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司命轻语,俏眉微颦,“我曾有幸去过一次灵尸界,当时那里还是一片乐土,不似现在这般,简直是被搅得一片浑水。。”
说话间,叶辰也收了赤霄剑,将所有恶尸全部斩灭,继而,抬手打出一道神华,笼罩了坟冢。
他的做法,有用处,坟冢内的煞气,全被吸收,再也未有怨念出世。
而后,叶辰取出了一块玉简。
此物,乃秦广王送的,乃一枚空间玉简,里面存储着秦广王对帝术的领悟,价值不可估量,乃秦广王最珍贵的东西。
随着玉简嗡鸣,两缕帝威弥漫了出来,刻印在了叶辰脑海。
叶辰盘膝坐下,缓缓闭了眸,参悟了起来。
少司命抿嘴,亦是闭眸,修复了伤痕。
许是功夫不负苦心人,叶辰终是破解了帝纹,参悟了帝诀,融入了武技、战技、阵法、仙轮天生等各类神通,使得他的攻伐,变的霸烈无匹。
这边,叶辰如老僧禅坐,一呼一吸皆清晰可闻,身形渐渐虚幻。
他的状态不怎么好,浑身染满了鲜血,每次站定,都需大喘粗气。
这一幕,看的少司命担忧,纵知道无济于事,也要阻止叶辰去送死,那帝葬坟冢中,隐晦波动太浩瀚了,足有数千尊恶尸。
“师兄。”蓦然间,一声缥缈的呼唤传来。
闻言,叶辰猛地睁开了双眸,侧首望去,远方虚天,有四道人影联袂而来,仔细聆听,那缥缈的话语,似曾相识,像是梦中见过的女子声音,缥缈悠远,恍似跨了岁月长河而来。
“你是.....!”
叶辰皱眉,凝望着那四人,一袭黑衣、披散了秀发,蒙着面纱,仅露出一双美妙的眸子。
叶辰不认得她,而她,也不记得叶辰。
可偏偏,那句师兄,让她忆起了一段尘封岁月,她曾追随过一人,那人曾教过她一门神通:梦道。
至今,她都记得清楚,那是她一生中,永恒的烙印。
可惜,那个人,早已坐化万载了,她也已忘却那个人的样貌,自此一睡三百年,醒来便已沧桑。
这才醒来,便见有人施展梦道,与记忆中那人的梦道,极为相似,让她倍感亲切。
奈何,纵相似的神通,她仍辨不出叶辰是谁。
“师兄。”又一次,她呼唤,轻喃着这两个字。
她声音温柔,充满了哀求,她期待那人能答应她,告知她真实身份,哪怕只是一个姓氏,她都愿付出性命。
然,叶辰却只淡漠,对于梦道,丝毫不感兴趣,也不知那人姓甚名啥。
“你……你叫什么。”梦中的她,美眸含泪,哽咽的问道。
“吾之名讳,你无权知晓。”叶辰淡淡道,转身离去,“莫妄图窥看,吾的记忆,不允许。”
梦中的女子娇躯巨颤,难掩失落,更多的则是悲凉和哀婉,叶辰越是冷漠,她便越确定,那人已死。
这,便是命运的轮回吗?
一个人,注定要死一次,而她,便是那个因果的承载体,她的死,便是那个人的终点,她不愿意,也不甘心。
“你,不该醒来。”
蓦然间,缥缈话语响起,传自一具枯朽石棺,准确说,是传自那座帝葬坟墓,其内葬着一个人,已坐化万载了,其名:轮回。
他的话语平凡,却蕴含着冰冷的威严,不带丝毫感情。
叶辰当然知道那女子是谁。
万众有名,铜雀春深锁二乔大乔是也。
至于那大乔为何要叫他师兄,他暂时也搞不明白。
少司命色变,下意识拉了叶辰。
她知道轮回,也知道轮回,更知晓轮回是什么。
传说,那是轮回中的一个分支,一旦沾染,必遭天谴,会在冥冥中,遭遇诸多厄难,譬如轮回反噬,譬如轮回重组、譬如轮回逆转。
而这些,都与天谴和反噬差不多。
“轮回中的人,还活着?”少司命愕然,难以置信。
“轮回的尽头,便是黄泉路,既来了这里,便是命中注定,你……,还活着?”叶辰皱眉道,看向了墓碑,这里葬着一个人。
“吾名王守仁。”坟冢中的人淡道,“吾之寿元,已耗完,不久将灰飞烟灭,可有后悔。”
叶辰摇头,没有回话,只怔怔的望着墓碑。
或者说,是盯着那个轮回二字,竟从那两字中,窥看了轮回。
轮回,乃轮回中一种分支,但却不属阴阳五行。
这等体系,有些颠覆他的认知。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轮回乃是一种逆天的道法,与阴阳相对立的道法,而那轮回,却有一丝生死契机,一旦触及,可改写命运。
而他,便在那丝生死契机上,寻到了那丝轮回契机,可以这么说,轮回是逆天的造化,一旦触及,便有机缘可以改写,而这一瞬间,便是他蜕变之时,只因那一瞬间的契机。
不知何时,才闻一声叹息,自那座坟墓传出,一语幽笑,饱含着深邃和疲惫,“吾的使命已结束,尔等,继续征战吧!吾会再醒来,等吾归来。”
伴着话语,坟冢嗡隆,轰然崩塌,埋葬的帝器碎片和残兵断戟,皆被吞入坟冢中。
“前辈,我……。”叶辰张口,话未说完,坟冢便已沉寂。
再现身,叶辰已是一步踉跄,险些栽倒在地,嘴角溢血不止,
脸庞苍白如纸,整个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他知那句话的意思灵尸界那背后的王要苏醒了。
“小友,你怎么了。”少司命忙慌扶住了叶辰,满眼关怀。
“无碍。”叶辰挥手,抹去了嘴角鲜血。
少司命不语,静望那座坟冢。
她虽是阴阳师,却比常人更敏锐,叶辰之举动,她看的清清楚楚,叶辰想借坟冢的力量,以逆天造化助推己身,以此涅槃。
可惜,轮回并未给叶辰,而是遁走了,连带着那座坟冢,也消失在这片天地。
“该死。”叶辰豁的抬眸,死死盯着天际,轮回遁的太诡异,无迹可循,他根本就追不上,更遑论抓他回来。
轰!砰!轰!
很快,轰隆声便响彻了九霄。
遥望而去,那片星空炸裂了,被打穿了,一条条漆黑的空间乱流显化,吞灭着一切,亦是摧毁着一切,一副画面颇是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