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在死人。

但却没有引起什么混乱。

一切都静悄悄、轻飘飘地进行着。

穷奇没敢和那个“平平无奇”打照面，那是一个异能力都没动用就能解决一个全副武装长短枪大小刀软硬棍齐活的贼窝的狠人，做利哥这种生意的有怎么会有弱手呢？所以只能是平平无奇兄太强了。

穷奇今天走得有点累，所以爬到高处看戏。

一辆便宜的丰田车像是一条游鱼一样穿梭于车流之中，司机和后座的老板频频回头，没有看到那些让他们害怕的东西，于是呼吸略微平缓。

“小心！”老板大喊了一声。

迟了，前面一辆五十铃小四轮，载满了竹子，不知道为什么它的货箱门板就倒了，竹子统统滑下来。

日系车，很多时候就是一个纸箱子，金属干不过竹子也有可能，所以司机和老板被“万箭穿心”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另一条街道上一个中年人一瘸一瘸地快走，同样频频回头。他横冲直撞，被他撞到的人纷纷发出惊呼，又喝骂，但中年人根本不回应。

他站住了，往身后看得久了一点。

他放松地闭上眼，转过身准备去一些“安全的地方。”

脖子一疼，就说不出话来。一个怎么看怎么像是烧烤摊老板的家伙用左手圈住了他的脖子，遮挡血迹，一边把他往远离人群的地方拖。

一个美女蹲在一栋高楼的应急楼梯下，左手一个手机在打电话，右手一个手机在操作各个银行的APP。

“青崽，我今天要晚点回去……哎呀，妈妈公司有事嘛，乖啦……好好好，没问题……好好，晚上早点睡啊，对了，你在妈妈那双穿不了的鞋子里去找一下，有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哎呀怎么会记错呢？”

……

“生日快乐青崽，今天真是对不起啦，你就拿那张卡呢，随便你喜欢，给自己买个礼物吧，乖。”

辣妈挂断了电话，右手也操作完，取出电话卡，把两个手机叠在一起，狠狠一脚跺碎屏幕，再倒上一瓶矿泉水。

她打亮打火机，烧毁那两张电话卡。

她深吸一口气。

那双穿不了的鞋子的鞋盒里，撞着的是一叠卡和一叠存折，这些年她洗过的钱几乎都在上面，查不到的。

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回去了，而且就算回去没了“生意”自己也不会落个好下场。

所以她将手枪上膛。

她不可能坐以待毙，贩毒的人都是疯子，因为贩毒是少数没得商量的罪行，基本上抓一个枪毙一个。

但她有足足两百个手下，其中甚至还有八九个她花了很大功夫笼络在石榴裙底的觉醒者。

她清清嗓子，准备演讲鼓舞一番士气。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她还是想回去见她的儿子。

她推开了应急门。

满地的人！

在最外面往里面来，一开始的都是坐在办公椅上，脑袋和躯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耸拉着。

然后渐渐的有躺在地上的，后颈上一节颈椎骨从整条脊椎上凸出来，拱着皮肤显现。

再往里办公桌与办公桌之间的隔断开始被破坏，很多人就是“躺”在那些隔断上，头与脚相抵。

最后就是辣妈面前的景象，七十多平方里塞了一百二十多具尸体，出血很少，但那一堆寂静的东西毫无疑问是尸体没错了。

一个双手自然垂下长度能超过膝盖的壮汉站在尸丘上。

辣妈举枪就射！

……

【枪声呢？】

辣妈被一掌打得浮空而起，枪声从她的肚子里经由消化道“喷”出来，一同喷出的还有她内脏的碎末。

壮汉扣住了辣妈的咽喉。

“咯啦，嗵。”

辣妈躺在地上抽抽，咽喉碎掉没法呼吸，双眼渐渐失去神彩。

【儿……】

……

穷奇伸一个懒腰。

【明天清洁工们有得忙了。】

……

一直以来，在車城搞事和引发混乱，好像都是他穷奇一个人的“荣耀”，穷奇也是以此沾沾自喜。但眼前这幅乱象，虽然也有他参于到其中，虽然一开始的导火索也是他弄出来的V7.

但发展成现在这样，确实和穷奇并没有太大关系。

有两点可以佐证。

一，V7的宿主现在在哪都不知道。

二，穷奇自己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按照道理，搞了这么大一波事，牵扯了这么多天机，穷奇会有两种下场。罩得住，突破壁垒，实力提升，搞不好甚至还直接就飞升了；罩不住，穷奇挂点，或者反而被天机操纵。

但这两样都没有在穷奇身上发生。

【问题是谁扯了这一通天机呢？車城除了我和道士，还有人有此等神通吗？】

穷奇最近没有去过镸煌街，所以没遇到刘将也。

【还有，这一堆事的线头在哪？】

“你能窥探我的内心？你敢窥探我的内心？”穷奇突然伸手，指！

黝黑的金属粉末在穷奇的手指头前垒起了一个人型物。

是谛听！

“我这里有些情报，想找你换一点东西。”

穷奇想了许久。一仰头示意谛听可以继续说了。

“我要你V系列的解药。”

“好，没问题。”

“你在撒慌。”谛听毫不犹豫地拆穿了他。“我的名号是可是谛听，你以为你的那点小心思能瞒得住我？”

……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吧，我所谓的解药，其实就是和安慰剂差不多的东西，主要还是看要‘解毒’的人自己。”

“而这个V系列有点极端，这个系列又不是我自己的主意，我只是把别人的点子借过来用用了而已。”

“V系列宿主发展的受害者，只要让林家的神属觉醒者来梳理一下脑袋里的记忆就会没事。但V系列的宿主，其实我也不知道V系列和人类能发生什么反应，不知道V系列具体能给它的宿主带去些什么。”

“你要清楚一件事，从来都不是我的实验品选择了人，而是那些人，选择了我的实验品。他们之间，是相互的。”

穷奇观察谛听的脸色，但最后不得不放弃了，谛听根本没有脸。

“比如我这次造出来的V4，它确实是已经遇到了它的宿主，而且已经和它的宿主完美结合，已经让它的宿主发生了改变。”

“一开始V4感染了数人以方便挑出最适合自己的宿主，那些最初的V4-1现在已经陆续恢复正常了，除了一个真正的宿主。但直到现在那位V4已经完全成熟，甚至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控，它都没有再搞出事来，更没有像V7那样弄出众多的V7-1.”

穷奇真的放弃从谛听“脸上”察觉点什么来了。

他决定直接问：“你知不知道我那V4的下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