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一号晚上十一点。
“唔!”男人的闷哼声。
最后一个人最后一次从卢梦身体里抽离,从地上爬起,擦干净,把纸巾扔在卢梦头发上,提好裤子离开。
“卡啦啦啦铛!”铁门关上的声音。
“咔哒。”落锁的声音。
“哈!又是三分钟,弱鸡。”
“有没有搞错,别人都是越操练越有劲,你怎么越练越短?来,送你把枸杞。”
“哼,短又如何?我爽了就好,嘶,这个还真是够味,她都被我们完成这样了,外面还是少有能比得上她的。”
“那是,没有点本事那些公子哥还能看上她?”
“只是她那本事不给咱们用,嘿,都这个田地了,还在端着装着呢。”
“哈哈哈,女神嘛,看不起我们,正常嘿嘿嘿,只是还不是,嘿嘿嘿。”
“诶,怎么没声了?”
“放心,死不了。”
“两天没吃东西了呢。”
“别担心,你再上的时候还是热的就好了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顿时一阵哄笑。
“我只是担心弄出人命来,昨天开始,你们是没出门,不知道现在外面的警察,他妈的那个叫刘将也的简直是条疯狗。”
“不是疯狗怎么压原来的队长一头?怎么做的副局长?不过善战者无赫赫之名,如果真的让那个什么队长当上車城副局长,我们的日子可能还要更难过一点。这个嘛,见识太少。”
“但总这样下去也不好过啊,话说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谁知道呢?”
“你也说现在外面警察在疯,就算是二世祖也要有顾虑吧,刘将也可不管你是谁。”
“但这女人总不能一直放在我们这吧?”
“说的也是,这女人,可是透着邪乎啊。”
“说是让我们抓人,结果去抓人的地方就是张方文竖了鬼柱的地方。那个串在那里的鬼魂,一直在嚎啊嚎啊。”
“不是听不见吗?”
“看着也渗人啊。”
“然后抓回来这个女人吧,后脚車城就戒严了,那个公子哥又不来提人,货就砸自己手里了。”
“都怪你多嘴,说什么他再不来就把女人上了。”
“谁知道他妈的,那是个变态啊,居然真的让我们上,还主动多加钱。”
“他说上你就真上啊。”
“哪有这种好事?能玩女人还能拿钱的?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啊,而且明明是你先的好吧。”
“嘿,到底是谁先撕她衣服的?”
“谁一上来直接扒的裤头?”
“都别争了,我回来的时候,你们三个狗日的是一起的,妈的我连个鲜味都没尝到。”
……
“噗哈哈哈哈哈哈!”
……
铁门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差了,男人们的声音实在太吵。
卢梦躺在地上,浑身青紫的淤痕,还黏糊糊的,身边散落着一团一团量巨多的纸巾。
她浑身酸痛,又好像不痛;她能听见外面的说话声,又好像听不见内容;她的头发散了,乱糟糟地还结了块,盖着她的脸,也懒得整理。
她想就这样死去。
已经哭干了眼泪,喊哑了喉咙,四肢再没有半点力气挣扎。就算有力气挣扎,好像还伤到了哪里,动哪哪痛,动一下就痛一下。
双眼睁开也好闭着也好都是一片黑。
她很痛,但并不在意;她很累,但已经没有休息的必要;她很饿很渴,但像是要报复一样地不愿意进食。
她想就这样死去。
但她很脏,她怕如果就这样死了,可能连下辈子都要从骨子里散发着这股脏污的恶臭。
她怕。
穷奇用一根不知道哪来的树枝,像小孩子挑开什么垃圾一样挑开卢梦的头发,露出她的双眼。
严格来说,连穷奇他自身都不知道是从哪来的。
卢梦之前被头发盖住了眼睛,当然看什么都是黑麻麻的一片。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穷奇没头没脑的问。
卢梦木然地看着他,这还有关系吗?
“有关系,有因就必有果。”
卢梦的瞳孔里闪过一点光。
“你看,你是想要一个果的,对吧?”
卢梦,用最后一点力气,咬紧了后槽牙。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我都这样了!我都这样了!】
【为什么谁都不肯放过我!】
【张方文要杀我!倪泽仁要杀我!刘将也也要杀我!全都要杀我!】
【就连马飞马!那个纵火犯没来得及杀我!他却还专门雇了这些人!这些!卑劣!下流!肮脏!只配活在臭水沟里的渣滓!】
【他们居然!居然敢!】
【马飞马!他!】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我要遭受着一切!】
【张方文!】
【她作弊!为什么有那么多同学维护她!】
【为什么网上的人那么轻易地就站到了她那边!】
【她甚至还有超能力!】
【连倪泽仁都在救她!】
【而我呢?!马飞马!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他反而还要杀我!】
【凭什么他想杀我就杀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为什么我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为什么连一个救我的人都没有!为什么!我和张方文之间!会差这么多!】
“你和张方文,很像啊。”穷奇突然说。
“嗬!嗬!”卢梦张大了嘴,身子在地上一颤一颤地。
“为什么她能做到的事,你却做不到呢?这也太不公平了对吧?”穷奇嘴角的笑,意义不明。
“哎呀哎呀哎呀,我这个人,可是最见不得的这种不平的事,每次遇上呢,就想要管上一管。”
“但,求人不如求己,你说对吧?”
“张方文,她有异能力呢,你知道异能力是什么吗?你想不想要呢?想想看,如果你和她一样也有异能力的话,事情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呢?”
“来,我给你啊。”
卢梦在地上扭动,抽搐,但却无法站起,或者说连坐起都做不到。
但她没有放弃,她一点一点地,支起自己的上半身,张大了嘴,去够穷奇的手。
她的身体发出好像扭干衣物那样的声音。
她伸出舌头,不知不觉中“锻炼”得很灵活的舌尖勾到了半空中的玻璃泡。
眼前哪里还有穷奇的影子?
【难道一切都是幻觉吗?】
她毫无知觉的舌头在口腔里搅动,确实有东西在撞击她的牙齿。
【不会的!不是的!有的!是有的!】
【不论是什么!不论它是什么!】
【神也好!魔也好!鬼也好!随便什么!】
【救救我!】
“嘎叽!嘎叽!嘎叽……”卢梦大口大口地咀嚼自己的舌头。
“咔!哈咔!”血液倒流到气管,呛到了。
“咯嘣!”终于咬到了!
……
铁门外。
“嗯?好像有什么声音?”
“没有吧。”
“嗯,是真的,嗯?在哪?”
“有人在门外面吗?”他站起来,打算到门口看看去。
“嘶!”他裆部一痛。
“咦?”
“啊!”
“靠!什么东西!”
……
屋子里的几个人先后都纷纷去抓自己的裆部。
“卧槽!那婊子不会有病吧!”
“卧槽!卧槽槽槽槽!什么东西!”最先有反应的那人,也就是刚刚和卢梦结束的那人,再也忍不住,把裤子脱掉了。
细碎的像灰又像渣一样的东西掉在地板上。
“什么东西!”其他人也开始脱裤子。
“这是……”有人拿手指在地板上沾了一下,“好像是,铁粉。”
“咯叽叽叽叽……”最先那人听到的声音越来越明显。
是房子!整栋房子!都在颤抖!
“逐梦演艺圈圈圈圈……”一个人的手机响了起来,有来电。
正好,就是马飞马。
他马上就要摁下接听。
“嚓!”
他的手机“爆炸”了,从内部长出很多尖刺,直接变成了一个海胆的模样,将他的手扎了个通透,整个手掌都是洞!
“咯嘣!”唯一出口的房门,边缘扭曲,长出无数尖刺,深深地没入墙壁,将路堵死。
“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