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无意识的活尸和人口来冲击结界？天才的想法。”

但是这毫无意义。

感受着结界边缘产生的骚乱，游魂站在了广袤的大厅内摇了摇头。

看着面前那张赤红色的大门内坐着的人群，游魂低头沉思了片刻，发现自己确实是有很多想要问的。

为什么要背弃盟约，为什么要放弃荣耀，为什么会那么简单的屈从于欲望和力量，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种破烂不堪的模样，以至于整个城市没有一个通过考核的英雄。

这很奇怪。我给了你们想要的一切。我给了你们想要的永生不死。你们喜欢战争，我给了你们从古至今的英雄。你们想要长生不死，我给了你们不死人的诅咒。你们想要不被约束，我就给了你们这个独立的世界。

但是到最后，为什么会变成这个凄惨的模样呢？

你们明明得到了想要的，不是么？

看着大厅内那奢华糜烂的氛围，游魂虽然心中早已给这些人判了死刑，可迷惑却依然存在着。

并没有什么惊慌失措，也并没有什么严阵以待，在这里的人早已放弃了任何活着的希望，无数男女在大厅中做着苟且之事，男女的喘息与嚎叫就像是猪圈里的种猪一样。

周围摆放着无数催情的香粉，男人也好女人也好，老人也好青年也好，无数的肉体在这大厅之中翻滚波动。这种画面真的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来某些蛇。因为蛇交尾的时候看起来也是这么盛大的一幕。

团成了一个圆滚滚的肉团，在这块地方里肆无忌惮的挥洒着自己的精力和体液，除了快感外脑子里什么都不剩下。那些舰娘们装设弄鬼维持的秩序甚至不到一个月就崩溃成了这个样子，堕落的速度之快让人难以置信。

“啊，你终于来了，我们的死亡。”

从肉群之中翻滚出了一个苍白的身影。

一个看起来上半身还是严肃的西装的男人推了推眼镜，坐在了墙角的椅子旁。

而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似的，那蛇团中伸出了几根手臂，滚了过来，滑腻的缠绕着男人的下身。

“您似乎对我们的行为感到很疑惑？”

享受着不知是哪个人的服务，男人眯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些许迷醉的表情。

“我知道我们的能力是被你赋予过来的。我也知道我们只不过是一个仪式下的存在，但是这个仪式并不和你的胃口，对吧？”

“是的。”

游魂干脆的点了点头。

“我不理解你们为什么会堕落成这一副模样，我也不理解你们的行为有什么意义。你们就像是一群野兽一样只知道快乐，其他的什么都不管。”

“因为我们已经永生不死了。”

看着那矗立在大殿门前，仿若巨人一样的身影，男人咳嗽了两声后，眼底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

“我们伸手就可以得到任何东西而不用付出任何代价，我们想要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也不用去在乎其他人的好恶。我们已经失去了奋斗的意义。”

“以前我们是充满着**和热血的，我们觉得能够凭借着我们的双手来改变这个世界的一切。我们相信这个世界会更加的美好，让这个世界的所有都绽放出美好的一面。”

“但是，你把这一切都给毁了。你给了我们太多太多，让我们放弃了。因为恶杀不净，混乱净化不完。只要一个人永远不死的话，那么想要**就必然去挑战更难的，更加让人恐惧的东西。等到最后，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在做些什么了。”

“反正我们已经永生不死了，不是么？我们什么东西都不在乎，我们什么东西都想要，我们根本不会死去也不用说什么活着。维持秩序需要一直的操守，但是混乱只要一次就是永远的混乱。而我们有着无限大的基数，和维持着所谓的荣耀和秩序来说，无穷的生命中早晚有一天会走到这一步的。”

“而且这个城市中被施加了时间的魔法对吧？我们的体感时间和外面是不一样的，尽管只是过去了不久，但是我们却觉得已经过去了很长很长时间。以至于漫长到了我们都在反问自己，继续这么操守下去有什么意义。事实证明什么意义都没有，大家都是一样的。有了无穷无尽的基数，可能性再怎么小也是有可能。这对于混乱来说是绝对的。”

“我们什么都有了，但是却又失去了一切。而这些都是您带给我们的。”

“……”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那个一身西装的男人依旧是面带微笑，但是他的身下却有着几个女性的活尸为他服务着。

似乎用了什么非常不人道的手法，游魂甚至看到了有一个双色瞳的女性活尸，中间有着很明显的缝合痕迹。而还有一些则不是活尸，是有着记忆的人。

这些身体和头颅被拼接出来的还有着灵魂的女人往往服务着很多男人。玩到兴起的时候还会把自己的手脚拆卸下来，用痛觉来刺激着她们的神经，让她们发出一声又一声高亢的尖叫。而被鲜血泼洒到的人们也会兴奋的嚎叫起来，掐住自己女伴的喉咙，或者干脆杀了她，凌迟她身上每一块肉，让自己感到快乐。

看那些男女那如同**的猪一样哼叫着，缠绕在其他人身上完全无视了游魂的模样来看，这些**邪的东西恐怕早已不能称之为是人了。因为人跟动物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因为人类有羞耻心，而动物没有。

真是复杂的世界。

原来的到了一切后就是这样的结局么？

可是为什么，我得到了一切后，却依然想着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呢？

看着那已经彻底陷入到肉欲和绝望之中的男女们，游魂抬手挥出了一道烈焰，眨眼间将整个大厅化为焦土。

而让游魂觉得越发疲惫的是，哪怕火焰到了身边之际，这些野兽们也丝毫没有什么要反击的想法。药物和幻觉充斥着他们的神经和大脑，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主动的投向了那团烈火。

“……肮脏而丑陋。”

练成一下吧，吃了都嫌恶心。

看着在烈火中扩散哀嚎着的灵魂，游魂伸手抓了过来，和地上的泥土混合搅拌了一下。

从灰烬和灵魂中诞生出来的屎块看起来是那么的，那么的新鲜。就像是刚刚被什么人弄出来一样，一如刚刚那恶心的场面。面对这个练成结果，游魂摇了摇头，直接离开了这个让人作呕的地方。