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神色凝重,不敢大意,以轮回仙轮眼窥看了,那晶莹珠子内,藏匿着一幅残破画卷,那副画卷的主题,乃一座庞大的城池,正如他先前所言,那是一座尸城,而画卷之中,还有一道模糊的身影,盘坐其中。
载澄的诡计,已昭然若揭,是要用洪荒金僵骨,召唤洪荒大军,聚成尸兵。
嗡!
随着嗡鸣响彻,载澄抬起了手掌,抓向那颗晶莹珠子,其速度快到让人难以反应。
叶辰自不会放弃,一念成刀,斩向载澄,奈何,载澄太过诡异,饶是他,也寻不到半点儿踪迹,连他的攻击,也打偏了,险些崩溃那枚晶莹珠子,而晶莹珠子中蕴含的尸王金僵骨,也险些炸碎。
铮!
叶辰抽剑再斩,却被载澄躲过,一枪扫来,差点儿削掉他的脑袋瓜子。
两人斗的热火朝天,各自喋血,载澄的肉身,坚硬如钢筋铁骨,叶辰的帝器,也非闹着玩儿的,可惜,载澄肉身不弱,但防御力,却孱弱,在叶辰的攻伐之下,濒临崩溃。
这便是叶辰,与载澄最大的差距,境界差距太大,以他此刻战力,还远无法匹敌,更遑论,是在尸山血海的注射之下。
轰!
叶辰攻伐,愈战愈勇,而载澄,则节节败退,不知是被叶辰打怕了,还是忌惮这片尸山,不敢妄动,生怕尸山中的尸将冲出,若那等级别的尸将加入大战,那才是灾难。
至于叶辰,倒乐意他如此,他想要磨炼自己。
尸山尸海中,叶辰杀的痛快,浑身染血,一次次喋血虚无。
相比他而言,载澄就凄惨多了,整个肉身都残破,胸前一道森然的剑痕,蔓延到全身,猩红鲜血淌溢。
吼!
嘶吟声顿起,那些被召唤的尸将,终是杀到了,铺天盖地,席天卷地,密密麻麻,每一具尸将,都蒙着漆黑铠甲,煞气滔天,手提屠戮魔刀,直奔叶辰而来。
叶辰瞬间遁离,欲绕开尸将,避免与尸将交锋。
只可惜,他小觑了尸将,一尊尸将堵在了虚无另一边,如汪.洋大海,滚滚的魔煞血腥气,笼暮了乾坤,遮掩了视线,挡住了退路,而他,俨然已被围困。
“你丫的,坑爹呢?”
叶辰忍不住大骂,载澄召唤的尸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纵能斩灭,可尸将必会源源不断的补充进来,而且,越来越多。
“谁让你们惹了尸山。”一尊尸将狞笑,一斧头劈了过来。
噗!
伴着一声刺耳的撕裂声,叶辰的肩膀,被砍出血壑,其上还有漆黑的死亡符文刻画,吞噬他本命精元,好似,不把叶辰吸干净,誓不罢休,而叶辰,就是被吸干的那块血肉。
“哪跑。”
另外九尊尸将合围,施展了封禁,一道道符文显化,如锁链般飞舞,压得虚空寸寸崩塌,叶辰身形受限,难逃脱封禁。
尸山颤动,一股奇怪的波动散出,乃某种禁锢神通,专门针对圣体的禁锢神通,无论是叶辰,还是那尊尸将,亦或其余九尊尸将,皆遭了厄难,身躯被定格。
叶辰眸光微眯,自尸山上,嗅到一股熟悉气息。
那是轮回之力!
叶辰喃喃一句,尸山上萦绕的气息,便属轮回的气息,那是轮回之门上沾染的轮回之气,虽微乎其微,可确实是轮回之力,这一点,错不了。
轰!
蓦然间,一声轰隆响彻,尸山摇晃了,那是被载澄催动了尸王印,尸山震颤时,一口铜棺坠落而下,砸在了载澄脚下。
铜棺中的东西,被释放了出来,乃一具尸体,其状颇吓人,浑身漆黑,双目凸显,面孔扭曲,獠牙爆露,如似僵尸,但又非僵尸,它的双臂,足有千丈长,指缝间有乌芒射出,带着阴冷的死气,还融着毁灭的雷霆,一缕缕划过虚空,甚是慑人。
它,便是僵尸王!
此番,真正的载澄,终究是现身了,不是他不想再隐身,而是他之秘术,已撑不住了,此刻现身,也是无奈举动,他需尽快结束战局,集齐十二尸将,方能召唤尸兵。
“载澄。”叶辰脸色顿时冰寒,一步缩地成寸,欺身近前,一剑凌天。
噗!
血花绽满载澄身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显化,载澄之躯,也够厚重,挨了叶辰巅峰一剑,仅只踉跄后退三五步,未给其造成致命伤害。
叶辰咬牙,再扑杀而至。
继而,便是轰隆声,一声更胜一声,叶辰与载澄,已在尸山中斗上了苍穹,每逢碰撞,皆有寂灭的电弧四溅,每次碰撞,都有雷电肆虐,威势骇人,尸山被震得巨颤,一座座石柱倾塌,一条条山脉崩裂,一朵朵绚丽的烟花,在天际璀璨,映着末日光景。
遥望而去,两人如神魔般,在尸山上大战,每每攻伐,都能**平一切,碾塌一片片虚空。
轰隆声中,载澄不止一次被掀翻,每逢被掀翻,便有尸将补位,载澄被掀翻,又有尸将顶上,场景甚为壮观。
而且,每一尊尸将的修为,皆堪比红僵,同阶对决,叶辰丝毫占不到便宜,纵是霸绝的九州鼎,也皆难抗衡尸将,纵如此,叶辰依旧悍不畏死,战的疯狂。
“蝼蚁。”载澄怒喝,踏着尸将脊背杀来,单手握了屠刀,遥指叶辰眉心,一刀摧枯拉朽,洞穿了叶辰圣躯。
叶辰蹬蹬后退,圣躯崩裂,一抹血花,嫣红刺目。
他退,其他尸将便进,一道又一道漆黑的刀芒,如雨幕倾洒,每一刀都携灭世之威,能将他斩灭,载澄的攻伐,极其强横,纵是他,也扛不住。
“我说了,你走不出尸山。”载澄狰狞咆哮,如发狂的野兽,挥动了屠刀,斩向叶辰头颅,欲一刀劈死叶辰,以报被封尸印镇压之仇。
“你也走不出尸山。”叶辰嘶喝,豁的抬了手掌,迎击而上,一掌拍灭了刀芒,顺带着,抓碎了载澄右眼珠。
啊……!
凄厉哀嚎顿起,载澄捂住了眸子,险些栽倒,一滴滴金色的血泪,流溢了漆黑眸眶,看的众将士惊异,那是什么样的攻伐秘法,竟能戳瞎载澄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