打开红纸包,里面竟是五百两的银票。
他每月俸禄才十五两,五百两纹银算是一笔巨资了。
不过云宗修炼开销颇大,银子都用在进补的药材,还有膳食上面,五百两银子也不觉得什么。
将银票收好,云宗愈发感觉手臂刺痛,便走出衙门,来到天林医馆。
看见云宗手臂上的黑手印,叶江也是脸色一变,“云捕快,你这手臂上的伤势,等闲药物无法医治。”
“无法医治?”
云宗也是一愣,随即站了起来,“既然如此,在下告辞了。”
“且慢,你这人怎么这么心急?
我话未说完呢。”
叶江见云宗要走,急忙说道。
“叶兄,你吞吞吐吐不把话说完,一点也不爽快。”
云宗摇了摇头。
“此地人杂,不是说话之地,且随我来。”
叶江起身招呼伙计挂牌,不再诊病,带着云宗来到后院,进到一间静室坐下。
“这手臂上的黑手印,想必是邪物所致吧?”
叶江又看了看黑手印,用手指摸了摸,点头说道。
“郎中既然看出来,必然有办法医治了。”
云宗说道。
叶江点点头,生怕自己被沾染似的,立刻在铜盆中洗了手,伸在一盏油灯上,手心手背烤去水分,这才坐在云宗的对面。
云宗看见叶江谨慎如斯,心中暗暗吃惊。
“纹银千两,我帮你除去邪物的手印。”
叶江说道。
千两纹银?
这可是狮子大开口啊!
云宗以前对叶江的好感,顿时**然无存了。
“千两纹银……
没问题,先记账欠着。”
云宗不露声色,说道。
“治愈这两道鬼手印,换作是其他人,低了三千两纹银,我不愿意出手。”
叶江笑着说道,“如果云兄手头不方便,可以帮我做一件事,陪我去墨山北麓的山村,收购药材。”
又是墨山?
云宗对墨山寺心有余悸,叶江居然要他相陪,去墨山收购药材!
叶江并不知道云宗心中所想,笑着转身过去,取出地图在桌上铺开,“以前收购药材,都是医馆聘请高手护送。
你们将通远镖局查抄,兴隆镖局又死伤太多,生意歇业。
本郎中确实是找不到信任的人,护送进山,押运药材了。”
叶江一边说着,一边将路线,讲给云宗知道。
墨山北麓的山村聂家寨,来回一趟需要八、九日。
荒山野岭,没有信任的武者护送,后果难以想象。
此行与墨山寺无关,云宗心中松了口气,点头答应下来。
“医馆的东家还找了几位保镖,后天启程。
现在我先替你治病,治愈的经过,还望云兄不要告诉他人。”
叶江笑道。
云宗点了点头,叶江转身走出静室,拿了一个木架、一大捆谷草进来。
“叶郎中,你这是做什么?”
云宗不解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
叶江用丝线将稻草捆在木架上,动作熟练之极,仿佛干过很多次似的,片刻便扎好一个稻草人。
“云兄的生辰八字……
嗯,不记得也没有关系,取一些血给我。”
叶江端来一个瓷碗,刺破云宗肌肤,要了数滴鲜血,涂抹在稻草人身上。
“云兄解开上衣,双掌握住我的手。
有些疼痛,不可用力相抵,顺其自然。”
叶江也脱了衣衫,赤身坐在桌案前,伸手过来。
云宗双手伸去,抓住叶江的手掌。
叶江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双颊绯红,蓦地,他猛然震开双眼,一声疾喝,“走!”
一阵刺痛传来,云宗感觉全身被针扎一般。
这时,手臂上的黑手印仿佛活物一般,在肌肤上游走,窜入叶江的手臂,啊——,叶江一声惨叫,急忙伸手过去,死死地抓住了稻草人。
两只黑手印在叶江身上游走,窜入稻草人的身上。
“解!”
叶江一声疾喝,松开抓住稻草人的手,轰!
黑手印走到稻草人的手臂位置,突然起火燃烧,竟是黑色的火苗!
云宗看着古怪的黑火,眼中露出骇然之色,“这是祝由科,叶郎中你竟然精通此术!”
“所以才要你保密,这种上古巫术见不得人……”叶江浑身憔悴,仿佛大病初愈,两只眼睛缺少光泽,死气沉沉,眼圈乌黑,仿佛瘀伤似的。
云宗看了看自己双臂,痊愈之后,连疤痕也没有留下,仿佛从未受伤似的。
他点了点头,将叶江扶起来坐好,然后告辞而去。
刚回到居所坐下,外面便有人来访,云宗起身又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